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宋这边因为靳屿最终选择原谅谢茵然而回到她身边,感到恨铁不成钢。
主要是觉得依照靳屿那个性格,辜负了她的期望。
她还是挺想看到靳屿甩了谢茵然,让谢茵然沦为他们那个圈子里面的笑话的。
结果搞了这么一出,人家感情丝毫没有变化,甚至还更好了。
转头,陆知宋又接到了小区物业的电话,说看到她家猫从窗户里跳了下来摔伤了,喊她马上去宠物医院。
陆知宋当下是很担心雪糕的,连忙请假打车去宠物医院。
在路上的时候她一面担心雪糕的情况,一面在想自从将雪糕带回家之后,给她绝育了,又给所有的窗户安装了铁丝网,如果不是人去打开的话,雪糕根本不可能从里面跳出来的。
很快,出租车到了宠物医院,陆知宋匆匆跑了进去。
雪糕奄奄一息地躺在小房间里面,前爪上挂着点滴,脖子上套着伊丽莎白圈,往日灵动乌黑的大眼睛,现在无神的耷拉着。
就算是看到陆知宋来,也依旧连眼皮子都懒得翻一下。
放在她面前饭碗里的鱼罐头她也是动都没动一下。
看到这样的雪糕,陆知宋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她转身问医生情况,“医生,雪糕什么情况,还能治得好吗?”
“我们刚才给她做了初步的检查,可能是脊柱断裂,具体的还要做个核磁共振。真要是脊柱断裂的话,需要做手术。但手术也不能保证她完全好起来,因为很有可能伤到神经。”
医生的一番话让陆知宋的心瞬间沉底。
那种感觉不亚于当年听到医生跟她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你父亲抢救无效已经死亡”时的绝望。
陆知宋脚下一软,要不是有人过来扶着她,陆知宋觉得可能自己会摔倒。
等她一回头,发现扶着她的人是任珵。
任珵手里拿着缴费单,解释了一句:“先前物业也给我打电话了,我正好在放假就先过来,给雪糕把费用缴清。但是他们这里没有做核磁共振的,医生帮我联系了一家可以做核磁的宠物医院,今天来不及了,得明天才能过去。”
陆知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就是在非常无力的时候,有一个人帮忙安排好了一切,让她觉得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抓住了一片浮木。
这样片刻的帮助让陆知宋暂时忘记也是这个人,先前威胁她说不复合,就要和她一起身败名裂。
“谢谢。”陆知宋将手从任珵的手中抽了出来,“多少钱,我转给你。”
她想将缴费单从任珵手中抽出来。
任珵却说:“没事的,雪糕是我们两一起捡回来的,就算我们两分开了,我也是她爹。”
这画面就像是离婚后的两人因为孩子的原因,重新有了牵扯。
雪糕的确是他们两一道捡回来的,陆知宋也的确没办法剥夺任珵对雪糕好的权利。
见陆知宋没有拒绝,任珵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放心吧,猫有九条命,雪糕一定会没事的。”
陆知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并不是很想和任珵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举动。
“宋宋,先前是我不对,我……”
任珵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陆知宋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沈律师”。
因为好几天没跟靳屿联系,所有陆知宋压根儿就忘记了给靳屿的备注依旧是“沈律师”。
她只当这通电话是沈律师打来救命的。
她跟任珵说:“你帮我看一下雪糕,我去接个电话。”
“去吧。”任珵温柔地说。
只不过陆知宋对任珵的温柔免疫了。
陆知宋从宠物医院出来,接了电话,还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沈律师”,问是不是临时有事。
那头的人轻笑一声,说:“不是都分手了,还把我的电话备注为沈律师,你还想骗谁?”
听到靳屿的声音,陆知宋才反应过来。
她刚想解释自己只是忘记改回去,但又想到那天他们的不欢而散。
她顿时改了口风,问了一句:“你找我干嘛?”
“这么凶?”
他开玩笑的口吻好像先前他们并没有不欢而散一样。
是不是男人都可以当以前的争吵都没有发生过,然后若无其事地重新开始?
任珵是这样,靳屿也是这样。
“没事我挂了。”陆知宋这会儿没功夫跟靳屿掰扯什么。
“有事。”靳屿说。
“有事你就说,你给我拐弯抹角的好吗?靳屿我现在真的没有功夫陪你玩儿,雪糕从楼上摔下来要做手术现在还没有地方可以给宠物走核磁共振。你要是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就不要烦我了。”
陆知宋急需要一个情感的宣泄口,而靳屿在这个时候撞在枪口上。
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筛子。
说完之后,陆知宋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她太害怕雪糕出事了。
而那头的男人在听到陆知宋说这些之后,沉默了片刻,收起了刚才开玩笑的口吻。
有点严肃地问:“在哪儿。”
……
陆知宋也没觉得靳屿会过来,也没觉得他会在这件事上多上心。
就算是任珵现在寸步不离地守在这儿,也不是因为多喜欢雪糕。
而是想利用雪糕和她和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成为她的精神支柱。
但是任珵想错了,同样的事情上一次当就够了。
上两次当,那就是愚不可及了。
好像距离电话过去没多久,在陆知宋想着该如何为雪糕减轻一点痛苦的时候,靳屿来了。
陆知宋见到靳屿的时候,有些意外。
任珵看到靳屿,那是意外紧张又有点害怕,还有点恼怒。
可偏偏,靳屿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他。
靳屿对陆知宋说:“把雪糕带上,有家宠物医院过去了就能做核磁共振。”
任珵第一个不答应,说道:“我刚才都打电话一个一个问过去了,他们五点钟就下班,现在过去根本来不及,这么折腾雪糕她只会更难受。”
靳屿这才将眼神落在任珵身上,像看智障一样地看着他,丢出一句话:“你不能让他们加班,不代表别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