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宛如大龙,勾连天地,在这一刻映入所有人眼帘,让整个南康府都是为之肃静!
“那是……”
“神道香火之力汇聚成的光柱?”
“此物有何用?!”
很多人都震惊了,不少南康府的修行者们,早已被今日的冲突惊动,只是隐藏在暗中不曾现身。
但此刻,随着程迪现身,出手,直接引动这一方金色神柱照耀天地。
却是让他们,都是不能淡定了!
“这是神道天柱,类似于儒道的文脉,只不过,要更逊色一筹!”
南康书院院主长孙晟眉头皱紧,在这一刻开口,目光却不自觉落到顾长生身上。
他的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一种可能,让他心头都是不禁泛起担忧之意!
下一刻。
他的担忧,成为了现实。
看着众人或错愕,或不解,或敬畏的目光。
程迪的神袛金身浮现,顶天立地,俯瞰下方苍生,一双眼中有着说不出的高傲!
“此物,为神道天柱!”
“以此为引,可沟通,我江南州各州府的灵院所在!”
他说着。
却是示意众人,看向他身后的一方方山水泼墨画一般的光幕!
那些光幕,虽然尚未展开,但上面已经浮现出了一幕幕图影,正是江南州各个州府,此时的景象!
程迪说完。
目光,便是落到了顾长生的身上,一双眼中,满是讥讽。
“顾贤人,你不是说,你来此,是要审讯我玄灵院的大司祭,苍玄道人!”
“还说我玄灵院,是过去十三年,南康府妖魔祸乱的罪魁祸首?”
程迪说着。
语气,却是愈发冰冷!
“既然你这么说,那想来,你手上一定有决定性的证据吧!”
“既然这样。”
程迪说着,点了点身前的光柱。
“那我这便引动神道天柱,以此为引,请出江南州众神,前来聆听,公审,看看你的证据,究竟有没有说服力!”
“若是有,那正好,有众神在此看着,我也不可能徇私枉法,苍玄道人有错,我自然会乖乖交出来!”
“但,若是证据的说服力不足,或者说,干脆就是顾从事你捏造证据,想要凭空诬陷我玄灵院的话……”
程迪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一双眼中,却是有着难掩的寒意浮现而出!
“那顾从事今后,在我江南州,必定会一举成名啊!”
听到程迪的话语。
洛靖山等人,都是微微一怔。
而他们身后,城防营的将士们也好,缉司卫的那些精英们也罢。
包括南康书院,赶过来,为顾长生帮忙的书院儒生们。
都是不由骤然变色,再看程迪的眼神,都是不一样了起来!
“这位城隍大人,还真是好狠的计策!”
“这是要逼着长生退让啊!”
程迪说的话,听上去,似乎很合情合理。
只要顾长生拿出证据,他便低头认罪,但实际上,这里面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证据的说服力不足!
而谁来评判证据的说服力不足?
不还是和程迪,同样为神袛的那些江南州众神么?
而且。
不少城防营的将士,还有书院的儒生,在听到程迪说的话。
尤其是那句,顾长生的证据,是捏造出来的。
都是不由心头微颤。
书院的儒生们和城防营的将士们,对顾长生,都是颇为钦敬。
镇国贤人,无双国士。
这样的光环加身。
南康书院,顾长生的同窗们,对这位小师弟,自然是与有荣焉。
而城防营的将士们,则是因为顾长生一心一意追查武毅安一案,要为城防营的将士洗刷冤屈,他们自然也对顾长生,无比感激。
但他们,和洛靖山等人不同。
洛靖山三人,好歹是从顾长生手中,拿到过证据,虽然没有看到证据的全貌,但他们知晓,顾长生手中,的确有玄灵院历年作恶的证据。
最多只是担心,程迪那证据的说服力不足这一句话,有可能会导致节外生枝。
但城防营将士、书院儒生们,没有从顾长生手中见到真正的证据。
自然,也就担心,顾长生可能真的是来“诈胡”,想要诈出玄灵院,隐藏下来的那些罪行。
只可惜。
现在看来,诈胡的计策失败了。
程迪不仅识破了计谋,甚至还借势反击,直接将顾长生,逼到了绝路!
神道天柱一开,江南州诸神皆至,齐来公审。
而届时,若是顾长生拿不出证据,甚至拿出的证据,只要有一丁点漏洞,都会被对方,抓住不放,成为突破口。
到那时,就算顾长生是镇国贤人,无双国士。
在这些香火神袛们的推波助澜下,起码在民间,顾长生的民望都将不复存在!
而这,对于一位文人来说,都是无比巨大的打击。
更不用说,顾长生,还是作出镇国策论的绝世大才,不出意外,未来必定是要入三司六部的人物。
但若是民间,民望不足以服众的话。
就算士林支持顾长生,也一样不可能入朝,连仕途,都会蒙上一层阴影!
“如何?顾从事?可要本将,引动神道天柱?”
程迪的笑容,无比阴冷。
他自认为,自己已然胜券在握!
说到底,顾长生还是太年轻,以为靠着虚张声势,就可以吓唬住他,简直就是笑话!
他程迪是谁?
南康府的城隍神袛!
生前是百战名将,死后为神,其见识之广,心志之坚韧,哪里是顾长生这个嘴上毛都未必长齐了的小鬼,所能够比拟、想象的?
他的笑容冰冷。
而远处,那些南康府城的百姓们,也都有些紧张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神道天柱象征着什么。
但他们能够感受到,周围书院的儒生们,都是紧张了起来,而玄灵院的那位城隍神,似乎掌握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反将了顾长生一军!
感受到这些百姓们的动摇。
程迪,却是微微一笑。
当即便想要乘胜追击,看向顾长生,开口说道!
“顾从事,本将看你年少,此次来我玄灵院,虽然兴师动众,但也算得上事出有因,本将,可以宽恕你,但有一点。”
程迪说着,却是狞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