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深真的如孟唯所说将佣人辞退,并让她离开宁市。
她也没有不满,因为陆靖深给她很丰厚的补偿,和她在陆家辛辛苦苦做一辈子的报酬差不多。
原本要劳动才能得到的,现在白白就能得到她何乐而不为。
家里没了佣人,孟唯有时候会为陆靖深做饭。
她有很久没做过,厨艺生疏,但陆靖深每次都会把她做的东西吃干净,然后再来吃她。
孟唯看上去很爱他,只要是只有两人的时候,她会像是一个大型挂件般黏着他。
陆靖深并不抗拒她的亲近,他其实乐在其中。
且因为孟唯表现得笨拙,他并不防备孟唯,所以孟唯对公司的事比对她的学习都要了解,自然也很清楚万信研发组的进展情况。
他们如胶似漆,初卉也变得淡然。
再见他们亲密,脸上除了冷还是冷,不说其他的。
有天孟唯的手机不小心掉了,她丝毫没有察觉,不慌不忙地在陆靖深办公室写作业,还是初卉捡到了还给她。
孟唯对她表示感谢,她并不理孟唯,冷冷看她一眼就离去。
孟唯没什么反应,只是见跟陆靖深说起这件事时,问:“大嫂是不是再不会原谅我?”
陆靖深正坐在书房里看一本经济学方面的书。
孟唯从身后圈住他的脖颈,趴在他的背上委委屈屈地问出这句话。
陆靖深如常地翻了一页问她,“你在意?”
“我当然在意。”孟唯越说越可怜,“你们领证后,她才跟你是一家人,等你以后对我腻了,那我的小命岂不是都捏在她手里,就像古代的正妻打发小妾一样,可打可杀。”
陆靖深先是拧了一下眉,扭头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才轻嗤一声说:“你想得可真多。”
“一点没多想。”孟唯说:“大哥,为什么我们两个不能结婚?我是你老婆,我横着走。”
陆靖深看着文件,眸色深沉,听不出情绪地说:“不是你害怕?”
“那是因为我爱你。”孟唯这次换了说辞,“大哥,我爱你,我不想你因为我为难。”
陆靖深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
孟唯等了一会儿,不高兴地揪他短且硬的黑发,“听到没有?”
陆靖深才无奈开口,“我知道。”
他拽着孟唯的手,往前拉她,一直把她拉到他的腿上,看着她,一字一句很慢很慢地说:“我知道,小唯很爱我。”
孟唯对着他黝黑的眼睛,听到他这么说,忽然有点不舒服。
她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眉。
陆靖深此时正注视着孟唯,她的微表情自然尽入他眼。
他单手捧她脸,“怎么了?小唯?”
孟唯看着他,忽然勾住他的脖子,脸埋到他身上,小声说:“心好痛,我爱哥哥,哥哥不爱我。”
陆靖深扯唇。
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任由她这样趴着,拿起书继续看。
孟唯闻着他身上,刚洗过澡后的清香,心里的痛苦像是鬼手一般在把她往下拽,拽到深渊里去。
她就这样没有动。
与陆靖深的高大相比,尤其娇小的身体就那样窝在他怀中,远远看去,温馨又美好。
直到陆靖深放下书,抱起她往卧室走时,她才又问:“你会永远对我这么好么?”
陆靖深放她在卧室的床上,手撑着床支在她身上,黑沉沉地望着她,语调没有起伏地说:“看你。”
“你什么意思?”孟唯面色变了一下,撇嘴推他。
陆靖深笑了一下抓住她的手,“你要是跑了,离开我了,我怎么对你好?”
孟唯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
陆靖深拉她手,沉声说:“小唯,一直留在哥哥身边好不好?”
孟唯看着他,忽而极其蛊惑地笑了一下,手抚上他的脸,“我当然会一直留在你身边,我是你的玩具呀。”
陆靖深眸色微沉,孟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起身就吻住他。
陆靖深把她扒开,她却把腿盘上他的腰,娇笑着埋在他脖颈亲吻着他低声问:“玩么?”
陆靖深看着她,她又抬起脸对他笑,下一秒他捏住她下巴低头吻上她。
她抱紧他回应,又在他耳边说:“我爱你,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他彻底没有了理智,像是一芥入水的小舟,倾覆于她的海。
孟唯能感觉到陆靖深的失控。
接下来两天,他对她越来越纵容,她才想起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的疾言厉色。
陆父陆母结婚纪念日那天他们全都回家吃饭。
楼下来来往往很多需要他招待的宾客,她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拉着他在楼上的房间里胡闹,他也依着她。
陆靖深整理好衣服下楼,宴会已经到尾声,正好遇到上楼的母亲,他脸上也没有异样,如往常般与她打招呼。
陆夫人还在因为他跟初卉的事生气,虽没有说什么,但今晚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根本没有关注他,她只是突然发现有好久没见到孟唯了,见到陆靖深,就问:“小唯呢?我怎么一直没见到小唯?”
陆靖深平静说:“不知道。”
陆夫人没再说什么,继续上楼。
陆靖深站在楼下,看着母亲逐渐往上,突然低沉的声音喊了一声,“妈。”
陆夫人停下,回头看他。
母亲回眸那一瞬间,陆靖深对上她的眼。
他突然发现到了母亲这个岁数,大多数人的眼神多多少少都会变化,再不能回到年轻,但母亲的眼神依旧是干净的。
她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也因此,她一直善良,即使她的人生从她嫁进来那一刻,家族利益就高于一切,不能由她自己做主,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幸福。
陆夫人见陆靖深久不说话,疑惑问:“怎么了?”
“今晚还没有祝您和爸结婚……”陆靖深顿了一瞬,笑着说:“祝您天天开心、快乐。”
很简单很简单的祝福,陆夫人却感觉到眼眶酸酸的。
她突然心软了,不想过多苛责他,或许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初卉呢。
她突然说:“只要她以后好好跟你过日子,妈以后不管你了。”
陆靖深只是笑。
恰好是此时有来参加宴会的朋友找他,他跟陆夫人说了一声去了。
而陆夫人则上楼敲了敲孟唯的房门。
赤裸身体躺在床上的孟唯瞬间清醒,开口时声音有点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