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楼。
此时的顾长生,并不知晓,自己的封赏已经被朝廷定了下来,也不知道,因为自己封赏的事情,朝堂上下这段时间,可谓是闹翻了天。
这段时间,顾长生一直都在专注于画道修行的提升之中。
画道,才是他的根本道,而且,在第三幅本命画《劈山救母图》绘制出来之后。
顾长生虽说顺利将画道迈入到了八品境,但目前还只是下八品。
之前又一直忙于和玄灵院交锋,根本来不及修炼。
直到现在,才算是终于有了空闲。
顾长生并不耽误,直接将精力,放在了画道修为的提升上面来。
短短几日的修炼。
对于其他的修行之人来说,这点时间修行获得的收获,不要说让他们境界有所突破,就连巩固境界,恐怕都是做不到。
但,顾长生却不同。
在各项辅助效果加持之下。
名作灵韵。
天地文器。
画道文脉。
大品天仙诀。
还有。
在斩杀了南康府,玄灵院那尊城隍神袛之后,所收获的大周民心民意的认可。
如此种种因素加持。
短短五日的时间。
顾长生的修为,却是突飞猛进。
而到了这一日。
南康楼中,不少南康书院的学子们,也都知道,自家小师弟现在正在顶楼上修炼。
如今的顾长生,在整个南康府都是炙手可热,就算是南康书院中的不少学生,都是对这位小师弟颇为热心,想要与之结好。
而这些南康书院的学子们,还算是好的。
还有不少,并非南康书院的学子。
而是南康府各个县城的儒生们,都是自带干粮,来到了南康府,靠着自己的儒道修为,获得了进入南康楼的资格。
南康楼,是保护着南康府文脉的所在。
但同时也是南康府所有文人都能够有机会进入的圣地。
只要儒道入品,每年都能够获得一次进入南康楼的机会,但具体能够在南康楼中获得多少好处,登上几层楼,就要看自己了。
但哪怕只是登上第二层、第三层楼。
那对于儒生来说,也是难得的修炼,进步的机会。
只不过。
这些天,进入到这南康楼中的外来儒生们。
有一个算一个,明眼人都是可以看出来,他们的心思,却根本就不在南康楼中的那些经卷典籍上面,而是一心一意,想要和顾长生见面。
这其中固然有敬佩顾长生的原因在,但也很难说不是存了希望未来顾长生能够提携他们一二的心思。
不过。
顾长生素来深居简出。
他们根本找不到和顾长生遇到的机会。
只是这些天,他们还不死心,不少人都是来到南康楼中读书,希望能够趁着顾长生,在修炼间歇的时候,能够与之相遇,哪怕只是攀谈一两句,在对方心头留下点印象,也足够了。
对于他们的想法和行为。
长孙晟也是看在眼中。
但,这位老院长并没有阻止他们的打算。
以顾长生的才华和身份地位,未来这种事情不可避免。
正好趁现在,让顾长生经历一番,学会怎么拒绝。
因为院长这一点心思,往常称得上是幽静安逸的南康楼,这段时间,倒也是颇为热闹。
而就在这时。
“嗡!”
所有在南康楼中读书的儒生们,都是感觉到,天地之间的元气,发生了某种独特变化。
开始齐刷刷朝着南康楼的楼顶掠去。
“这种迹象,是南康楼顶层开启的迹象!看来是小师弟出关了!”
“顾贤人出关了!”
一位位南康楼中,正在“认真读书”的儒生们都是激动起来,纷纷抬头看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等终于等到,和顾贤人见面的机会了!”
一名儒生有些激动的说道。
他并不是南康书院的学子,只是靠着八品的儒道修为和南康府儒生的身份,获得了进入南康楼读书的机会。
只是他的心思,很明显就没有放在读书上,而是一心一意想要等着和顾长生见面,想要巴结顾长生,此刻看到顾长生终于要现身,他如何不激动?
奈何。
就在他话音落下之后。
又过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
那天地元气,依旧在源源不断朝着南康楼的楼顶汇入。
但顾长生的身影,却始终不见出现!
“这是什么情况?”
“莫非是顾贤人被我们吓到了不成?”
一名儒生忍不住开口。
其他儒生闻言也都是皱紧了眉头。
“镇国贤人,不止于此,况且,我等此来是仰慕顾贤人的文名,便是与我们相见一番,又算得了什么?反而是这般闭门不见,哪里是待客之道?”
一名儒生忍不住开口说道。
他在这里等候的日子太久了,早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而有他带头,也有不少儒生,本就是为了名利而来,他们的耐心自然可想而知。
只是之前无人带头,他们也不敢发作,此刻有人率先开口,他们也都跟着纷纷附和。
一时间,明明是他们自己过来,自己不请自来,但反而成了顾长生的错误了。
听到他们的话语,南康楼中不少书院的学生们眉头都是皱紧,几个年轻气盛的,甚至想要直接站出来和他们辩论,但却被其余老生死死拉住了。
这个时候站出来和他们吵,非但帮不到小师弟。
反而会给这些沽名钓誉之徒机会,让他们更有理由去说,顾长生刻意闭门不见,瞧不起他们这些家乡儒生了!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任由他们这些人,在这里诋毁小师弟?”
一名南康书院的学子握紧拳头。
他是术科的学子,对于顾长生素来都是颇为敬佩。
这位小师弟对术科没有半分歧视不说,在解决了玄灵院之后,顾长生甚至还特意去了解了许多术科的相关情况,让这些术科学子们,都是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南康书院虽然对术科等贫民学子颇为关照。
而书院的同窗们,也很少有其他书院那种,对术科弟子颇看不起的风气。
但出了书院,去到外面游学的时候,他们却无时无刻不能感受到,传统儒生对术科之儒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