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帆下了楼，又被景海阳打趣。
“行了，你都过来了，大晚上还要开车离开吗？”
“嗯，她想一个人睡。”顾司帆坐在了沙发上，陪着老爷子下棋。
景海阳有些感动，他象棋下得很差，围棋更烂，以至于景澈和景衍两个儿子都不愿意和他下棋，景秋娴倒是乐意陪她，但景海阳有点怕她，不敢跟她耍赖。
只有顾司帆会不骄不躁地陪着他。
他喜欢顾司帆，并不只是顾司帆不计成本地为他买字画和茶叶。
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吗？
“要不我让佣人收拾一下，你住客房？”景海阳有些歉意，“小娴这个小丫头被我宠坏了，从小打鸡骂狗的。要不我再劝劝她跟你结婚？”
“还是不要了，她现在比较鸵鸟，您还是不要逼她了。”顾司帆言笑晏晏。
景海阳叹了一口气，“你就是太惯着她了。我把她宠坏了，我受着。你把她宠坏了，你受着。以后千万别找我告状。”
“哈哈，不会。”顾司帆嗓音温柔。
景海阳越发觉得像沈林这么温柔的好孩子得珍惜。
只可惜有顾司帆在。
万一沈林知道自己是顾司帆的替身呢？
景海阳脑洞大开，突然变得心虚起来。
顾司帆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爸爸，您不是最爱看古装宫斗电视剧吗？”
“哎，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看宫斗剧呢。”景海阳有些不愿意承认，然而眼神早就飘到电视机上了。
电视剧正在播放着。
皇帝掐着甄嬛的下巴，“能有几分像菀菀是你的荣幸。”
景海阳瞬间变得心虚起来，小心翼翼瞧了顾司帆一眼。
“你瞧瞧，皇帝真坏，明明是两个人，非要把甄嬛当死去老婆的替身。甄嬛还怀着孕大着肚子呢。”
“是，皇帝确实很坏。”顾司帆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眼，“所以最后甄嬛杀了皇帝很合理。”
景海阳眼睛瞬间睁大了，“这……电视剧是电视剧，现实不能这样吧，杀人要犯法的。”
顾司帆突然起了揶揄的心思。
“确实，但替身依然不可原谅，这是对人格的羞辱。”
“呃……”景海阳沉默了。
眼见景海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顾司帆话题一转。
“叔叔，其实我很喜欢你们家的家庭氛围。”
“啊？家庭氛围？”景海阳一愣。
“哈哈，我们家氛围不好，我妻子去世太早了，我不会养孩子，把孩子养得跟猴子一样，天天乱窜和我吵架。他们这些年年纪大了，才懂事了一些，但懂事得有限。”
“哈哈，吵吵嚷嚷也很好。”顾司帆笑容里带着一丝向往。
景海阳忍不住吐槽。
“你瞧瞧，景澈跑出去了几个月，回来了两趟，次次不来见我，就因为我说他没你孝顺。还有景秋娴，瞧瞧她的坏脾气，一上来把我骂惨了，好像我不是她爹，她才是我爹呢。”
吐槽了之后，景海阳又觉得有些过火，说那么多女儿的坏话，万一影响女儿在沈林心中的形象怎么办呢？
再把沈林给吓走了。
景海阳立刻找补，“小娴就是脾气坏，她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