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慎搞出来这件事,带来的一系列需要事后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不过这些启宁都无需知道,她的脚踝骨折,动了手术又睡了许久,已经完全不清楚过去多久,醒来时甚至还以为之前的事情全是在做梦。
医院特有的味道混入鼻息之中,启宁睁眼望着雪白的房顶,后知后觉右脚的不适,有种难以形容的疼,整条腿好像僵住了,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还在想,耳边传来朝阳的声音,“小起,你醒了啊!”
朝阳趴在床边受太久,没注意打了瞌睡,看启宁醒了,她一下站起来,询问道:“终于醒了,要不要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你还有哪不舒服的?”
“我想喝水。”
而且好饿。
朝阳给她的病床床头调高,倒一杯水插上习惯喂到她嘴边,“吓死我了,不知道你的情况我都急死了。”
启宁的胳膊好好的,就是有些僵硬,她自己拿过杯子,一口气把水喝完,总算有点踏实的感觉。
“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不过我的脚……”
“骨折了,你放心,医生说你只要好好休养,以后影响不大的。”
难怪当时钻心的疼。
现在还感觉小腿一下重的不行。
启宁闭了闭眼睛,仰头靠着枕头,突然又记起祝明,可是朝阳不认识祝明,她的手机也没了,联系不上祝明。
朝阳看她面色纠结,把自己的手机拿给她,“你是不是要用手机,用我的吧。”
“不用了。”她早就把祝明删了,又记不住他的手机号。
“小起,你都不知道,今天外面来了可多人了,还有警察,但你没醒,他们稍微留了下就走了。”朝阳说着说着想起来漏说的,“对了,昨天我听说你在这,我过来的时候,贺显,他一直在这。”
启宁睫毛微动,没忘记贺显放了自己鸽子,她控制不住地想,要是贺显去见她了,说不定那些人就找不到机会了。
她的理性告诉她这是也不怪贺显,毕竟高慎真有这想法,不是那天,之后哪天他也会照做。
可是贺显明明说好的。
被带走之后,她无比希望贺显能发现,这种心理又在后续渐渐被磨去。
“他来干什么。”
“唐鹤年说是他送你来医院的。”更多的情况贺显不说,他们不清楚,所以朝阳好奇道:“小起,是他去找的你啊?”
启宁想也不想地否认:“不是他。”
朝阳接着就想问是谁,刚张了张嘴,病房门被人敲响。
“请进。”
来的人好巧不巧是她们正说到的贺显。
身旁还有唐颂一兄弟俩。
一起来的。
启宁看到贺显,眼神躲闪了下,紧接着不再看他,而是和唐鹤年说话:“来的好巧,我刚醒没多久。”
唐鹤年抱着一束花,率先走过来在病床边放下,因此也站的离启宁最近。
“我哥让我等他一会儿,不然我提前来了。”唐鹤年知道启宁脚骨折了,视线便寻过去,“是不是很疼?医生说实在忍不了可以吃止疼药。”
“还好。”
唐颂一拎着果篮,在后面说:“这几天老贺都不怎么在律所,事情一大堆,我当然忙了,也就耽搁了十几分钟,你别听他瞎说。”
他对着启宁指了下贺显,“你是不知道,也就是担心你,不然我才不乐意被他压榨。”
话说到这很明显了,贺显是因为她的事情,才没去律所。
朝阳眼睛里跳动着八卦的光去看启宁,启宁却没什么表情变化,很淡很淡地笑了笑,“给你添麻烦了。”
反倒是他们话中的主角,从进来到现在还一句话没说。
询问完启宁的身体状况,启宁最关心的当然是她和祝明离开之后的后续处理,还有祝明。
这几个人里,启宁只能问贺显了。
“你有没有祝明的联系方式,我的手机丢了。”
启宁今天是第一次跟贺显说什么长的一句话。
贺显语气不虞道:“没有。”
“那你可以帮我问到吧。”
启宁直直地望着他,明知道贺显不喜欢提到祝明,她还是这么说了。
贺显则面沉如水。
唐颂一虽然跟祝明一点不熟,但也清楚贺显跟祝明之间的恩怨,他觉察到气氛不太对了,立刻插进话题:“怎么了,你问这个人干什么?”
“因为是他把我带出来的,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在那里待多久。”启宁回答唐颂一的时候,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我肯定要亲自跟他道谢。”
差距虽不至于太明显,但足以让贺显发觉。
贺显站着,目光自上而下,疏淡感扑面而来,“不用了,我和他说过了。”
启宁不得不再次看向他,“是吗?”
听上去并不相信。
她又说:“那就不麻烦你了。”
她另外再找别人帮忙就是了,总会联系上的。
贺显明白了她的意思,而从今天见面开始,她的态度表明,她不想跟他多说话。
他的唇线抿直,在唐鹤年又一次和启宁说完话后,他干脆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跟她单独说。”
唐鹤年表示出不满,话还没说出口,被唐颂一拉走。
朝阳也要走,启宁握住她的手,“你别走。”
“我……”
朝阳主要是看贺显的脸色够冷,她不比启宁,对于贺显,她还是有点不敢多接触的。
但启宁拉着她不让她走,她只好无奈地停下。
“赵启宁。”
“怎么了?我想让朝阳陪我去上厕所,不行吗?”
启宁放在被子上的手攥成拳,反抗贺显的意思。
贺显知道她不愿意,他不着急,“你的脚不能走路,还是我抱你去更方便。”
话音落下,他的手伸向她的被角,要掀她的被子。
启宁赶忙按住,声调终于有了较大的起伏,“谁让你抱?我跳过去也不让你抱我。”
她越说,越把朝阳的手攥得更紧。
朝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怕他们吵架,说:“我会小心扶着小起的……”
贺显充耳不闻,轻而易举地越过她的手掀开被子,弯腰抱她。
启宁不想,又不敢挣扎出太大幅度,只好用手紧紧抓着贺显的衣服,咬牙道:“我说了不用!你看我上厕所是性骚///扰。”
“我不看你。”
贺显根本不听,抱起她朝卫生间走。
八壹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