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桃:“?”
尤桃:“……”
怎么就第一个点到她了?
她特么都快钻地下了,还不够隐蔽吗?
全班人顺着郁渊的视线,很快就全部转头,精准地找到了她。
原本过来上郁渊的课,已经有很多人明里暗里地看她议论她,这下好了,她的可观性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好像都在等她的那一个“到”字。
要说尤桃视力好得很,当她弱弱地答完到后,这么远的距离,她还是清晰地看到郁渊原本紧抿的唇角有轻微的上扬。
笑什么臭弟弟!
逗她很好玩吗?
众人私下里从没有见过郁渊这副神情,尤其是直系的学弟学妹,平时在实验室碰到了之后,那是冷漠到很少有人敢打招呼。
而且郁渊不仅仅是冷,周声有时萦绕的气场是一种旁人不敢靠近的沉郁。
虽然比众人都小,但似乎都对他隐隐畏惧。
行踪也捉摸不透,身上像是藏着很多秘密,平时除了和季允走得近以外,其他人都是想靠近也靠近不了。
而这两天,他突然和八竿子打不着的刚入学的表演系校花之间绯闻频起,且扑朔迷离,尤其是校花要去参加恋综了,这下更是有一打热闹可以看了。
气氛不那么沉闷了,班级有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郁渊点完尤桃的名就没再继续,有男生壮着胆子扯嗓子喊:“老师,不点名了吗,我等着喊到呢。”
“随机点。”
“那什么时候随机到我们啊?”
“点完了。”
季允看热闹不嫌事大:“那为什么只点一个人啊?”
郁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尤桃:“……”
接下来就是授课时间,郁渊用他那张帅脸冷漠地说着最专业的术语,上着最没有趣味的趣味生物学。
尤桃一整节课连眼也懒得漏了,整个脑袋全缩在了包后面,程荔因为这追着她笑了一节课。
第二节课直接拉着程荔逃了,反正郁渊要是敢挂她,她就把今天的社死账一起算,连本带利打他一顿。
弟弟就是欠教训!
要搁着上一世,她早就压着他打八百顿了。
心情悲愤压抑到爆炸,尤桃拉着程荔直接就去了酒吧,连家也不想回了,家里的小狐狸也不愿意管了。
学校外的酒吧大多都是清吧,最多也就是喝喝小酒,听听小歌。
尤桃一口气闷完了两杯酒,顿觉神清气爽。
程荔看尤桃好像的确很苦恼,也不再跟她开玩笑了,“桃桃,我早就和你说了,弟弟很纯情的,招惹了就得负责,你现在撩完就不要人家了,没准他就是在报复你。”
“我在酒店什么都没对他做,就只是小小地压了他一下,这也要负责吗?”
尤桃后悔啊,痛恨啊,但也无可奈何啊,谁让她好男色。
好男色也就算了,还好到了郁渊的头上。
而且她重生重到什么时候不好,非要重生到强压弟弟现场。
她扪心自问,她当时已经处理得很好了,及时撇清关系,适当给予补偿。
虽然吧,最后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十万的补偿又被退回来了,但这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你都压人家了!还说什么都没做!”程荔摇摇头,不甚赞同:“男的那是随便就能压的吗?弟弟不要贞洁的呀!”
“你就当我色欲熏心行了吧?”
身后的驻唱歌手在唱歌,清朗的声线缓缓流淌,歌词十分应景:
你也说过要对我负责
我们不再是幼稚的人
长大了就该为爱负起责任
……
尤桃:“……”
她不爽地又喝了一口酒,胳膊搁在吧台上,一脑袋趴上去。
程荔歪头追着她脑袋,小小的声音隐在舒缓的吉他声中:“发生关系了吗?”
尤桃一个激灵,直起身:“怎么可能!”
那她要是重生到发生关系后不就彻底完蛋了吗?!
“亲了吗?”
尤桃回想起自己刚把人带到酒店房间时,就再也忍不住了。
房门一关,急吼吼的把人直接压到房门后,整个人就贴了上去。
要说这也是她的初吻,许是她和郁渊太过合拍,两人都头一次接吻却异常顺畅,最后直接进入到深吻。
关键郁渊被她弄得脸红脖子红哪哪都红,那么一个诱人又可人的帅弟弟,不上都对不起她给人带去酒店的勇气。
啊,尽管这其实对她而言已经过了四年了,但每每回想起,都还是觉得初吻美好到不可思议,尤其是吻她的人还是郁渊。
该死!
她为什么想着想着有点口干舌燥,还有点头晕眼花。
她低头看看杯中酒,这酒也太烈了,还没喝两口都快要醉了。
程荔看她一会儿面带笑容,一会儿羞涩不已,小脸红得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也清晰的很,美得不可方物。
程荔夺了她的杯子,给她判刑:“那你没救了,厚葬吧,又是亲人小嘴又是拉人小手的,照着郁渊现在这个缠人劲儿,非要把你缠下来一层皮不可。”
“你就从了他吧,多帅一弟弟啊。”
尤桃摇摇脑袋,看着吧台边来来往往的人,瘪着嘴痛苦地说:“荔宝,我真的不能和郁渊谈恋爱。”
“为什么不能?”
“就是不能!”
尤桃就着程荔抓杯子的手,又把那剩下酒喝了个精光,好像真的有点醉了,嘴里喃喃:“就是不能……”
程荔其实也陪她喝了不少,低头看了看表,有点晚了。
她又看看尤桃,尤桃半个身子趴在吧台上,双唇咬着胳膊吐气玩儿。
程荔起身,摇摇晃晃地去了个洗手间,准备一会儿回来就带尤桃走。
不远处,江曼曼刚和前男友冯奇吵了一架,哭得两眼通红,被习姗强行拉出了酒吧。
冯奇朝着板凳猛踹了一脚,觉得丢死人了:“妈的,真烦人,都分手了还老缠着我,跟他妈不要钱一样。”
“倒贴的女的就是不值钱。”一旁的狐朋狗友附和,看到不远处的人眼睛一亮:“诶奇哥,你看那是谁?”
尤桃迷迷糊糊中,闻到了一股难闻的酒味,不多时,肩膀就被一只手盖住了。
“好巧啊尤桃,你也来喝酒啊。”
冯奇靠近后猛吸了一口气,香得他头皮发麻,他笑得猥琐:“我正准备一会儿去你们学校找你呢,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就在这遇见了。”
尤桃潜意识中只觉厌恶。
刚想缩着身子躲,就发觉肩上的手似乎不在了。
紧接着,冯奇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间酒吧。
郁渊攥着那只手翻折到不可思议的弧度,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
少年眸中狠戾到似要杀人:“你敢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