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确实很想解决了宋远扬以绝后患,可现实是那样太冒险了,何况宋远扬是托关系出来的,他无法控制变化。
但不能让宋远扬彻底消失,赵珩又难解心头之恨。
他下手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宋远扬的动静渐渐变小,额头上的血印在撞击的地方,顺着正脸往下流,又一滴一滴落在脏兮兮的地面上。
单单是这样,宋远扬不会死,赵珩不会让他真的死了。
愤怒和怨气发泄出去,赵珩收了手,在昏迷边缘徘徊的宋远扬脱力倒在地上。
赵珩的助理掏出纸巾递给赵珩,“雨下大了,我去把车开到门口。”
赵珩擦拭着溅到手背上的血,对半睁开眼睛的宋远扬说:“看在我们的情分上,你还是趁早打消不老实的念头,我还能帮宋斯煜安排一下,不然你应该知道你进去之后,会有多少人找他算账。”
宋远扬喘着气,剧痛让他没精力发出声音。
眼睛里流进了鲜血,宋远扬眼前一片鲜红,他好半晌才说:“你……也早晚……有这一天。”
“你有今天,是因为你蠢,还有一个好儿子。”
宋远扬又在说什么,赵珩听不清楚,他蹲下去,宋远扬却诡异地笑了下。
下一秒,仓库被整个照亮,光线来在于外面,亮度充足,让人无处躲藏。
赵珩惊慌地查看环视,所有通口处迅速被警察占满,而他的助理,此刻正站在那些警察中间。
有人趁赵珩不注意上前把宋远扬扶起来,宋远扬被人架着,勉强站稳了,开口道:“你还真是狠,但有句话你说错了,你不蠢,你以为能掌控所有人,但你的儿子女儿又能有多老实?”
事已至此,赵珩恍然大悟。
“这些都是你的计划?”
宋远扬抹了一把脸上碍事的血,虚弱地笑出声,“我哪有那么大本事,你真想知道,不如问问你的儿子。”
赵珩被人叩住双臂,电光火石之间,他还分出心思看向他的助理。
而对方神情平静,似乎早知道会有此刻的事情发生,看向他时,眼里还带着一丝躲避。
什么雨下得太大去开车,其实是让他待在这。
眼前的情况是怎么样的,赵珩已经猜测得差不多了。
他停在助理面前,眼里泛着红血丝,不甘不愿地问:“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可能忘了,我和心晚从小就认识了,你们结婚的时候你应该调查过,但你只是为了心晚家里的利益,对其他的并不上心。”
宋心晚就是赵怀西的母亲,赵珩的妻子。
助理继续说:“如果只是因为这些,我还不至于这么做,毕竟你隐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不是怀西找到我,我还不知道你所谓的私生女是怎么来的。你为了自己的利益骗了所有人,心晚也是因为你出轨有私生女才病情加重。真可笑,你这种人毁了多少人还能装作若无其事这么多年!”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被警察拦住。
太过刺眼的灯光晃得眼睛生疼,赵珩听着他愤怒和不甘心交加的声音,眼前突然白了一下。
从始至终他的话都不多,但心里已经为了启宁真正身世的公开而混乱不已。
怪不得宋远扬会提到他的儿子女儿,原来他们俩早就知道了很多事情。
一直掩藏得好好的不说,想必是在等待今天的到来?
赵珩坐进巡逻车里,两侧坐着警察,离开仓库的道路并不顺畅,车身时不时摇晃颠簸,迟来的慌乱席卷了赵珩的大脑。
……
赵珩被带走的消息不胫而走,启宁知道之后呆坐了片刻。
她之后才知道,原来自那天她在辰北被宋远扬接走时,布局就开始了,只等着赵珩踩进去。
难怪贺显和赵怀西向她表现出的意思是,会有事发生。
他们早就清楚会发生什么,或者是,是他们一手促成的。
事情发生在自己家里,后续影响启宁算是亲身体会到。
有些人不知从哪听到了风言风语,都要上门问问情况,启宁不在不知道,每天在应付的都是赵怀西。
好在以前赵珩的事就很少牵扯到赵怀西和启宁,他现在不在,要面对的也只是些和赵珩经手之事无关的琐碎。
启宁回去过几次,每次都有不同的人前来。有一次她刚从外面回去,被人在门口叫住,追着她问赵珩的消息,后来还是停好车过来的贺显替她解了围,对方才肯离开。
“最近还是少回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有很多人都等着打听第一手消息。”贺显虚搂着启宁走进院子。
启宁暂时不在漩涡中心,赵怀西要办的比她更多,但这些还不算什么,只要结果令人满意,那就是值得的。
该应付的应付的差不多了,在赵珩那边还没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前,赵怀西也准备暂时到外面住。
“我找人问过,爸的事情不好处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赵怀西看向启宁,“反正你也不知情,你就别插手了,有需要我自然会找你。”
在这件变故上,启宁可以说是坐收了利益。
她对赵珩完全没有感情,有的只是怨恨,对她而言赵珩最后什么下场都一样。
但她看赵怀西的目光夹杂着复杂。
这么多年赵怀西被赵珩蒙在鼓里,会是什么样的心境?启宁猜不透。
应该也不好受。
“那些看热闹的人,你别搭理了吧。”
“当然,谁有那功夫理他们。”
启宁点点头,“那有事再联系吧。”
幸亏赵怀西和启宁的工作没有赵珩掺手的一份,否则赵珩出事,他俩也要配合调查。
但饶是如此,流言蜚语传开,尤其启宁的工作在电视台这种讯息容易挖掘散播的地方,很快就有人知道她和赵珩的关系。
启宁在新一批主持人里风头正盛,向上走的路就那么多,有人巴不得能把她拉下去换自己上。
这下机会来了。
启宁时不时能听见有人讨论的动静。
紧跟着没两天,启宁就被领导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