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小长假,放假前启宁学校有个活动,她跟朝阳拿了票去看。
人挺多,启宁没看到结束,不然回去太晚了,跟朝阳离开剧场时有不少人也在往外走,启宁莫名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朝四周看了看,身边人不少,启宁没到什么,只有最后离开时在人群中瞥到陈景绪的身影。
陈景绪好几天没出现了,今天晚上也没有看到他,启宁宁愿是多想了,也不愿意去想刚才在暗处看她的人是陈景绪。
毕竟这一小段时间,陈景绪没找过她,她以为他自顾不暇,或者对她没那么大敌意。
但今晚看到陈景绪,启宁多长了个心眼。
回到家,启宁照常收拾一下去洗漱准备睡觉,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他们这小区有些时日,没有门铃,好在猫眼还能用。很少有人不打一声招呼过来找启宁,何况还是大晚上的,启宁轻声走过去,趴在猫眼上。
外面的人还在敲门,虽然戴着鸭舌帽,启宁还是认出来人是陈景绪。
她当然不会给他开门。
陈景绪没等到动静,又砸了砸门,“赵启宁,我知道你在家里,别不说话。”
他不怕吵到人,边说边拍门。
启宁还是不说话,陈景绪来找她百分百没安好心,她要是给他来了门等于自找苦吃。
她继续装聋作哑,外面消停半分钟,陈景绪动静愈发大地拍门,这动静在安静的室内听着徒增恐惧,他还在骂骂咧咧,装也不装,叫嚣着让启宁赶快开门。
说不害怕是假,启宁担心他不达目的会采用别的方式破门而入,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躲到卧室去,外面的动静小了些,启宁焦虑地拿手机翻联系人。
她想找人过来,至少先把陈景绪吓走再说。
但翻了一圈,她发现除了贺显没别人最合适。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里,陈景绪的威胁透过门板传进来:“别给脸不要脸,有能耐你以后都别出来了!快点开门,不然我叫人来开锁了!等我进去你给我等着!”
启宁准备去厨房把菜刀拿出来预防,贺显的电话接通,他一贯的云淡风轻,对比起启宁的焦躁更显突出了。
“什么事?”
启宁真不确定有没有用,打这通电话就是试一试的心态,“三哥,你在忙吗?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她的语速急切许多,还不时看向门口的方向,很怕下一瞬陈景绪进来。
贺显听她这么着急便知道是有事发生,指示她:“你先冷静一点,说说情况。”
“陈景绪在门口,他一直砸门让我开门,还说我不开他就要让人来开锁,”启宁说着说着,向男人示弱,“我害怕。三哥……我不知道怎么办。”
“你先到卧室待着,锁好门,我过去。”
启宁抓着手机,难以抑制委委屈屈地“嗯”一声,“那你也小心点。”
从贺显的住处到这,大概二十分钟,启宁回到卧室把门锁锁好几道,跑到窗边盯着下面的情况。
隔着两道门和这么远的距离,启宁听不清门外的响动,不过陆陆续续还有陈景绪的声音,他不敲门,但很大可能守在门口没走,估计是怕动静太大惹人过来。
启宁怕对门的阿姨出来被牵连到,给她发信息让她别出门,毕竟只有阿姨一个人在家,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提心吊胆地等了二十分钟,白天上课又兼职,回来的又晚,启宁早就想睡觉,现在不得不努力睁大眼,不敢睡。手机一响,还把她吓了一跳。
看到是贺显的名字,启宁飞快接起,“喂。”
“我到了,过来开门。”
贺显在处理事情上面,启宁还是很信得过的,没有迟疑地往外走,因为着急,卧室门锁转了好几圈才打开。
大门被人敲响,启宁还害怕是陈景绪,直到外面的人似乎猜到她的想法,坦白身份,“是我。”
是贺显的声音。
启宁立刻打开门,见到贺显的瞬间总算有了踏实感,她不忘看看贺显身后,楼梯间里,“他走了吗?”
贺显把门开得大点,从启宁身边进到屋子里,“走了。”
“你见到他了吗?”启宁给他拿拖鞋,担心地问。
“见到了。他不敢太嚣张,所以很快走了。”
启宁松口气,认真感谢贺显,“谢谢你这么晚还过来一趟。”
他没说什么就答应过来,启宁真的心存感激。还未完全平静下来的眼睛注视着贺显,水润润的,像刚刚安心下来的受了惊的小鹿。
“我知道轻重缓急,”贺显移开眼,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把菜刀,他猜到它出现在此的目的,“你打算怎么办?”
“只能快点搬家了。”
陈景绪这么做第一次,之后不一定会不会再来,实在不能赌。
就连今晚,启宁都不能确定陈景绪还回不回来了,万一他更晚些时候过来……
启宁想着,看向贺显。
要是搁以前,她早问贺显能不能晚上留在这陪她了,现在下意识想问,又及时清醒地闭上嘴。
“今晚我还是先收拾一下东西去住酒店吧。”
她说着就开始找身份证。
贺显注意到了她的欲言又止,和明显困顿还在强撑的目光,叫住她,“别折腾了,我留下,你去睡吧。”
他解了颗衣领纽扣,在沙发坐下,一副预备就此休息的架势。
启宁攥着身份证,慢吞吞道:“……那我把上次你用过的洗漱用品找出来。还是,要不然你睡我的房间吧,我睡沙发。”
沙发对贺显来说小了,他睡这不可能舒服。大晚上因为她一通电话赶过来,再让人睡小沙发上不太好。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启宁眼巴巴等贺显回应,困到眼窝都塌了些。
贺显没跟她讨价还价,“再啰嗦就一起睡。”
启宁肩膀紧绷起来,闭上嘴,拔腿离开客厅去给他找东西。
以前明明求之不得的事,还是贺显亲口说的,眼下却想躲,果然还是跳过一些步骤直接进行最亲密的举动所带来的影响和害怕。
贺显也不揭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