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奴(1 / 1)

乞丐连连附和,嘴里重复着说:“对、对、对,这叫情谊。”

甄可笑在一旁最先打量的就是这乞丐,她眸子闪烁不定,等乞丐一开口,她眸子陡然一亮,抬手就召出了惊雪剑,一股浓烈的杀气四散而出!

江果大惊,她飞身一挡,急声问:“甄可笑,你疯了?!”

甄可笑杀机毕露,她凝眸死死盯着乞丐,说:“让开!”

江果犹疑地说:“你把话说清楚我在让开不迟。”

甄可笑抬着剑尖指着乞丐,恨声说:“景城,你就算化成灰也逃不过我的眼睛,以为装扮成乞丐就能躲的过去吗?!”

江果大惊,她扭头看着那落魄的乞丐,惊疑地喃喃:“景诚帝?”

甄可笑早在她诧异之时擦肩而过,抬剑速度犹如一道闪电,骤然刺向了乞丐的脖颈!

乞丐吓地嗷一声,他还没来得及躲,可身侧就听几声吆喝,紧跟着一团圆滚滚的东西瞬间从五人当中穿过,而刺出的惊雪剑也登时被迅雷不及掩耳的东西给挡开了!

“哎哟!老子的屁股!!!”

一声沉闷重响,一团肥乎乎的人影趴在地上,屁股上的纱裤也破了个大洞!

这一下可叫甄可笑彻底停住了,她看着剑尖上那点血,随即看向趴在地上的人。

“不好,出血了。”那胖子摸了摸屁股上的破洞,看着手上的血吓的脸色煞白,“得赶紧去找郎中瞧瞧,要是伤了我的宝贝,老子就——”

胖子扭过头,怒气冲冲的神情一见到甄可笑顿时就呆住了。那脸在刹那间大变,瞬间咧嘴露出了满满的笑意。

“了生大师?”江果认出胖子的模样,“你怎么在这?”

了生急忙站起来,他装模作样地整理满是尘土的袈裟,随即眉目慈和地说:“小僧在此云游,方才化缘时见一女施主面生桃花,但眉宇间有道黑云压顶,正想出手为其平劫除难。哎呀!不曾想,千山万水,终是在此又遇见了,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他手掐佛印,江果见他目光朝自己这望来,便犹疑地指着自己问:“大师说的可是我?”

了生迈前几步,在江果愈发确定的目光下轻轻绕过她,随即站定在甄可笑身前。

他笑吟吟地手持佛印,说:“小僧说的是这位女施主。”他眉飞色舞地打量着甄可笑,手不老实的伸过去,“小僧对手相颇有研究,女施主,还请将手给小僧细细把玩——不是,细细观阅,来。”

甄可笑本来诧异的目光转为冰冷,手中的剑嗖地一下横在了生僵硬的双下巴上,她寒声说:“大师,不如先替你自己看看,你的死劫该作何解吧?”

了生紧绷着身子,他保持着讪笑说:“女施主,有话好说。”

甄可笑冷笑一声,说:“当街调戏妇女,原来还是个花和尚,今日我就砍了你的手,叫你再难作恶!”

了生如临大敌,当即表情变作威严肃穆,说:“女施主此言差矣,小僧乃悬壶济世之徒,为我佛行大道之光,乃人间正义,我辈楷——”

“就是他!”

一声高昂的呼喝声引的众人望过来,两个奴仆打扮的壮汉当即一左一右抓住了生的手,旋即一压!

“喝花酒吃霸王餐,调戏了花魁还敢跑路!”

“跑路就跑路,还敢在州牧府门口招摇撞骗,这是不把我们烟州龙虎放在眼里,正巧抓去报官!”

“走!”

两人压着了生就要往州牧府里走,而五人注视着这一幕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了生居然是吃霸王餐逃出来的,还凑巧碰上了他们几个。

“诶诶,有话好说!”了生嗷嗷叫,“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不就是银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江果,诶,江果!”

烟州龙虎齐齐望过来,江果自然地转过身,对元吉说:“师姐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元吉摸着肚子说:“方才已经吃饱了。”

了生大急,他额上渗着汗,急忙喊:“江姐,漂亮姐姐,求你帮个忙呀!”

江果闻言古灵精怪地一笑,她转身挥手说:“两位大哥,他是我门下奴仆。不如这钱我帮着付了,你们饶他一次如何?”

烟州龙虎大眼瞪小眼,其中一人思量片刻,说:“成,付钱了事,也行。”

另一人耿直地昂首。

江果递出一贯钱,结果龙虎都齐齐摇头说‘不够’,江果无奈地看向甄可笑。甄可笑只好也将钱囊递过去,两人拼拼凑凑付了钱,烟州龙虎这才气势汹汹地松开了了生。

烟州龙凶狠地说:“再敢来,我揍的你叫方丈!”

烟州虎展示肱二头肌,狠厉地说:“我大哥的话,你听到了吗?!”

了生频频点头。

烟州龙虎离开了,了生站起来讪笑两声,随即像是没事人般地问:“几位这是要去哪呀?”

江果打量着了生,说:“去万剑门,参加铸灵大会。”

了生当即摆袖说:“哦~铸灵大会,百年盛事呀。小僧与诸位一道同行,如何?”

他那花咪咪的眼睛犹自在甄可笑婀娜的身姿上打量,可甄可笑一握紧剑柄,他登时收起了笑意。

江果想了想,说:“大师一同去也好,一路上有个伴。”

甄可笑刚要出声,可江果早有预谋地看向她,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了生高兴地点头,旋即他打量着傻愣的元吉,眸子显露出狐疑的神色,说:“这位施主,也去万剑门?”

元吉恭敬地揖礼,说:“我和师姐同去。”

了生目光在他身上停顿思索,嘴里接着话:“哦,原来是开渊谷弟子,敢问施主道号?”

元吉老实地回答:“我叫元吉,了生大师喊我元吉就好。”

了生不厌其烦地打量元吉,说:“我观施主似乎身受重伤,身上无丝毫灵力。”

江果替他辩解:“修炼走火入魔了,还须得调养。”她望着天色,“天色渐晚。大师,我等打算去代州后落脚住宿,御剑而行不消几刻便到。”

了生赞同,当即摆手说:“那我等启程吧。”

被晾在一旁的梨花突然兴奋地说:“你们要去的地方好像很好玩。元吉,我和你们一起去呗?”

元吉闻言立刻转向江果投去期待的目光。

江果正想拒绝,可甄可笑却一口答应:“当然可以,你和他,随我们一道去。”

她指向乞丐景诚。

江果不认识景诚帝,她疑惑地靠近甄可笑轻声说:“他是景诚帝,你确定吗?”

甄可笑抬着眸子示意,说:“你看他胸口上的伤,那是元吉趁他化龙当日刺伤的,形状像不像一片龙鳞?”

江果窥视过去,发现乞丐的胸口还真是有道深深的伤疤,形状与龙鳞一模一样。

江果打量着景诚,说:“我看他疯疯癫癫,似乎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甄可笑冷哼一声,说:“此人不死,我的仇就不算得报。带上他,说不定能为元吉的伤势寻出办法。”

江果点头,随即应允说:“梨花姑娘是元吉的朋友,那便一道去吧。”

梨花欢呼雀跃地上去拉起元吉的手,元吉也开心地笑起来。而乞丐景诚也跟着傻乐不止,这幅模样令甄可笑和江果都心生疑窦。

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一行人随后出了烟州,等到了郊外才御起各自的法器,朝着代州飞去。

在拨开晚霞的夕阳下,乞丐景诚抱着了生的肥腰,而他的前方则是抱着甄可笑的梨花。

此时的天空厚云如海,纵贯而过的仙剑划破长空,薄云下有一只秋雁追赶着雁群。

雁群分离开时,孤雁奋起也未曾追到,可其中有一只大雁放缓了速度,似是等待着那孤独的大雁。

云海遨游,寒风朔朔,梨花望着前头美丽的晚霞,适才一股起势凶猛的劲风朝她拂来,荡起了那遮住半面的发丝。

乞丐景诚注视的目光忽地一滞,他莫名的浑身紧绷,盯着那稍纵即逝的侧脸,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了生的腰。

了生扭动腰说:“诶,老乞丐,你干嘛?吃我豆腐?”

乞丐景诚骤然松手,他呆滞地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这话音落,孤单的大雁未曾追上雁群,但它已不在孤独。

它寻到了伙伴。

……

“所以你把一切都忘了?”

厢房里弥漫的热气让元吉看不清了生的面容,唯独那滚圆的轮廓可以依稀辨别。

“但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这一点倒是颇为有趣。”了生抬手抹去脸上被热水蒸出来的汗,他努着嘴翘起眼睛,“一个人失去了记忆,又没完全失去。奇。”

木桶的热水充盈,元吉像只青蛙匍匐着,唯独鼻子以上露在外面。

“师姐告诉我,我是生病了。”元吉说话时玩弄水花,嘴边咕噜噜的冒着泡泡,“说带我去散心,这不是万剑门正好举行铸灵大会嘛,就带上我了。”

了生从水里捞出湿漉漉的布帕,拧干后搓着自己的肩膀。

“万剑门。”了生嘟囔了一句,“鬼地方,年年下雪没个头,冷的要死不说嘿,还要天天对着一张张死人脸。”

元吉隔着木桶望他,问:“死人脸?”

“剑奴。”了生搓着泥,“你不知道吧?那我给你说说这剑奴为何物。”

元吉一听了生这腔调就知道他要讲故事了,当即兴奋地扒着木桶边沿,靠着下巴耐心地等着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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