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记得他在霍格沃茨时的样子，罗斯默塔。”
这会儿说话的变成了麦格教授。
“你记不记得他最好的朋友是谁？”
“当然记得。”
罗斯默塔女士轻笑了一声。
“从没看到他们俩不在一起，是不是？他们在我这儿的那几次——哦，他们逗得我直笑，像演话剧一样，小天狼星·布莱克和詹姆·波特！”
桌下传来清脆的“当啷”一声，是哈利没抓稳他的酒杯。
赫敏他们都被吓了一跳，却发现那边丝毫没有反应。
至于哈利？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被自己父亲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事情吸引了过去，早就顾不上这些了。
“我设了隔音的魔法，铁甲咒的变种。”
亚当又喝了口黄油啤酒。
“他们听不到的。”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正是。”
麦格教授肯定了罗斯默塔女士的话。
“布莱克和波特，是他们那个小团体的头头。当然，两人都非常聪明——绝顶聪明，但我想我们也从没见过这样一对捣蛋鬼——”
“我觉得——”
海格这时候笑了起来。
“弗雷德和乔治，那两个韦斯莱家的，倒是可以和他们俩有一番竞争。”
“任何不清楚的人都会以为布莱克和波特是亲兄弟的！”
弗立维教授也说道。
“他们形影不离！”
福吉这时候也开口了，他叹了口气。
“可不是嘛，波特信任布莱克胜过信任他的任何一个朋友，毕业后也没有变。詹姆和莉莉结婚时布莱克是伴郎，后来他们又让他当了哈利的教父。当然，哈利毫不知情。你们能想象到知道这些事会带给他怎样的折磨。”
桌底的哈利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放过隔壁传过来的一点声音。
“因为布莱克和神秘人是一伙的？”
罗斯默塔女士轻声询问。
“不……比那还要糟糕，亲爱的……没有多少人了解，波特夫妇知道神秘人在寻找他们。”
福吉压低了声音，低沉地咕哝着。
“邓布利多那时当然在坚持不懈地和神秘人作斗争，他有一些能干的密探，其中一个向他吐露了消息。他立刻提醒了詹姆和莉莉，建议他们躲一躲。”
福吉那边又响起他喝了口酒的声音。
“当然啦，要躲过神秘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邓布利多告诉他们，最好的办法是使用赤胆忠心咒。”
“那咒语怎么用？”
罗斯默塔女士好奇地询问。
弗立维教授这时候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那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咒语……用魔法将某个秘密藏在一个活人的灵魂之中。那秘密藏在被选定的人——即保密人的心里，因此永远不会被发现——当然，除非保密人主动泄露。只要保密人不说，神秘人即使在莉莉和詹姆住的村子里找上千年万载都不会发现他们，哪怕他把鼻子贴在他们起居室的窗户外面！”
弗立维教授，伏地魔可做不到这个动作——他没有鼻子啊！
亚当又喝了口黄油啤酒。
“这么说……布莱克是波特的保密人？”
罗斯默塔女士轻声询问。
“自然。”
说到这，麦格教授也忍不住喝了口紫罗兰水。
“詹姆·波特告诉邓布利多，布莱克宁死也不会说出他们在哪儿的，而且布莱克本人也准备躲起来……然而邓布利多还是不放心，我记得他提出要亲自担任波特夫妇的保密人。”
“他那时就怀疑布莱克？”
罗斯默塔女士吃惊地问。
“不，他只是断定波特夫妇身边的某个人一直在向神秘人报告他们的动向。”
麦格教授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阴郁。
“实际上，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就已经在怀疑我们中间有人叛变了，为神秘人提供了许多情报。”
“但詹姆坚持用布莱克？”
“是的。”
福吉沉重地说。
“赤胆忠心咒才施了不到一个星期……”
“布莱克就出卖了他们？”
“是的。”
“嘭！”
哈利一个激动撞到了桌子底，可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疼。
他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在魁地奇比赛上被摄魂怪影响晕过去之后梦到过——他的父母死在那道绿光下，他的母亲死前还在哀求神秘人放过他，还有神秘人的笑声……
“布莱克厌倦了他的双面间谍角色，他准备公开支持神秘人，而且似乎计划在波特夫妇死去的那一刻宣布。”
福吉说着整个巫师界对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看法。
“但是，我们知道，神秘人在小哈利·波特面前一败涂地。他失去了法力，变得极其虚弱，只能逃走。这使得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处境变得非常尴尬。偏偏在他暴露了叛徒的本质时，他的主子垮台了。他别无选择，只能狼狈的出逃……”
亚当放下了手里已经空了的酒杯，长长地出了口气。
这说明了什么？
保密人这种东西，该设自己还是要设自己。还有，秘密这种东西自己保管就好，不要分享给任何人。
就算你相信一个人的品性，你也挡不住他可能会犯什么蠢，又或是相信了另一个人，双或是因为某个重要的人而背叛你，叒或是可能因为能力不足而辜负你的信任。
就好像日常把秘密到处传的海格，就好像相信了小矮星·彼得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就好像为了女儿而拖住哈利一行人等食死徒到来的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就好像被灌下吐真剂说出邓布利多军的秋·张。
“卑鄙！龌龊的叛徒！”
海格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吼，地板都在震动，半个酒吧的客人都安静了下来，忍不住往他们那桌看。
“嘘！”
麦格教授忍不住提醒他。
“我碰到他了！”
海格还是很激动。
“我一定是在他害死那些人之前最后一个看到他的人！在莉莉和詹姆死后，是我把哈利从他家的房子里抢救出来的！我刚刚把他从废墟里抱出来，可怜的小东西，前额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爸爸妈妈都死了……”
海格擤了个震天响的鼻涕。
“这时，小天狼星·布莱克就出现了，骑着他以前的那辆会飞的摩托。我压根也没想到他在那儿干了什么勾当。我不知道他是詹姆和莉莉的保密人，还以为他刚听到神秘人袭击的消息，赶来相救呢。那小子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说到这，海格又激动地拍了拍桌子。
“然后，你知道我干了什么吗？我还安慰了那个杀人的叛徒！”
“海格！拜托！声音放低点儿！”
麦格教授连声劝阻他。
然而，没什么用。
亚当怀疑这会儿在帕笛芙夫人茶馆里约会的塞德里克都能听到海格说了什么。
海格还在大声地说着当年的故事，包括他听了邓布利多的话坚持亲自把哈利送到哈利的姨夫家，包括他从小天狼星·布莱克那里得到那辆摩托车。
随后，他们又说起了小天狼星·布莱克是如何落网的，他们的口中出现了一个让哈利脊背发寒的名字。
——小矮星·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