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常营的一双眼中,满是不解。
看着这位老大人担忧和疑惑的样子。
顾长生想了想,却是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笑容:“老大人请放心,我心头有数,绝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的!”
“这话怎么说起啊!”
苏常营都是彻底无语了。
顾长生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
但,顾长生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摇头,并没有给苏常营回答。
现在和苏常营说这些,还不是时候。
别说苏常营这个盟友了。
就是顾长生自己的麾下,他都没有透漏,就是为了麻痹对手。
只有这样。
才能够实现顾长生,一击必中的规划!
送走了满腹疑惑和担忧的苏常营。
再度回到衙署内,书房中的顾长生,看着面前整理出来的各项数据卷宗,一双眼中,却是有着前所未有的璀璨明光亮起!
在他面前。
原本混乱纷杂无比的庆藩、楚藩历年的赋税,还有他们周边的各个州府的赋税,都是摆放在了顾长生面前。
扣除掉他们实际交给朝廷的那一部分。
庆藩和楚藩,这些年积累下来的财富。
“大概足够他们这两只藩王,豢养出一只,大约三万人的军队。”
这三万人的军队,听起来很少。
但要知道,这只军队是铠甲齐备,并且各个都是拥有武者修为在身的精锐部队。
放眼大周。
这等级别的军队,加在一起,也不过就是十万人而已。
但,顾长生并不担忧。
“三万人,对十万人。”
“差距,还很大!”
哪怕这些年,因为女帝的老爹,大周先君懈怠朝政的缘故。
大周由女帝直接统领的精锐部队,或是战死,折损在北疆战场,或是因为年老,而退伍一批,又或是因为军备废弛,武德不修,而战力衰退。
但目前还有一战之力的精锐部队,还有将近七万人。
是庆藩和楚藩,精锐军队的两倍有余。
并且,大周皇室所能调动的军队,除了这些精英军团外,还有着相当一批数量的常规守备军。
这些军队,虽然战力不足。
但庆藩和楚藩一旦造反,举起叛旗。
除了庆藩和楚藩,封地里的那些守备军外,大周其余州府的守备军,即便不至于全部被调动,起码还能够有五六成,追随女帝,参与到平叛战争中。
在这样的前提下,再加上女帝可以直接统领的近七万精锐军队。
庆藩和楚藩的赢面,就将进一步缩小了!
简单来说。
庆藩也好,楚藩也罢。
他们的确手握重权,位高权重。
但,他们积累的权柄,所掌握的力量。
够资格威胁皇室,让皇室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好让他们豢养的狗,如安清郡王,如天京城中那些皇亲国戚们,掠取利益,为他们收拢资财钱粮。
但,他们一旦举起叛旗的话。
这份力量,却还不足以支撑他们,夺取大周天下,甚至分疆裂土都难以做到!
“在这样的前提下,安清郡王,还有他麾下那些皇亲国戚们,在过去五年间,积累下来的那一批数额无比惊人的财富,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按照顾长生所了解到的情报。
庆藩和楚藩,开始扩充军备,训练精锐部队,就是从十年前开始。
原本他们虽然也在做这种事,但步伐却很缓慢。
直到十年前,才骤然提速。
而十年前,不多不少。
正是安清郡王,向地方藩镇们,第一次输送钱粮的时候!
“在过去十五年间安清郡王府,还有天京城里那些皇亲国戚们,每五年,会将积累的钱财资粮,分出七成左右,输送到地方上的藩镇,主要是庆藩和楚藩,这两家。”
“而今年,就是第三个五年周期!”
“原本按照计划,今年秋收的时候,就是安清郡王,向地方藩镇们,输送资粮的时候。”
但可惜的是。
顾长生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这,就是他之前,无比激动与开怀的根本原因!
也是他感慨,宛如天降馅饼的来源!
五年一次!
这一次,正好被他赶上,抢在安清郡王,将积累下来的资粮浮财,输送到地方藩镇的前面,抢先一步,将安清郡王还有天京城里那些皇亲国戚们,积累的民脂民膏,给截胡到手!
“少了这一笔钱粮,庆藩和楚藩未来五年的扩军势必会被拖垮!”
“他们若是现在起兵的话,胜算,不超过两成!”
在此基础上。
顾长生还特意了解了一下,庆藩和楚藩的当代藩王的性格,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
这两位,基本上属于时势造英雄的那种。
若非遇到女帝的父亲,大周先帝,还有女帝的爷爷,更前面那一位大周玄祖,连着两代昏君折腾,让大周的国力一再匮乏空虚。
庆藩也好,楚藩也罢,根本不可能坐大到如斯地步。
“这两个藩王,都是属于优柔寡断那一档,他们当年选定安清郡王前,就是举棋不定了足足三年,才最终定下,将安清郡王作为他们主要合作者的策略。”
“之后这些年,他们的一系列操作也能看出,他们的长进虽然有,但也无比有限!”
就他们这性格。
哪怕军力已经和大周持平,他们举旗造反,估计都要纠结上一阵子。
更不用说,在顾长生将安清郡王府,还有他那些依附旗下的皇亲国戚们,这五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尽数查抄走后。
他们和大周的军力,都是再度拉开的前提下。
这两位藩王,举旗造反的可能,就会被再度压低!
地方藩镇,的确可怕。
但,这种可怕也是分人的。
庆藩和楚藩,有实力举旗造反,他们的威胁,才是最大的那一档。
除此之外。
其余那十三家藩王,陈藩也好,赵藩也罢,包括元藩在内。
十三家加在一起,都抵不过一个庆藩,或是一个楚藩的话语带来的分量!
因为,他们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敢真的和朝廷对着来,起码不敢当第一个举旗的人。
如此一来,顾长生,还有什么好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