白鸢来的消息，傅亦笙是知道的。
他在楼下宴客，来的人不少，全是冲着他的面子来的。
温絮在楼上的化妆间里补妆，看着面前的陆软。
“阿淮没说什么吧？”温絮到底在乎自己的儿子，紧张的问道。
陆软笑笑：“没啊，他没有一点反应。”
“那就行。”
温絮补完妆之后，让陆软贴身跟着顾淮，千万不要闹出什么大动静来。
温絮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他绝对是有什么安排才会来参加她的婚礼。
“真该给阿淮找个女朋友消耗一下精力，不然也不会一直盯着我。”
陆软离开的时候，脊背微微僵了一下。
傅亦笙刚好进门，擦肩而过。
男人轻声说话，像是在开玩笑似的：“不如就找陆小姐啊，她不是单身？”
“你说软软啊？”温絮嗤得一声笑了，“这太荒诞了，软软怎么可能喜欢阿淮那种不成熟的性格。”
“都没试试，你怎么知道不喜欢？”
傅亦笙这些话，像是故意说给陆软听的一样，不过陆软没在意。
真要跟顾淮官宣，那也是光明正大的。
陆软走出去没几步，一个混血长相的男人拦住了陆软的去路。
他是刚才不经意拍了陆软跟顾淮照片的人。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陆软有些纳闷，看着面前的男人，摸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是这样的，刚才我拍了一张照片。”
赵清酒拿出相机，递给陆软看。
女人看完之后，脸色微微变了，照片拍的很不错，只是她跟顾淮的姿势太暧昧了。
“能删了吗？”陆软冷静的开口，“毕竟我也没同意你可以随便拍这些。”
“不好看吗？”赵清酒愣了一下，他是觉得好看，想跟陆软分享一下。
但看女人的样子，似乎很不喜欢。
“你要觉得唐突我就删了，但我感觉真的很不错。”赵清酒浅声道，“不如我发给你吧，你自己留着也好。”
陆软其实也想要这个，她跟顾淮之间没什么照片。
如果可以的话，留下一个记忆也好。
“软软。”
楼梯口，顾淮下来了，看陆软跟个男人纠缠了很久。
那男人的眼神很直白。
藏不住事情。
赵清酒听到这一声，看了一眼顾小公子。
没敢说话，陆软再度重申了一句：“记得删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赵清酒追了过去，想问问陆软的名字。
却被顾淮那一眼给威胁到了，要说他们之间没什么。
赵清酒不惜。
“你认识他啊？”顾淮的眉头微微锁着，有些意外。
陆软纳闷：“不认识啊，只是路上碰到了。”
“不认识就好。”
顾淮拍了拍陆软的肩膀，没再提起赵清酒。
就好像是无意之中闯入的一个人，随时可以被人忘记。
赵清酒看着陆软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是真的很喜欢陆软这样的长相。
一眼万年。
“怎么，心动了？”傅亦笙走到了赵清酒的身旁，“她还单身呢。”
“老傅。”赵清酒有些惊喜，“你认识她吗？”
“嗯，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傅亦笙看的出来，赵清酒对陆软有意思，那种意思就差写在脑门上了。
他明明知道陆软跟顾淮在一起，却还要让赵清酒去追求陆软，这不明摆着不让顾淮痛快吗？
“正好明天阿絮他们团建，我到时候带你一起去。”
傅亦笙很少会关心底下人的私事，赵清酒是他公司空降过来的经理。
也是傅亦笙从前的左右手。
现在被提拔回国内，之前很少有见过他的人。
但跟傅亦笙之间的关系却出奇的好。
“行，那就多谢了。”
傅亦笙拍了拍赵清酒的肩膀，笑着道：“别太直接吓着人家小姑娘就好，丢了我的脸。”
“不会。”
赵清酒说他会收敛一些。
……
温絮的婚礼，霸占了很久的热度。
那个藏在偏僻角落里的女人，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秀恩爱。
白鸢给傅亦笙发了好几条消息，都被拉黑了。
她问傅亦笙，在结婚之前约她是什么意思。
男人没回。
傅亦笙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手机上，那张白鸢年少时候的照片。
很有灵气，跟现在这个惨败不堪的女人，根本没有任何关联。
这才是他的鸢鸢。
而不是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在看什么呢？”温絮从那边过来，走进休息室。
傅亦笙很快收起手机：“没什么，一些垃圾短信而已。”
“是吗？是一张照片吧。”温絮眼神还算可以，起码分的清照片跟文字的区别。
男人没有说话。
“白鸢？”温絮突然觉得可笑，她也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傅亦笙争吵。
毕竟伤的总是她的名声。
“既然忘不掉她，为什么又要跟我结婚？”温絮突然觉得可笑，“是得不到的永远最好是吗？”
“没有。”
傅亦笙沉声，他想过去搂着温絮。
被女人一下子甩开手，温絮的情绪略微有些收不住。
“我并不是非要嫁给你的，是你偏偏要这样。”温絮情绪激动，“算了，是我僭越了。”
傅亦笙在解手上的扣子，底下还有不少宾客在。
他上来换一身衣服。
就听到温絮在胡闹。
“别闹了行吗？”傅亦笙沉声，“你的自我认知，应该更清晰。”
温絮摔门出去，她本就不是服软的性子，也不会是听话的那一个。
傅亦笙的耳边嗡嗡嗡的。
白鸢就站在门口，看着这样的两个人，她的脸色很不对劲。
饶是再怎么豁得出去，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纠缠傅亦笙。
“来都来了，躲在那边看热闹吗？”傅亦笙的声音很冷，“还是说，你也在可怜我？”
白鸢的身子抖了一下。
“我只是感慨，有婚约的明明是我们，为什么最后成为你夫人的不是我。”白鸢轻声道，“别拿我年纪小搪塞我，毕竟你睡也睡了。”
白鸢红着眼眶，她就那么盯着傅亦笙。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指腹为婚吗？”白鸢看向傅亦笙，“可能连你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