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宁这边,她刚刚开完会,领导说想调她去别的节目。
考虑到她外形比较好,台里有两档王牌综艺节目,日后需要培养接班主持,所以想让她往那方面试试。
这个会议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启宁坐得腰酸背痛,在走廊边活动脖颈时突然接到赵怀西的电话。
赵怀西很少用这种方式联系她,所以启宁看到他的名字便隐隐感觉有什么事。
“喂。”
“你现在能回来吗?我们刚接到电话,爷爷病逝了,我们要尽快赶过去。”
话里是问她能不能回,实际上启宁不可能不回去。
启宁很意外,老爷子过世,又会引起一番不小的骚动。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请假。”
“嗯,快点。”
启宁收起手机,一路小跑去协调接下来的事,还好今天的主要工作是来开会,现在会议结束,她家里有事,很轻易先请到两天假。
路上启宁抽空把这事跟贺显说了。
老爷子去世的消息一散开,很多人都需要过去,贺家也不例外。
但贺显最近在忙一桩挺大的案子,这几天启宁都很少见到他。
“别担心,我尽量抽时间过去一趟。”
“我不担心,你忙你的,反正你说你家里人会去,你还是别太赶了。”
不过贺显的意思还是他会调一下时间再赶过去。
启宁回到赵家后,几乎没有停下便坐上了去辰北的车。
途中启宁在想,还好老爷子不经商,不然他一倒,赵家可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要显露出来。
老爷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分别是赵以深的爸、赵珩和祁雨泽的妈妈,这里面赵珩一心走的是仕途,赵以深一家更偏向做生意,也有利益交织在一起,不过还是好理清很多。
赵怀西跟赵珩说话,启宁眼睛看着窗外,耳朵却在认真听着。
听说老爷子的遗嘱早早写好,赵珩很像他,一向以谁能力强就更看重谁,三个孩子,各自争强好胜,最后比得便是老人家的偏爱了。
不过这些跟启宁无关,她在整个赵家的大家族里属于边缘人物,也就点给人提供谈资和笑料。
争争斗斗,跟她没有关系。
启宁对爷爷也没多少感情。
到了老宅,辰北在下雨,老宅门口已经来了不少的人,车子和撑伞的人让路有些堵,再进去的车只能缓缓地开。
启宁透过车窗看见各式各样的神情,很多人来了,熟悉的不熟悉的,启宁基本上就跟着赵怀西走完了全部的流程。
直到赵怀西被叫走,启宁一个人退到外面。
冤家路窄,她很久没见到的宋唯一,这下迎面碰到。
宋唯一应该早就来过,眼眶还红着,见到启宁,她立刻摆上启宁熟悉的那幅表情。
“真碍眼。”
她说归说,启宁不打算理会。
没想到宋唯一却抓住她的手臂,“你还真是冷血,看你这无动于衷的样子,叫你来干嘛啊。”
启宁说:“那确实比不上你感情充沛,对着姑姑的公公也能哭成这样,他们也没白疼你。”
说白了宋唯一和老爷子的关系实在算不上亲近,和今天来的很多人差不多,多的那一层关系还很单薄,单纯因为她会来事,在老爷子这混得好。
所以启宁真不理解她凭什么指责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别转移话题,明明是你一滴眼泪都没流,果然是不知道什么女人生的孩子,骨子里就没礼貌。”
启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她翻了个白眼,也不担心会不会被人做文章。
要不是影响不好,启宁刚刚应该甩她一巴掌。
她狠狠捏住宋唯一的手腕,把她的手拿开,讽刺道:“照你的意思,你嘴巴这么贱,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生的。”
“你竟然拿你跟我比,你……”
“对了,我听说你怀孕了。”
启宁站在高她一阶的台阶上,眼神漠然地扫过她还算平坦的小腹,复又对上她瞪大的眼睛。
启宁勾起嘴角,嘲讽意味拉满,“我想你的孩子以后应该也要叫做私生子吧,毕竟他名义上的父亲也不一定是他亲爸呢。”
要不是宋唯一先来她眼前晃,启宁都快忘了,她之前来辰北看望舒忆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宋唯一跟一个男人在车里搂搂抱抱,就差没脱衣服了。
而那个男人,不是宋唯一的未婚夫。
“你说什么呢。”宋唯一咬牙压低了声音质问启宁,“别乱说话!”
“只准你说是吗?”
宋唯一肉眼可见慌乱起来,她可能没想到万无一失的事情,居然会被启宁发现。
这比任何一个人知道都要致命。
启宁懒得理她了。
面前的路被宋唯一挡着,启宁伸手把她往旁边挡了下让开路。
然而她刚走下台阶,宋唯一突然在她身后惨叫一声。
等她回头,宋唯一已经跌坐在台阶上,一手捂着肚子,表情十分痛苦。
从另一边走来几个人,以他们的视角看来,宋唯一的摔倒是启宁伸手推的。
宋唯一的未婚夫在其中,飞快冲上来,“唯一,你怎么样了?”
“我肚子好疼,宝宝不会有事吧?”
赵珩和赵怀西也在,赵珩问道:“唯一怀孕了?”
“嗯,不过月份还小,我们暂时还没说。”他把宋唯一小心翼翼抱在怀里询问她的情况。
宋唯一这会儿泪流满面了,抽泣着说话,大意是启宁推的。
赵珩一丝没有怀疑,训斥声劈头盖脸地砸向启宁,“赵启宁,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在胡闹什么?”
“她不拦着我,我会跟她说话吗?”启宁直勾勾地看向赵珩,问他:“再说了我都不知道她怀孕了,我推她干嘛。”
“我们都亲眼看见了!你还嘴硬。”
赵珩用手指着启宁。
启宁心凉透,也不想多费口舌,“那好吧,那你让她发誓,要不是我推得她她这个孩子保不住怎么样?”
好狠的一句话,听得赵怀西皱紧了眉心,然而下一秒,赵珩直接给了启宁一耳光。
“给我滚!”
启宁半边耳朵都耳鸣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很虚。
但启宁对他的厌恶和痛恨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她想笑,太疼了,眼泪还不由自主掉下来,道:“干嘛不让她发誓,不是说我推的吗?害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