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来你才走的?”
“嗯,她已经知道我们的奸情了,我再留着不就坐实罪名了。”晏厘叹了口气,“小三的名声传出去不好听,上次周家晚宴上就已经有人对我指指点点了。”
好半晌秦荡才出声:“如果我非要你回来。”
“你打算威胁我吗?”
“差不多,你不回来我就告诉她我这刀子是为你受的。”
晏厘面不改色,须臾说了句:“你不会。”
她直接挂了电话。
她差点忘了,秦荡是要娶阮竺清的,如果要娶她,又怎么可能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知道为什么秦荡这几天缠她缠的还挺紧。
他打电话她不接,就曲线救国让秦书念找晏厘。
秦书念打电话过来,说她家里还有事,让晏厘帮忙照看秦荡。
头两次她还能找借口拒绝,次数太多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只能妥协。
她推开病房门进去时,秦荡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阴阳怪气:“请你比请神都难。”
晏厘语气平静:“公司太忙了,而且我这不是来了。”
“要不是秦书念找你你会来?”秦荡挑眉反问,末了摆出事实,“错了,她找你,你也是第三次才来。”
晏厘垂眸看了他一会儿,问:“你叫我来是为了吵架的吗?”
“如果我说是?”
“随你。”
“我叫你来给我弄的。”
“这个不行。”
“我还以为什么都行。”
晏厘抿唇,还没说什么,护士敲门进来要给秦荡换药。
她要往出走。
秦荡问:“你去哪儿?”
“不是要换药了么,我回避一下。”
“我是还有哪里你没看过的需要回避?”
晏厘拧眉。
护士憋笑憋得很辛苦。
“你给她教,以后她给我换药。”秦荡一点儿不觉得害臊。
“我不擅长这个,你自己的身体别拿来开玩笑。”
好在护士没由着秦荡乱来。
他这不是什么皮外小伤,拆线之前都要专业人士操作。
晏厘这才松了口气。
护士换完药就走了,病房里又只剩下她和秦荡两个人。
谁都没说话。
这种情况下,要她主动开口打破沉默,那几乎是不可能。
躺在病床上的要不是秦荡,她还有可能主动关心一下病情。
秦荡也跟她置着气故意不说话,幽幽盯了她好半晌才意识到,她这会儿是真清闲自在。
拿着手机不知道和谁在聊天,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合着大半天就他一个在单方面冷战。
他不爽了。
找她来就是因为看不见她人,他心里痒痒难受,怎么这会儿她来了,他反倒更不舒服。
“晏总监。”
他主动打破沉默。
晏厘没理他,看手机看得出神。
他眯了眯眼睛,把手里的水杯扔到地上,弄出声响。
她终于有了反应。
晏厘看向他时卷翘的长睫扑闪着。
秦荡喉结上下滚动,突然就想起她沉沉在自己怀里睡过去时,睫毛轻刷皮肤的感觉。
但现在身上有伤,想做坏事做不了。
她平静地把杯子捡起来放在床边柜上,正好看见放在旁边的手机屏幕亮起。
晏厘把手机递给他:“你未婚妻电话。”
秦荡眉心微皱,当着她的面接通。
阮竺清说等会儿给他送鸡汤过来。
正室要来她应该避嫌,晏厘要走,秦荡非拦着她。
纠缠间,阮竺清推开病房的门走进来。
看见晏厘的时候她怔愣几秒,压着眉眼间的一点敌意问:“晏总监,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看了秦荡一眼,发现他根本没有掺和的意思。
她这才了然,原来他打的是这个算盘。
晏厘抿唇,从容不迫回答:“我们李总听说秦总受伤了,特意让我来医院探病。”
说完,她看向秦荡:“那我就不打扰您养病了,项目的事情您也可以放心,重要环节我都会亲自跟进汇报。”
阮竺清也没再说什么,给秦荡盛鸡汤。
“你放着,让她弄,别烫伤了。”秦荡开口。
晏厘往出走的脚步一顿,听见阮竺清娇羞道:“我哪有那么娇气,这种小事还是能做好的。”
“我心疼。”
晏厘瞄了眼阮竺清那十根纤纤玉指,再对比自己的手,颇觉好笑。
好像从她记事起家里的伙食就由她负责了,章舒慧可不会管她会不会被菜刀切到手,会不会被锅里的热油烫到。
她只在乎她和晏磊能不能按时吃到热乎的饭。
长大后倒还好,更小的时候,她都要站在小板凳上才能够到锅和灶台。
被水蒸气烫得双手通红,章舒慧还在骂她磨磨蹭蹭,哪个菜又多放了盐少加了醋。
厨艺是那个时候磨练起来的,手也是那个时候变粗糙的。
上大学后,室友监督她每天用磨砂膏护手霜,先前粗陋的手才慢慢像普通姑娘的手了。
晏厘从阮竺清手里接过碗。
鸡汤确实挺烫,不过对她来说轻轻松松。
盛好后给秦荡放在小桌板上,她弯唇示意了下,转身离开。
秦荡尝了口鸡汤,瞳孔中汹涌着冷沉。
那天离开后他倒是没再找过她了。
晏厘又接手了一个新工作,作为a大校企合作成员,盛景一直积极参与a大的各种校内活动。
李怀洲推荐她去主讲宣讲会,正好工作不忙她就应了下来。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直到她讲到一半,电脑突然黑屏,像中了病毒似的播放限制级的画面。八壹中文網
咿咿呀呀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传遍整个阶梯教室。
学生们开始躁动起来。
她及时关了投影和声音,深呼吸一口气,重新拿起话筒:“首先感谢这位黑进我电脑无偿和同学们分享资源的黑客先生,不过无功不受禄,你这样会让大家感谢错人的。”
她三言两语说明了原因,又玩笑地化解了尴尬。
宣讲结束后学生们逐渐离开教室,最后只剩一个坐在角落的男生。
晏厘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黑客先生不去吃饭么?”
穿着黑色卫衣的男生双手抱臂,懒洋洋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