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通信节点的维护、临时数据库的建立、检索权限的设置以及情报整合归档等等,都要以初春为的计算机后勤支援人员从几乎一片空白中凭空建立起来。即便有警备队派来的通讯士官和技术士官携带各种物资进行支持,这也是一项极其辛苦和繁重的工作。
以初春为的十四位风纪委员们连轴转了一晚上加一个白天,才勉强把架子搭起来,达到了能用的程度,但离能真正挥作用还远得很。积累下来渗入灵魂的疲惫在手忙脚乱恨不得把猫的手也借来用的时候察觉不到,一旦放松下来就让人觉得大脑似乎冻住了一般。娇小的初春几乎是出了风纪委总支部的大门就睡着了,行尸走肉一般乘上电车,到站,下车,梦游一般走着诡异的路线,奇迹般既没有下错站也没有被车撞,更没有被充塞整个第七学区的嚣张不良趁机绑走,安全的回到了与佐天合租的公寓。
“佐天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呢。”
对鼻端飘来咖喱的香气如此评价着,娇小的花盆少女的惟却和大脑一样冻结了一般,即便在香气袭人的美餐前也彻底失去了分泌胃酸的能力。一向极其重视清洁的她现在连因在到处都是诸如服务器、显示器、ups电源等热物体的房间穿梭奔忙十几个小时而充满了汗气和臭氧味道的水手服都顾不得了,只想一头栽倒在柔软的毯子和枕头之中,睡他个昏天黑地,哪管明天还要面对学校课业和风纪委的工作。
同伴的大喊没能阻止她的行动,浑浑噩噩的初春抽下扎紧领口的领巾,随后解开了裙子侧面的暗扣,任由过膝的裙子落在玄关的地上――反正佐天洗衣服的手艺和她料理的水平一样高明,不必担心洗不干净……
脱下套头水手服的企图被强力阻止。感受到了肩膀上传来的压力,初春不用抬头,从鼻端传来的咖喱味道背景中一种特殊的淡淡馨香就使她明白阻止她的正是日夜相处的好友,那个没心没肺的元气少女佐天泪子。
“我累了让我睡吧泪子……”只有在两人独处时的称呼这样从初春的嘴里溜出来。平时无论在学校还是御坂她们面前,生性严肃的初春总是称呼同伴为“佐天同学”。
“醒醒啊你……小川老师你也不要那样笑了……遥希你脸红个头啊!以为我不知道你手指缝有多宽吗?快转过身去!”
佐天的怒吼中夹杂着不锈钢饭勺在空中的呼啸声以及某人的痛叫。同伴话语中的某些关键词刺激着娇小的花盆少女精神的深处。她勉强抬起头,将晶状体的焦距调整到合适的位置。
带着一对樱花卡,有着日本人偶般黑长直的同伴正用身体挡住自己的视线,并手忙脚乱的脱下围裙,似乎是想让自己穿上。疲惫到极点的初春不耐烦的把同伴推到一边,让充当起居室的狭小空间充满了自己的视线。
盖着棉被充当被炉的矮几旁,那个白衬衫下露出深色背心的轮廓,将双腿在温暖的被炉下盘好的身影不是小川老师是谁?现在的他不是平时学校里那种教育者职业性的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而是一脸戏谑的皮笑肉不笑,微微的摇头仿佛在对少女完全未育的幼儿平板身材品头论足并相当失望一般。
而在阿斯拜恩对面,那个正坐着的背影不就是鸿野江遥希吗?即便是这个角度,仍然能确认到他通红的耳朵和脖颈,以及头顶上逐渐鼓起的大包。落在一边的不锈钢饭勺清晰地显示出这是何人造成的结果。
面前的情景如细小的电流般不断刺激在初春的精神深处,渗透灵魂的疲惫在这种强烈的刺激面前节节败退,在一两秒之内就交出了大脑的控制权。
“啊――――”
理所当然的,能把人耳膜刺破的尖叫声划破夜空,不知惊起多少夜宿的鸟儿。亏得这里是年轻人占百分之八十的学园都市,否则听到尖叫声的老人有一半会心脏病吧!
“别!笑!了!”
随着佐天咬紧后槽牙,从鼻子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字,半小时前与鸿野江遥希的脑门生亲密接触的不锈钢饭勺与电饭锅内胆出了极大的响声。阿斯拜恩勉强止住了意味深长的浅笑,并把轮番在初春和鸿野江身上停留的了然般的视线收了回来,然后施施然向坐在对面,掌管电饭锅和盛满咖喱的金属桶的佐天递出了手里的盘子,示意再来一份。
和已经吃光第一份的不良教师相比,一左一右坐在他两边,同样为之前的尴尬场面低下头红着脸的初春和鸿野江,在阿斯拜恩极低却根本没有掩饰企图的笑容和目光下根本就不敢抬头,初春脑袋上甚至不断地冒起可疑的白色气体。放在他们面前的盘子里,橙色的咖喱和纯白的米饭尽管散着诱人的香味和热气,却无法吸引他们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接过了盘子却根本没有添饭意图的佐天泪子用堪称凶猛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阿斯拜恩。尽管能在生天目仁美寮监大人的威压下重建心理平衡的西斯武士根本就不在乎这小猫张大嘴出哈哈恐吓声般的威胁,不过他今天来这里也不是来欣赏鸿野江与初春之间的尴尬场面的――尽管这非常有趣。
为了自己的胃和本来目的,阿斯拜恩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带着细微原力波纹,充满了奇特韵律的声音将鸿野江和初春的注意力勉强从充满羞涩、恼怒、窃喜和某种其他复杂感情的精神深处拔了出来。
“风纪委的工作辛苦了。”对着洗了个淋浴后换上干净衣服的初春,不良教师出了至少是外表上无懈可击的谢意。随后他从放在旁边的背包里抽出了一个大文件袋。
“这是……”
“老师也没什么可以支持你的。这些是期末考试的考点你拿去看看吧……你不许看!”
轻巧的手刀将顷刻之间忘了为朋友出气,见利忘义急匆匆把脑袋伸过来的佐天打了回去,阿斯拜恩把文件袋丢到初春的怀里,然后敲了一下鸿野江的脑袋。
“还有这个,名为鸿野江遥希的电脑技师一名。”
“哎?!这……可,鸿野江同学不是风纪委员啊。”清楚地知道阿斯拜恩和鸿野江遥希的意思的初春尽管非常感激两人的心思,却仍然抱有疑问。
“他已经身不由己啦!”佐天笑着将视线扫过鸿野江,后者一个哆嗦低下头去。
怎么感觉原先亲切如姐姐一般的义工社社长、元气少女最近越来越腹黑了?这是作为班主任和义工社指导教师的小川老师和大圄老师性格不同的关系吗?你这个年上控,要崇拜和模仿老师们也要有个度啊!
佐天泪子可听不到鸿野江遥希心中的怒吼,她得意洋洋的向佐天说道:
“白井同学可是记得鸿野江同学呢,在现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放过他?征召的文件下午就到了小川老师那里,从明天开始他就是177支部的临时部员了。他啊,高兴的都要飞起来了。”
“才,才没有这回事呢!”怎么说也是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被当着喜欢的女孩的面这样说,面子上无论如何都是下不去的。不过他后面关于风纪委和警备队的转学推荐书在bsp;“行了行了。take-1ife-easy,or-be-fu11-of-tears!【注】”
从佐天泪子手里接过了重新装满咖喱和米饭的盘子,经常用吟诵的语调说话的阿斯拜恩这次是真的引用了一句现成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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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肩上,沿着十桧川堤岸上的石子路慢慢地走着,旁边还有一位漂亮的少女相伴。除了十二月的寒风到处飞窜之外,这真可以算是完美的饭后散步了。
与仅穿一件衬衫,根本不在乎寒风的前加达里海军6战队军士长不同,佐天泪子用围巾、外套、手套和长靴将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的。
在不良异常猖獗的现在,为了避免意外,在疲惫重新泛上来的初春吃晚饭睡下之后,怀着不同目的的三人结伴出门,在将鸿野江遥希送上回家的电车之后,阿斯拜恩帮着佐天泪子提着来自半路便利店的大购物袋,顺着这条清冷的道路往她和初春的公寓走。
“那是你的主意吗?”
少女突然冒出了没头没脑的问题。而西斯武士却很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不,不是我。”一脸懒散的不良教师转头面对着她。他知道她想搞清楚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那我明天就拒绝白井同学了。”佐天抬起头,围巾之上暴露在冬夜明净冷冽的空气中的眼睛闪闪亮:“我一个1eve1o,去了风纪委又有什么用呢?”
“到那边可以享受和初春一样的待遇哦。”不良教师笑嘻嘻的拎起自己的包晃了晃:“我可是准备了三份考试要点呢。”
然而,这种对于每个学生都有着莫大诱惑的动作却没能引得佐天的目光偏离一分一毫。和他深灰色的眼睛对上,佐天泪子虽然显得稚嫩却锐利如刀的视线仿佛能切入他的灵魂。人生经历的丰富程度不知道比面前少女高出多少个数量级的不良教师却根本连晃动一下都没有。
“去,或者不去,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收回了戏谑的笑容,此时的阿斯拜恩真的有了一点教师的心态和风范。
“就像我之前说的一样,小心对待你自己的生活,不要为了一些别的原因而忽视了你自己真实的想法,否则将来,当你泪水满襟的时候或许都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地方。”
“take-1ife-easy……吗?”
少女低下了头。两个人在石子路上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很远。
“我,要帮她们。”
在公寓的门口,从似乎早就知道答案的阿斯拜恩手里接过大购物袋和装着考试要点的文件袋的同时,佐天低声但坚定,似乎是对阿斯拜恩又似乎是对自己如此的说着。
【注】日本的老师改卷子时,对是画圈错是打钩。这与天朝不同。
【注】出自爱尔兰民歌《doa-hitomi演唱。这曲子曲调宛转悠扬,歌词简单却意味深长,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ps:征集龙套啊,详见书评区置顶啊,为啥没人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