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不再搭理,等丁隐派人来接替她保护叶淮之。
可令虞圆没想到的是,丁隐是真的毫!无!人!性!
她都因工受伤了,丁隐竟然没考虑过换人来接替她的工作,给出的理由还是人手不足——
扎玛带回来的就是这个结论。
听到这个消息,旁边的叶淮之削着水果看上去心情不错。
郁闷不已的虞圆在心里骂骂咧咧了半天,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小碟切成小块的水果,“骂累了吗?吃点水果降降火。”温润的嗓音在她看来透着幸灾乐祸。
紧接着她狐疑地看了过去,仿佛在问叶淮之怎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可她这眼神也被叶淮之读懂了,他无奈解释:“你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虞圆尴尬地转头向扎玛求证。
少年抱臂同样一脸无语,似是默认了。
见状,虞圆不由又郁闷地狠狠叉了块水果,用力咬了一口撒气。
令虞圆没想通的是曾经面色不显的她,何时成了这副被人轻易看透的模样?
——
晚间,外出办事的宋时第一时间去了警局善后,又马不停蹄地把善后结果带来了医院汇报。
泼硫酸的男人一口咬定泼人是因为私怨报复,已经被一叶按故意伤人罪起诉。
而那带头闹事的受害者母亲及其亲属在警方的审问下说出了实情。
孩子确实服用了过量的问题药品,药品也确实出自制药厂,只是合作的医药公司因为制药厂的事情被牵连倒闭。
于是有亲戚想了损招,赖上同为和制药厂合作的泰信医药,美名其曰为民除害。
至于为什么直接跑到一叶楼下开闹,用亲戚的话说就是泰信医药隶属于一叶,要闹就把事情闹大才有效果。
可这还不是全部,警方了解到受害者还有个同胞弟弟,女孩从小就在重男轻女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得不到家人重视。
不仅如此,近期弟弟在学校犯了事,需要赔付一大笔钱才能了事。
就是在这节点上,女孩也紧跟着吃多了药送医抢救。
这弟弟犯事和女孩服用剂量超标的问题药品有无直接关系,虞圆光是这么一想就觉得细思极恐。
虞圆趴在床上吃瓜,听得认真。
见故事突然停了下来,她还抬头看向宋时示意他继续。
宋时接触到她的眼神后,咳嗽一声,特意做了个总结:“老板,以上就是到目前为止的进度。”
见状,虞圆尴尬地埋下了头。
旁边的叶淮之则忍俊不禁,“嗯,知道了。”
得到示意后宋时就先回了。
等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以后,虞圆又问:“你说那个泼硫酸的男人和那个受害者家属背后有没有授意之人?”
她是真的闲得无聊才有此一问。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正巧虞圆手机来了简讯,看了一眼后她意味深长,“哦?是吗?”
接着她把手机摊给了叶淮之看,“还真是有人要害你呢!”
不管是帮腔男还是受害者家属,其账户上都有秘密的资金往来记录。
叶淮之淡淡扫了一眼,没什么表情,“那还真是辜负他们煞费苦心的安排了。”接着又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
虞圆避开那炙热的目光,说:“你最近万事小心吧。”
“不是有你保护我?”
虞圆一怔,随即无语:“不是,你看我现在是能保护人的样子吗?”
“嗯——”他拖长了音调,“所以我还是得在你眼皮子底下报恩才行呢!”
“报恩”两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她嘴角一抽,低声嘟囔:“年纪越大越无赖。”
想到了什么,虞圆又问:“那个药品服用过量的女孩也是在这家医院吧?”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他才回:“是——”
仿佛猜到虞圆的心思,下一刻叶淮之说:“你别乱动,我去安排。”
不得不说叶淮之的效率挺高,转眼间病房内就多了一个轮椅。
叶淮之推着她去了那女孩所在的病房。
恰好那女孩刚苏醒不久,只是周围无一人作陪,到底显得寂寥。
想必是女孩的亲属还在警局的原因吧!
虞圆没有直接进去见那女孩,反而先找到了女孩的主治医生。
可主治医生说出的话,比间接听到的传达更令人吃惊。
主治医生说:“那女孩的家属枉为人父母,送来抢救的时候父母关心的不是女孩的身体情况,而是一个劲儿询问这种问题药吃坏了应该怎么赔偿。”
“我去查房时还听见那一家人在合计医药公司都倒闭了该找谁赔偿——”
说到这里主治医生摇了摇头,“用药过量会出人命,可他们全程都没问过一句女孩的身体情况,甚至连小儿子在家没人给做饭都比这女孩的命更重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虞圆他们还有什么不懂的?
女孩弟弟犯事,家里需要赔钱。
如果他们的父母没存敲一笔钱的心思,又怎么会受了亲戚挑拨跑来一叶闹事呢?
想到这里,虞圆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险些被当成冤大头的叶淮之。
后者则面不改色,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人倒是越发波澜不惊了,她忍不住腹诽。
却不料她的嫌弃正好被叶淮之抓了个正着,叶淮之睨过来,扬了下唇角。
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叶淮之又问她要不要去看那个女孩?
思索了一会儿,虞圆说:“还是不了吧。”
若这种关头去看那女孩,指不定怎么被有心之人编排。
她知道暗处有无数双森然的眼睛盯着叶淮之等着伺机而动,所以这种时候必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虞圆帮叶淮之挡硫酸的事并没有被隐藏,也就自然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
刚回病房,就在门口撞见了前来慰问的杨壹柠。
杨壹柠满脸关怀的走过来,亲切地说:“你就是救了淮之的那个姑娘吧?谢谢你帮了我们家淮之。”
说话的同时,杨壹柠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可眼里却并没有丝毫感激,且话里话外都在宣誓主权。
虞圆点了点头,未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