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林虞才看见向秋手里拿着矿泉水和其他艺人正有说有笑的出来,几人似乎在商量着待会去哪儿聚一聚。
林虞听着向秋几人的谈话,心念一闪,于是在向秋她们换装的时候,林虞把向秋拉到一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向秋。
“不行,太危险了。”向秋想也不想拒绝,想到什么,又补充道:“我没法和淮之交代。”
听见向秋后半句的话,林虞就知道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她面色平静认真的看着向秋,“这是我自己决定的,而且这个方法不一定管用,但是再这么拖下去,每天担惊受怕的,也不是办法。”
今天,不管是上午的拍摄,还是现在的契机,林虞都觉得是个引蛇出洞的好时机,她之前就瞄准好了今天这个日期。
向秋眼里仍旧有些犹豫,林虞的话,向秋觉得不无道理,她也想尽快解决此事,她咬了咬牙道:“那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林虞点头,郑重承诺道:“我会的。”
半夜,司机载着和其他艺人小聚回来的向秋回到了别墅,林虞和小徐在保镖的帮助下,扶着向秋下车进了别墅。
司机并没有就此离开,在车里候着。
不多久,别墅里竟爆发出了争吵,还有陶瓷落地的破碎声,以及重物倒地的声响,司机担忧地下车望向亮着灯光的房间。
不一会,小徐二人气冲冲地从别墅里出来坐车离开。
深夜,偌大的别墅除了守在大门口的两名保镖外显得格外空旷,寒风携卷着凛冽拍打在落地窗上,令人难以入眠。
主卧里,女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留心着屋外的动静。
然,大半夜过去,除了狂风呼啸的凄厉声以外,再无任何声响。
又不知过了多久,精神高度集中的女人渐渐意识混沌……
“吱呀”一声响起,刺耳的声音从院儿里的小铁门处传来,随即是慢悠悠的脚步声从院子里由远及近地走来。
原本呼啸的狂风不知何时停了,静谧的夜里,屋外的异样惊醒了床上的女人,女人瞬间紧绷起来,拿过放在枕边的手机迅速拨出一串号码。
别墅里除了大门外,花圃尽头处还有个小铁门,穿过花圃可以到露台,而露台连着一楼客厅……
重物落地声从露台那边传来,似乎来人已经翻跳进了露台,女人紧握着手机,电话一直未曾被接通,看来大门口的保镖是无法指望上了。
女人又拨了躲在暗处的保镖电话,依然无人接通。
“砰——”
“咣——”
客厅的玻璃接连不断地发出各种响声,坚挺地承受着窗外之人肆无忌惮的攻击,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击撞声仿若节奏混乱的鼓点,敲击着女人的心,心脏砰砰直跳。
女人找到最后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同一时间,“哗啦——”一声从客厅传来,玻璃无力承担负荷碎裂落地,
脚步声踩着漆黑的夜色,已经缓慢沉重地上了楼梯,莫名令人瘆得慌。
而平时百试百灵的电话,竟第一次出现无人接听的情况,女人不由苦笑出声,又给电话主人发了个短信过去,“速来!”
短信是否会石沉大海,女人心里没底,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下来,而后她从枕头底下拿出防身用的小金属棒,躲进了衣柜里。
时间往前追溯半个小时,夜安会所包间。
七八位各有千秋的俊男美女举着酒杯k歌对饮,桌子上瓶瓶罐罐的各色酒水已喝空了一半。
醉意上头后,伴着快节奏的音乐,众人如脱缰的野马站在沙发上手舞足蹈,哪还有平时在镜头前端着脸的拘束模样。
明艳的女人刚拉开包厢的门,身后的同伴问:“小秋,你去哪儿?”
脸上染上微醺的向秋微笑着回答:“我去趟卫生间,顺便出去透口气。”
同伴看着紧闭的包间卫生间方向,只叮嘱道:“早去早回。”
“好。”
葱白的柔荑在水龙头下反复冲洗,虎口旁娇嫩的肌肤在反复揉搓下红了一块,卷翘的睫翼微垂挡住眼里的神色。
许久后,向秋取出一张擦手纸拭去手上的水渍,刚出盥洗室门口就被堵住了去路。
“易泽,怎么了吗?”向秋抬头面露疑惑。
“你出来一段时间了,我有点担心就出来看看。”宁易泽尬笑着解释。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那我们回去吧?”
“小秋……”宁易泽耳根微红,略显迟疑道:“其实我……”
“易泽,我们快回去吧!免得大家担心。”向秋微笑着打断宁易泽接下去的话,大家都是聪明人,向秋不露声色的提醒,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宁易泽明显失落下来,强颜欢笑。
两人并排着往包间方向走,隔着一段距离就听见包间传来的吵闹声,向秋与宁易泽对视一眼,快步往包间方向赶去。
“滚远点儿!死肥猪!”
“说谁呢!bitch!”
包间里的人自动分成两拨,另一拨显然是刚进来不久的暴发户模样的纨绔,众人嘴里一边飙着国粹,一边扭打在一块,酒精作用下的众人丝毫没了平时的顾忌,矛足了劲儿要和对方来个鱼死网破。
向秋看着这一幕眼皮直跳,她拿出手机盯着报警电话举棋不定,自己这一拨人身份特殊,若进了警局无疑会被登上明早的头条,若事态进一步恶劣,被封杀也不是不可能。
己方逐渐趋于劣势,就连身边的宁易泽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迫加入了战场,向秋慢慢挪步到了包间的卫生间里,心跳如鼓的拨出一通电话,“喂?严警官吗?我是向秋——”
刚结束通话,向秋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就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口鼻,她眼底流露出恐惧,睁大了眼——
别墅里。
“咔嚓”一声,卧室的金属门把手被缓缓扭开,陌生男人的声音悠悠从门口传进来,“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房间里。”
男人一边游刃有余地翻找着能够藏身的地方,一边自言自语道:“就算你找你的情人帮忙又怎样?想再抓我一次吗?天高皇帝远——”男人嗤笑一声,声音阴沉狠辣,“你以为你还能逃出我的手心吗?做梦!”
柜子里的女人手里紧握着小金属棒,手心的温度很快令冷质的金属表皮染上暖温。
男人的话,令她头皮发麻。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不好对付。
女人脑子里快速转动间,衣柜门赫然被打开——出现一张阴戾瘦削的脸。
“找——到——你——了——”男人阴森森的声音里透露出一股兴奋,是那种捕获到猎物后的愉悦自得。
他眼神阴鸷地朝着阴暗的衣柜里伸手,露出泛黄的牙,笑容狰狞可怖,“过来!”他成竹在胸地发出指令,看着柜子里的女人慢慢从暗处里探出一双杏眸,男人愣住了,脸上自得狠戾的神情随之僵住。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林虞重重捏住男人伸进来的手腕一处,在男人发麻之际,林虞又把那人反手一擒,抬脚用力朝男人膝盖窝一踢,男人顿时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男人忍不住呼痛,根本来不及看清林虞长相,只知道面前的人不是向秋,他大喝一声:“你到底是谁?!”
回答他的是“滋滋”一声,男人背部一阵刺痛瞬间失去了意识。
林虞收起防狼电击器,看清男人的衣服后,她面色冷沉,再次给严警官拨去了电话。
这次,电话响了几声后就被接通了,一片嘈杂混乱声中严警官扯着嗓子说:“我刚看到短信,现在赶过去需要点时间,你那边一切小心。”
林虞回:“好。”
电话挂断后,林虞转身想找个东西绑住男人,一时没找到衬手的绳子,她索性把向秋房间里的床单撕成条状。
后脑“咚”的一声,林虞瞬间头晕目眩,她用手摸了一下后脑勺,有黏糊糊的液体从指缝间流出,咬牙转头,她就看见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手里拿着的瓷瓶截面碎裂不整,林虞不由在心里吐槽自己电得还不够重,才给了敌人可趁之机。
男人眼里泛着红光,满脸阴鸷,显然是被林虞刚才的偷袭所激怒,他愤怒地从地面拖起林虞的头发,把林虞如垃圾一般地扔在了向秋的大床上,用力扇了林虞一巴掌,怒火中烧道:“臭三八,敢阴老子。”
铁锈般的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林虞用舌尖顶了一下受伤的口腔一侧,神色淡然地睨着男人,没吭声。
男人显然再次被她傲然冷静的态度激怒,他又啪啪几巴掌朝林虞扇下去,而后嘴角勾出猥琐的笑,“老子这就给你个教训,让你多管闲事。”他边说边伸手去解皮带扣。
林虞望着男人的动作,心里闪过一丝恐慌,后脑磕在柔软的枕头下碎瓷粒的异物感明显,汩汩的液体缓慢流出,她脑子几近晕眩,却始终面色平静地看着男人手上的动作,她把手缓缓探入枕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