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经常心痛压抑,导致的心功能障碍,严重时会出现心碎综合征,症状类似于心肌梗死,如果不及时治疗调整,不排除有猝死的可能。”
一系列检查后,医生这么对陆靖深说。
陆靖深倚在床边,垂眸看着病床上还在昏睡的孟唯,睫毛垂下,掩去他眼底的情绪,好一会儿后他问:“怎么治?”
医生:“可以先开点药,但我建议还是去心理科疏导一下,平时多加运动,这种病心情好了时间久了会自行恢复。”
陆靖深让匆忙赶过来的冯夺去拿药,一个人留在病房里。
孟唯瘦削又苍白地躺在床上,明明看上去精致漂亮,却又好似千疮百孔。
陆靖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好久,转身离开。
孟唯醒来时,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好像睡了很久,久到她的大脑有些空白,她捂着头想了会儿回忆起昨晚。
那一瞬间,她的心真的像裂开一般,痛得像是有钢针戳进去,让她无法呼吸,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
此刻,心脏处也像是有碎石在碾着,又痛又沉重。
她深吸了几口气后按铃。
不止是护士进来了,冯夺也进来了。
“孟小姐。”
孟唯直接问他,“我怎么了?”
“医生说你是伤心过度。”冯夺说完这一句,见她一脸冷漠,就看了一眼护士示意她来说,护士把给陆靖深说的话又给孟唯重复一遍。
最后建议她,“尽量保持心情愉快,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孟唯听完后没有说话,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冯夺久等不到她说话,想着她可能睡着了,示意护士出去后,自己也打算出去时,孟唯突然开口了。
“大哥呢,我想见他。”
“好,我通知他。”
冯夺出了病房就跟陆靖深打电话说了孟唯的要求。
彼时的陆靖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抽烟,还没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哄闹声。
接着办公室门被推开。
陆靖深拧眉看过去。
是初卉闯了进来,她嘴角挂着冷笑。
而拦着她的秘书一脸为难,“陆总,我实在拦不住......”
“出去。”
秘书松了一口气放开初卉出去。
初卉则拉了拉衣摆,步调优雅地进来。
手机那边的冯夺也听出他这边有情况,没再言语,是陆靖深开口,“让她等会儿。”
“好。”
挂了电话,陆靖深睨着她讽刺问:“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来硬闯这一招了?”
初卉是一个强守自尊的清高人,换做以前,她是绝不会这么不顾阻拦地闯进来。
有失体面还没有尊严。
她曾一度是尊严能当饭吃的人。
陆靖深这一句是扎在她肺管子上了。
她瞪向他,他靠在椅背上抽烟,白烟朦胧在他清冷英俊的脸上,他凌厉的下颌微微后仰,看上去松散又颓。
初卉能感觉到他情绪也是不好的。
她忍了忍后冷笑,“我还以为你现在春风得意呢。”
陆靖深脸色稍有不耐,“有什么事快说。”
初卉也不绕弯子了,“上次的戒指还没有买,你给我买了。”
“要戒指有什么用?”陆靖深嗤笑,抖了抖烟灰问:“你觉得我们还能结婚么?”
初卉心狠狠地坠了坠,继而是令她颤抖的愤怒,她红着眼睛质问:“为什么不能?就因为我把她的流产手术单发出去了?”
当初她回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见陆靖深做准备,她没告诉任何人,暗暗关注他。
一天他突然回了一趟宁市,那晚下着一场大雨,她跟着他,发现孟唯偷偷做了流产手术。
那天得知学校的舆论,她灵光一现想到她打胎的事,买通医生找到那张证明就让人发出去加把火。
但很可惜,那把火没能烧死她。
陆靖深看她一眼没接话,但那一眼如利刃,直接刺得初卉心底发凉。
她嘴角颤抖了一下,“陆靖深是你对不起我,如果不是你心血来潮答应我的表白,我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你必须得娶我,你必须得对我负责。”
她说着大步走过去拉陆靖深的衣服,“你玩弄我的感情,你别想就这样全身而退......”
刚抓到,陆靖深就把她推开,她跌坐在地上,他把烟摁了,嘴角勾起一抹冷漠弧度,“我对你没有一丝愧疚,怎么对你负责?”
“你!”初卉坐在地上,又气又痛,身体发颤,手颤抖着指着他,“你就是个冷血动物!”
陆靖深一脸不在乎的表情,“你自己走还是找人拖你走。”
初卉不甘心地问:“为什么之前就可以现在不可以了,是因为孟唯吗?”
陆靖深不接话,拿起电话打算叫人。
初卉看着他绝情的模样,忽而冷笑,“真的是因为她吗?要是真的这样,陆靖深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幸福,她也会痛苦一辈子!”
陆靖深倏地侧目看她,眼神冷利。
初卉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声音和笑容都尖利刻薄,“你知道昨天我看到她除了愤怒外,我还想到什么了,我想又多了一个疯子,被陆靖深你一手折磨成的疯子,我还记得我最初见她时她的样子,那时候我心里真是嫉妒,都是普通家庭出身她却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从内到外都透着一种被富养的气质,天真可爱又热情善良,多好啊,多让人想要摧毁啊,就连你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让我坐立难安,可是现在我不嫉妒了,我不怕了,因为她现在跟我一样,是一个疯子。”
她说完指着陆靖深,诅咒似地说:“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话音刚落,陆靖深就起身掐住了她的脖子,他脸色阴沉且可怕。
她这下确定陆靖深真的敢妄想和孟唯有结果。
她在窒息中冷笑,艰难地一字一句地说:“就算你杀了我,你们俩的恶心事也会被曝光的,你觉得她能不能承受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