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烟从舞团回到家后,注备了离婚协议,中午顾珩一从公司回来,温烟就递给他要他签。
顾珩接过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丢进碎纸机。
温烟看到也没做声,只是对他冷冷一笑。
晚上,温烟先在床上躺下,顾珩处理完工作洗了澡,也走到床边。
温烟直接一脚过来,刚坐到床边的顾珩没防备,差点被她踹下去。
他扭头,看到温烟在身后冷漠地看着他,问:“不想和我睡一起?”
温烟用力推他。
顾珩神色倒是平静的,他起身要去其他房间,刚走几步,就被温烟从身后拉住衣角。
他转身,温烟没看他,拽着他就把他往飘窗前的沙发上拽。
顾珩很快明白他的意思,问:“你要我睡这儿?”
温烟用行动回答他,把他往下按,顾珩也顺着她坐下来,笑了笑对她说:“好,那你帮我拿床被子过来。”
温烟没听到似地转身上床,拉起被子躺好盖着自己睡了。
顾珩自己起身拿了毯子在沙发上躺下。
这个沙发本就是为温烟准备的,她喜欢坐这里看窗外的风景,但尺寸不大,躺温烟都显憋屈,躺顾珩就更不必说了。
他长这么大一直锦衣玉食,从没受过这样的罪,这一夜几乎没睡着。
温烟睡前有服药,倒是睡得很快。
第二天早上坐在餐桌前,温烟主动坐到顾珩面前,示意让顾珩喂她,顾珩很乐意做这种事,放下自己的筷子,端起温烟的碗喂温烟吃饭。
温烟今天气色还好了点,白嫩的脸,和粉粉的唇,相比之下,顾珩的脸色今天有些苍白。
盛饭的保姆看着都有点心疼顾珩,没想到温烟吃好饭后擦完嘴,就踢了踢顾珩的凳子要他起来。
顾珩没说什么,听她的起身,温烟拿了包经过顾珩时扯了顾珩的手臂一下就松开。
昨天和温烟一起出去的保姆连忙说:“太太,还是我送……”
顾珩抬手打断她,跟在温烟,到门口后帮她把鞋换了,接过她的包和她一起离开,早餐一口没吃。
留下三个保姆脸色复杂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一脸八卦地说:“顾先生昨晚是在主卧里的沙发上睡的。”
“不会吧,那沙发那么小哪能睡人?”
“真的,沙发上明显有睡过的痕迹,毯子还放在上面呢。”
这些天,他们看到的就是顾珩对温烟百般忍让、呵护有加,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而温烟是在不停地闹。
“我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能折腾的女的,你们说她那心是什么做的啊,这么好一男人,有钱有情还长得好看,她不仅不珍惜还变着法地折磨他?”
“她妈是因为夫人死的,她可不就使劲折磨夫人的儿子了。”
“就她那神神经经的样子,她妈肯定也不怎么样,说是夫人刺激死的,实际上到底为什么自杀谁也说不准。”
三个中稍年轻的那个说:“这个你是说对了,我以前就是在夫人家工作的,听人说她妈是真的精神有问题,从小到大可没少打她,死了不是正好,也不知道她现在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最先来工作的那个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再怎么打她也是生她的人,而且她抑郁症很严重的,不能用正常人思维来看她。”
“抑郁症你也信,这种病就是她这样命好嫁个好男人、衣食无忧的女人矫情的借口,你要搁我们身上,天塌了生活还要继续。”
“咱们其实该庆幸她没把怒火迁怒到我们身上。”
三个人把这事当个玩笑说说笑笑后,就各自去干活了。
她们本来就是照顾温烟来的,现在温烟突然要上班了,一时间三个人都闲下来,也没什么活好干。
以前在顾家做过的那位,一个人找了个空房间给沈静云打电话去了。
……
温烟重新恢复了工作,之前报名的舞蹈大赛还有半个多月的准备时间。
这半个多月她把心思都放在比赛上和折腾顾珩上了。
为了比赛她积极接受治疗,又加上天天运动,不仅体力恢复了,气色也更好了。
因为阮青荷的缘故,她在跳舞方面是有天赋的,她又有灵气有身材有外貌,毫无意外的,她获得了比赛的冠军。
颁奖时,顾珩也在现场,还给她送了花,温烟当时接住了,转头当着记者的面就给扔垃圾桶了。
由于两人复合的消息还没公布,当晚就有了“顾少高调送花追旧爱惨被扔进垃圾桶”的新闻标题。
与此同时,温烟还与为她伴舞的男舞者传出了绯闻。
两人在舞蹈中,本就有几个看上去热辣的舞蹈动作,绯闻便愈演愈烈。
只是由于舞蹈圈不比娱乐圈,比赛结束热度也渐渐就没了,最后没炒开。
但这事儿还是传到沈静云耳朵里,气得她住进了医院。
但沈静云自己知道,她并不是因为这一件事病的。
她是在连着被折磨了半个多月后,实在扛不住了。
就在这半个多月里,温烟对顾珩做的那些事,单拎出哪一件都能把她气吐血。
让顾珩睡窄小的沙发,雨天大半夜让顾珩亲自转大半个城市给她买小吃,还把应酬喝多的顾珩锁到别墅外面不让他进门……
这些倒都可以按下不提,她一不高兴就对顾珩又踢又打,还当着媒体面给他难堪,和舞伴乱搞给顾珩戴帽子,她实在不能忍。
奈何顾珩多次警告她不许找温烟的麻烦,就连她生病他来看她,他也不肯松口。
沈静云也不是怕顾珩真的对她做什么,她是他妈,他总不能杀了她,但作为母亲,儿子已经被老婆折磨成这样了,她再去跟他作对,他不就真成个夹心饼干了吗?
到现在沈静云其实是万分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去找阮青荷,名声不好、母亲有精神病都没关系,只要温烟肯对顾珩好她都认了。
谁让她儿子就跟被下了蛊似的对温烟着迷呢?
她又不禁想着要是顾铭盛没进去就好了,要是他在,一定能把他们分开,对他来说,捏死温烟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哪轮到她像现在这样作威作福。
想是这么想,但肯定是不可能了。
她病好之后,还是不顾顾珩的警告去找了一趟温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