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赵珩能把当年的事情掩藏得滴水不漏,说明他很看重,一旦被人知道对他会有什么打击。
如果贺显向他透露,有可能知道了他做过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就那么算了。
启宁猜不透赵珩会做到什么地步,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可能会做出任何有可能的事。
启宁怕贺显惹祸上身。
贺显安抚她,“我有分寸,就算他怀疑我知道些什么,也不会有证据。”
赵珩不会轻易做出太明显的反应,那样反而容易让人抓住他的把柄。
“其实你可以不和他说那些。”
“我只是认为早晚要撕破脸面,如果我不说,今天的事以后还会再发生。”
贺家父母的教育方式从来不会出现赵珩所做的情况,贺显从未经历过启宁在赵家经历过的所有,他不赞同、也看不上这样管教子女的方式,尤其是赵珩这样的家长更是。
他尚且能感受的负面情绪,更别提启宁本人。
启宁明白就贺显和赵珩说的那些,换做是她,就算是赵怀西去说,赵珩都不会当回事。
因为对赵珩而言,她和赵怀西是他的孩子,天生低他一等。
只有他说话他们听着的份,是决计不允许去“教育”他。
“谢谢。”
贺显还不止说了这些,“我向他表达了我的意思,既然他不喜欢你,以后除了必要的场合,可以不要再见了。”
启宁早就想这么干了,“他答应了吗?”
赵珩又何尝不懂贺显话中的意思,他和启宁之间所谓的亲情,早就是一条细细的丝线一般在维持着表面和谐。
所以贺显主动提起,赵珩的反应十分平静。
“他没有直说,不过他的意思是等你和我订婚之后,估计是想借这个光明正大的名头。”
对于这个结果启宁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她闭上眼睛,“随便吧。”
……
因为赵老爷子的事,宋远扬也在这,这方便了赵珩去找他。
赵珩自从跟贺显谈过后,心里还是被掀起了波澜,总觉得贺显知道了当年的事,偏偏贺显又没露出任何马脚好让他确定。
他和宋远扬说了之后,宋远扬稍微一想,不像他这么谨慎。
“他要是真听说了什么,那也不可能知道多少。”宋远扬都极少想起来那时候的事了,“就连我们当年都找了很久那个女人,他怎么可能查到什么。”
这也是他们能放心的原因。
可赵珩始终觉得,如果贺显不知情,又怎么会指出来。
宋远扬让他放心,“说不定只是诈你,再说了,那个女人的家里那时候不是已经破产,从辰北搬走了吗,你想想吧,时隔这么多年,没有任何消息,还会有什么苗头冒出来。”
赵珩如今不那么谈定,有一部分原因是位置坐的越高,越害怕有一天掉下来。
但仔细想想,确实不可能无缘无故知道什么。
赵珩思忖一番,决定以后要和贺家搭好关系,再不济贺显那边,他是要拉拢的。
赵家老宅一整夜灯火通明,启宁作为孙女,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齐,和其他人一样几乎一晚没睡。
次日稍作收拾后,一群小辈在一起吃早饭,启宁是和贺显一块出现的。
很正常的相处方式,落在不解情况的人眼中还是新鲜的重磅话题。
比如他们刚知道,启宁跟贺显在谈恋爱。
“哎,赵启宁,你什么时候跟三哥……”
他们这会儿的反应估计比看到启宁生孩子还好奇且惊讶。
追上来问的时候,启宁清晰地看见对方眼中的戏谑,好像想到一万种可能。
启宁在心里翻白眼,把和贺显牵在一起的手举起来,微笑着说:“你看不见吗?”
“真的假的,别又是你哭着缠着三哥哦。”
“那你也哭一哭看看,看三哥跟不跟你牵手。”
启宁不跟她废话,过去挑个空位坐下吃饭。
贺显把盛好的粥端给她,勺子也一并递到她面前,抬头对刚才对那一群好奇的人说:“我跟小起的事这时候不适合过多谈论,知道就行,希望大家不要分不清主次。”
这算是侧面证实了他们的关系。
想什么的都有,但最生气的还是坐在另一边的宋唯一。
虽然昨天启宁是挨打的那个,但启宁说那个发誓的话太毒,她并没有好到哪去。
正好新仇旧恨加一块,宋唯一吃不下去饭了。
筷子一摔,起身时把椅子拖得很响。
这下大家看向她的臭脸,她什么话也没说,但已经表现出她在拂启宁的面子。
她一走,陪着她吃饭的未婚夫也跟着离开。
避开人群,男人拉住明显在气头上的宋唯一,“你在生气什么?”
宋唯一哪能说生气她追了贺显那么长时间,贺显居然跟她最讨厌的赵启宁在一起了。
“我看赵启宁不爽呗,还能气什么。”
“是这样吗?但贺先生没说他们谈恋爱之前,你看这赵启宁好像没这么生气。”男人也是很有心的,“你不高兴他们是男女朋友,是不是?”
宋唯一解释不清,干脆耍脾气道:“我讨厌赵启宁,当然不想她能交到三哥这样的男朋友了,难道不正常吗?”
昨天的事何喆只当启宁当时说的话是气话,宋唯一更要抓准机会打消他的一切猜忌。
她示弱地搂住何喆,“你也知道我跟赵启宁有多不合了,尤其是她昨天那么恶毒的诅咒我,你还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吗?难道我连发脾气也不行了吗?”
“……我理解,”何喆还是更相信宋唯一,“我没有不相信你,好,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你刚才没吃多少东西,还有没有想吃了,叫厨房去做点。”
“你陪我去。”
宋唯一暂时把何喆哄过去,启宁却偏偏不如她的愿。
她越是想瞒着,启宁白白因为她受气,怎么能甘心。
晚些时候,启宁找到独自一人的何喆,开门见山地把上次撞见宋唯一和其他男人在车里接吻等等的事情告诉了他。
“我知道你可能压根不会信我,我也只是提醒你,宋唯一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男人的猜忌心,只要他们想,也是很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