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兹的餐馆(1 / 1)

阿斯拜恩很郁闷。

这是当然的。无论是谁在吃一顿饭的时间内被拍上十几二十次肩膀,都会很郁闷。

赛兹的居民们非常热情,那个暴雨如注的早上诚也失踪事件的最后一幕也实在太过震撼,给了在这个田里的作物已经收割完毕,雨季中又无法开展任何土木工程,正处于最无聊最无所事事状态的边境乡下地方相当多的谈资。还不到当天中午,西斯武士在钢丝上杂耍一般的奔行,最后一瞬间不顾自己的安危抛出暮羽的英雄形象以及最后被钢缆拉上来化险为夷的传奇,已经被这个既没有无线电,报纸和电话更只是极少数人专利的小镇上尽人皆知。以至于无论阿斯拜恩出现在哪里,都会有人上来亲热的拍打他的肩膀,请他喝咖啡和苹果酒。

“我已经四十五岁了!”

终于,当饭馆里的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老板兼厨师专程从厨房里跑出来就为了拍打着他的肩膀,伸出三根指头慷慨的表示今后的一个月只要阿斯拜恩来吃饭都可以打七折,并且免费送一杯苹果酒时,西斯武士险些就爆了。

“老师,冷静啊!毕竟是七折啊,七折!”

为了钱包瘪下去的度可以慢一些,名为佐天泪子的西斯学徒在一边死死拽住师父斗篷的下摆。如果不是这样,阿斯拜恩都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会当场把老板的灵魂拉进原力海洋黑暗的深处,让他永生永世在那里受苦。

气哼哼的坐在被无数屁股磨的光滑无比的老旧长凳上,阿斯拜恩拿起大号的陶杯将金褐色的苹果酒液灌了下去,在喝到杯底的渣滓的最后一刻及时停住。陶杯重重的墩在桌子上的声音让周围邻桌想看这个外地英雄狼狈的出呸呸呸声音的居民出一阵善意的叹息。

“哼,你以为他真有那么好心?”

接过徒弟递来的手帕,阿斯拜恩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液,扫了一眼敞开的厨房门中不断在四个灶台旁边奔忙的厨师兼老板。

“这……怎么说呢?”佐天不明所以的睁大了眼睛。

“如果白井肯把御坂美琴在店里吃东西的照片出售,学院之舍内的那些精品店姑且不论,你们常去的那一家肯德基会出多少钱来买?”

“这个……”无论再怎么有金钱概念,要等过了三月的结业仪式才满十四岁的少女脑子不够用了。一只手抱胸,另一只手食指和中指顶着眉心,皱着眉头努力思考了好久才表示放弃的一摊手:“不知道,也许……十万日元?不过,白井同学怎么可能会卖?”

“……”阿斯拜恩强自压抑着把桌子和上面的餐具掀翻的冲动。十万日元?哈!打叫花子吗?学园都市内崇拜那个电击公主的男男女女海了去了,一张在网上流传的照片的广告效应那比什么佐藤利奈和伊藤加奈惠【注】都强的多啊!

要是让某个为生活费所困的刺猬头少年想到这个主意,恐怕为了照片……不,照片后面的收益,他一定会抱着必死的决心前去偷拍吧?

当然,考虑到名为上条当麻那堪称天然灾难信标的运气,偷拍不用说一定会被现,然后被乘坐着名为白井黑子的空间坐标转换器的御坂美琴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

此时,学园都市,第七学区,十桧川通。

“阿嚏!”

刚刚躲过一道耀目电光,正在真心感谢神让放电妹的御用坐骑现在还在卧床,从而能让自己比较轻松的躲避追杀的刺猬头少年鼻子一痒,狠狠打了个喷嚏。供暖时间短的难以置信的廉价公寓导致的感冒症状,顿时让他的唾液和鼻涕喷出老远。

这个位面的所有人都知道,学园都市不是任何一个神的管辖范围。所以第二道电光正好就在感谢对象大错特错的少年面前划过。另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是,人的体液都是导体,所以,少年悲剧了。

……

不好不好。

阿斯拜恩好险才收住自己的阵性思维散综合症,向自然而然做出乖徒弟模样的少女说道:“……你认为十万日元和一个月吃饭七折相比,对老板来说究竟是那个便宜呢?”

“当然是打折了。”佐天困惑的眨眨眼睛:“可,我们又不像御坂同学那么有名……”

“小姑娘可不能这么说啊。现在的赛兹,你们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了。”

“哦,克劳斯少校。”

佐天连忙站起来让开自己靠在走道边上的位置,绕过桌子和老师坐在一起。克劳斯也就大大咧咧的在长凳上坐下,然后向那个年轻的老板打招呼:

“路易,老样子!”

“明白!”厨房里传来老板忙碌中快乐的回答:“玉米生菜沙拉一份,五成熟大牛排一份,粉红葡萄酒半瓶,咖啡一杯!”

“黑~~皮长脚”。【注】

听着老板所报的菜名,阿斯拜恩用塔什蒙贡方言说出的所有6战队员当中都通行的词带着浓浓的讥讽。虽说在新伊甸,不管哪个国家,太空舰队的官兵们总是比6战队的同僚吃的好,而且阿斯拜恩脱离6战队已经很多年了。但那一段在各种各样恶劣的环境下与同类以及其他堪称奇迹的生物苦战,却连外观和味道和肥皂无异的mre都不能保证及时送到的日子仍然在他的骨头甚至灵魂上深深刻下了痕迹。以至于作为航母指挥官的现在,有时他还是以一个6战队员的身份和思维习惯进行思考。

克劳斯并没有理会阿斯拜恩的语气,相反嘴角翘起了一个不加掩饰的弧度,就像十多年前面对帝国6战队员和重力圈内镇暴队员时那样,毫不犹豫的展现着身为帝国太空舰队一员的优越感。

“好了。”阿斯拜恩无奈的以手抚额:“少校你三天之内两次到这里,是有什么大事生了吗?”

手指的指节顶在坐在身边的弟子的肘尖上,以两千赫兹的频率抖动着,将佐天听不懂的盖伦特语同步翻译成日语,通过骨骼的震动送进她的耳鼓。

虽然自己和佐天一直说日语,阿斯拜恩那从没听说过的国家来的,一出手就救了教堂里的孤儿和报时要塞的少女的英雄身份在短时间内也不会改变。但和克劳斯一直说塔什蒙贡方言或者这里的人称为伊迪亚语的日语却是另一回事了。这会让基本上都认识少校的小镇居民的八卦心彻底爆棚。说不定到不了天完全黑下来,各种各样奇怪的谣言就会不胫而走,给他和佐天带来极大的麻烦。

由于长期的战争,赫尔维西亚的国民对外国人可绝算不上友好。即便在这个和noman1and相邻,从未直接遭到过战火的小镇也一样。

所以此时阿斯拜恩换回了盖伦特语,听在周围小镇居民的耳中,就是带着略微奇怪口音的赫尔维西亚语。

克劳斯用充满兴趣的目光看了一眼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坐在老师身边的佐天泪子。虽然阿斯拜恩早就向他解释过西斯学徒的来历,不过,一个自行突破世界的障壁感受并理解了原力的原生西斯?这要是让那些姐妹会和天蛇的家伙们知道了,恐怕冒着乱序切割的危险也要冲到这里来吧?

虽然不是西斯或者绝地,可克劳斯也知道,新伊甸已经足有十代人的时间没有出现原生的原力使用者了。这样下去,对原力的研究很快就会成为无源之水,消亡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这一切与我无关。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克劳斯淡淡的说:

“事关军事机密,恕我不便透露。”

“还机密呢。这件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送上玉米生菜沙拉的老板笑着打断了少校的话。由于报时要塞的少女们的缘故,这个小镇上的居民对于军人相当的亲热和不拘小节,丝毫没有战争时期常见的军民之间的敌意和隔阂。

看了一眼眼中闪着狡诘光芒的老板和只顾低下头用刀叉往嘴里扒拉生菜叶子和玉米粒的少校,阿斯拜恩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老板,再来一杯咖啡。”

“客人啊,您要知道……”

“佐天啊,你看我们今天再去拜访下要塞怎么样?你的赫尔维西亚语是得好好练练了。”

“好吧好吧,一杯咖啡是吧。”贪心不足的老板摇头叹气。克劳斯看了他一眼,心说别不知足了,要不是这个位面和原力海的联系实在太过薄弱,宝贵的精神力量不能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这个西斯早就直接从老板的脑浆里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还不是关于和罗马的停战谈判……客人你知道罗马吧?”

阿斯拜恩点点头。虽说为了防止西斯直接从自己脑袋里挖取情报,克劳斯非常谨慎的不与他做任何身体上的接触,但该告诉后者的基本上都说了。

罗马是个位于赫尔维西亚东部的大国,全称“神圣罗马帝国”,领土从阿尔卑斯山-莱茵河一线一直延伸到喀尔巴阡山-多瑙河一线,是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强大国家。信仰所谓“唯一真神”的教会、军队和金字塔形的贵族体系三根支柱撑着皇帝屁股底下那把宝座,组成了稳固而强大的统治体系。

长期以来,一神教的罗马和宗教宽容的赫尔维西亚之间,为了信仰上的差距,为了天然国界般的山脉归属,为了莱茵兰和比恩兰【注】的肥沃农地,两国之间进行着就连最老的老人也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的惨烈战争。这么多年下来,可以说对于每个赫尔维西亚人和罗马人,与对方的战争已经成了和吃饭喝水一样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好像罗马人那边提出了很苛刻的条件呢,是什么来着?”

“路易你不知道就别装知道了。”旁边酒桌上一个和克劳斯留着同样的络腮胡子,身材比克劳斯和阿斯拜恩更高更壮,却已须斑白的男人再也看不下去,走过来粗声粗气的说。

“好,好,卡尔大叔您说的是。”大概是畏惧于那入冬的现在也**着的胳膊上岩石般隆起的肌肉,老板一缩脑袋,做了个“您慢用”的手势,转身回到了厨房。

“失礼了。”卡尔大叔举起杯子向阿斯拜恩致意:“路易他只是满脑子都是生意经罢了,并不是什么坏人。”

“呦,老卡尔。”夹起黏在嘴角的玉米粒放在嘴里,克劳斯打了个招呼:“你不在玻璃工房呆着,跑到镇子上来干嘛?就不怕被直美看见?”

“我可不怕她!”虽然嘴上强硬,卡尔大叔的脸上却依然闪过了一丝畏惧的神色。周围桌子上的客人们也同时爆出一阵大笑。

“啧……我是来给报时要塞那个机械师小姑娘送货的。”对那些知根知底的人善意的笑声视而不见,拍拍腰间的牛皮盒子:“玛丽亚那家伙太毛手毛脚了,这是我烧坏了二十多次之后才成功的作品,可不放心让那孩子送来。”

“玛丽亚都十九岁了吧?大叔你也太不放心了。”再次出来的路易这样说着。放在克劳斯面前的坚固铁盘子上,以一块烤的肉汁四溢的红褐色牛排为中心,摆放着色泽鲜明的土豆、玉米粒、蘑菇、青椒和生菜,撒着白色的胡椒粉和红色的辣椒粉。浓郁的肉香夹杂着佐天感到熟悉的苹果白兰地的香气弥漫开来。即便是刚刚吃饱,佐天也不由的被这气味引诱的舔了下嘴唇。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安的什么好心。”卡尔大叔眼睛一瞪,散出的气势就让年轻的餐馆老板落荒而逃。

“啧,啧。”拿起餐刀的克劳斯晃了晃脑袋:“好歹也是和玛丽亚一起长大的,还凭空挣下这个餐馆。对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你还能要求什么?”

“哼!”卡尔别扭的扭过头:“这种窝囊的年轻人……”

“十年前你和直美刚分手的时候,比他还窝囊。”毫不在意的说完揭人疮疤的话,克劳斯开始埋头苦干。

“……唉。”卡尔大叔并没有怒,默然良久之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出了一声长叹。

“这究竟是……”旁边的佐天泪子看得云里雾里。西斯武士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更让她好奇心达到了爆棚的程度。

“卡尔大叔和直美姐……哦,小姑娘你不认识直美姐。”

一个有着漆黑长与夸张身材,身穿敞开领口的军装的女性一下子就坐在克劳斯身边,以毫不在意的豪爽动作用力把他往旁边挤了挤,给自己开出了一块地方。

“梨旺前辈!”

叫着和暮羽她们一样的称呼,佐天连忙站起来。

“坐。”梨旺向着卡尔大叔点点头,然后让佐天坐下。接下来,她毫不在意的拿起本属于克劳斯的粉红葡萄酒就往自己的杯子里倒,看得曾经亲眼见过她浅薄酒量的佐天心惊胆战。幸好,军士长只倒了小半杯就住了手。

“卡尔大叔和直美姐――就是镇上杂货铺的老板,有时间带你去转转――本来是一对。”和宫梨旺看着在厨房里为自己的那一份忙碌的路易,脸上不由闪过一丝羡慕的神色:“路易和玛丽亚――你也没见过,就是卡尔大叔和直美姐的女儿,正跟着卡尔大叔当学徒――是青梅竹马。不过和卡尔大叔他们的情况类似,路易和玛丽亚都是有自己追求和事业的人。卡尔大叔大概在担心他们会走和自己一样的道路吧。”

“路易的脾气可是比卡尔好多了。”风卷残云一般吃完牛排,然后把土豆蘑菇之类一扫而光后,克劳斯晃了晃杯子,然后把里面的淡红色酒液一饮而尽。

“自己的幸福必须用自己的手把握。指望别人没有用,希望别人像自己想的那样的到幸福也没有用。”凑在徒弟耳边将梨旺的话翻译完,直起身子的阿斯拜恩猛的冒出这么一句。

“赛维勒人。”克劳斯端起咖啡杯子摇头晃脑,语气中带着艾玛人惯有的对其他种族的轻蔑。

但愿你一辈子也甭想喝到茶叶。

阿斯拜恩在心里出对一个塔什蒙贡族来说再恶毒不过的诅咒。

“对了梨旺。”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讨论下去,卡尔大叔的声音重新响起:“那个停战谈判的条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家一会儿是让出东部山地,一会儿说是放弃对比恩兰现在政权的支持……”

“那样的条件,死也不能答应。”将梨旺点的couscous端上来,听到卡尔大叔的话,路易以一种罕见的坚定神色说到。

周围的客人们也纷纷同意:东部的高峻山脉不仅是阻挡罗马大军的天然屏障,也是赫尔维西亚境内数条河流的源头;而北部的比恩兰的重要性还远甚于此。为了那里丰富的粮食和水资源,四年前赫尔维西亚不惜抽空了全国的兵力在那里与罗马人进行了一场惨烈的决战,甚至就连赛兹的1121小队这样的后方驻防单位也奉命向那里出动。

最终,虽然赫尔维西亚军获得了辉煌的胜利,但在那之后,出现在前来迎接英雄的赛兹居民们面前的要塞少女,却只剩下了最后一个。

虽然四年过去了,但和餐馆里的其他客人一样,路易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个少女失去光泽的脸上漠然的神色和冬天野草似的枯萎头。和出征时排在五个报时要塞的军人末尾处那个开朗的菲莉西亚-海德曼上等兵相比,归来的菲莉西亚-海德曼军士长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

“放心,罗马皇帝和大臣都不是白痴,不可能提出这样谁也不会答应的条件的。”在一片酝酿着不安和愤怒的沉默中,梨旺耸了耸肩:“上一次罗马代表团提出的条件是将伊利亚姐……殿下嫁给罗马皇帝”

“哦,伊利亚殿下吗?”客人们纷纷议论了起来,这在都也还只在极少一部分人中流传的消息让年轻的餐馆老板也忘了新来的客人的点餐而参与了进来,那些新来的客人也不计较。在闲的无聊到快霉了的现在,一个新的重大消息比一顿饭重要得多。

“可,伊利亚殿下几年前不就已经去世了么?”卡尔大叔用指头敲了敲脑门:“按照两年前那个来订购玻璃的都客人所说,就是这样。”

“失踪。”和宫梨旺面无表情的说:“是失踪。在南部。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孩子被冲走了。”

她端起一直没碰的杯子,将里面淡红色的酒液一饮而尽。酒精立即挥了作用,迷离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阿斯拜恩。

“如果你那个时候……”

克劳斯微微的叹了口气,将瓶子里剩下的酒液都倒进梨旺的杯子。

“失踪……看来这个条件无法达成了呢。不过我记得大公还有一个女儿吧?”消息灵通的路易说道,卡尔大叔言之后冷场的酒馆又一次热闹了起来。

“那个不是大公夫人生的,好像是大公在外面情人的孩子……唉,那群罗马人不知道会不会承认她的名分呢。”

“会的吧?反正打到现在,人类都快灭亡了还讲什么名分。”

“切……罗马人死要面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人类快灭亡了的现在提出联姻要求的不正是他们吗?那个皇帝怎么配得上我们赫尔维西亚的瑰宝?”

“而且我听说啊,伊利亚殿下嫁过去也只能当第三皇妃呢!”

“八百万众神在上!这是侮辱!”

“真神在上!这种荒谬的事情怎么会从真神的信徒嘴里说出来!难道罗马人已经变成一夫多妻的异端了吗?”

……

听着耳边乱糟糟的声音,被高脚玻璃杯和里面的淡红色酒液遮挡的和宫梨旺的嘴角,向上弯起了一个嘲讽的角度。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拼命保护的子民。他们所在意的,只是自己的生存和名誉。没有一个,哪怕一个人,对你,对身为伊利亚而不是赫尔维西亚大公继承人的你的想法有任何的……”

“蓬!”

杯盘碗碟,包括路易还没来得及收走的克劳斯面前的那个沉重的铁盘子,都在捶在桌子上的力量下跳起老高。

这一声巨响震撼了整个餐馆,刚刚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的客人们和老板目瞪口呆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阿斯拜恩慢慢站起来。

“你们难道不该感到羞愧吗?”双手据案,身体前倾,阿斯拜恩一张脸一张脸的扫视过去。曾经根据共和原则一致决定反抗联邦的压迫,为之不惜将整个母星都化为焦土,三分之一的人口都消失在地表和虚空中的加达里人的后代,目光充满了刀子一样的锐利:“répub1ique,哼哼哼……随意议论着别人的人生,毫不在意别人的想法,遇到事情居然还要你们有名无实的大公!要你们大公的女儿!要那个你们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从你们的税款中享受过一丝一毫的女性,为你们付出整个人生来换取你们的安全和幸福生活!”

西斯武士霍然站起,脸上带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啊,原力在上!这样的国家,这样的人民,居然也有脸叫做共和国!”

转过头,阿斯拜恩再也不顾忌周围人群的惊讶目光,直接用塔什蒙贡方言对克劳斯说:“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不惜忤逆女皇的旨意也要留下的地方。如果我是你,这样的一切不要也罢!至少作为缴纳税赋服兵役的艾玛人民,你可以理直气壮的要求领主、要求将军,甚至要求女皇为了身为他们子民的你付出一切代价,包括死亡!”

说罢,阿斯拜恩将几枚银币狠狠直接拍进硬木的桌面,拉起徒弟,一脚踢倒长椅,踏着怒气冲冲的步伐就走了出去。大门被轰然撞开又狠狠关上的声音,回荡在座无虚席却鸦雀无声的餐馆之内。

【注】分别是御坂美琴和佐天泪子的声优。

【注】这里模仿经典好莱坞大片《木乃伊i》(俺承认木乃伊ii也算得上好片,iii就烂的一塌糊涂。)里面女主的弟弟在尼罗河轮船甲板上所感慨的那一句的语气:“a~~merinetbsp;【注】赫尔维西亚的邻国,从读音be1en1and上来看,应该就是比利时be1gique。

俺又要吐槽了:为啥比利时和法国边境会出现会写日文的军人残骸啊!难道在那场灾难中,自卫队不仅自保有余,还能出动到欧洲来援助不成?

或者有另一个解释:和彼方她们的祖先类似,这家伙是当地的日侨,不管是法国外籍军团的成员也好,危机临头时拿起武器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平民也罢,总之他留下了无人能看懂的遗言之后死在那里了。

ps:关于共和,俺略说几句。俺一向认为,责任和义务,这一对利益的交换原则上是必须对等的。如果赫尔维西亚大公家是靠人民的税款供养,那么伊利亚自然也有出嫁以换取国民安全的义务;如果不是(很难想象一个把共和加在国号里面的国家,会动用税款供给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及其家人),那么和所有国民都承担一致责任的伊利亚自然也就没有义务为了别人的幸福牺牲自己――除非她自愿。至于作为大公私生女的和宫梨旺,似乎她从未享受过国民的供养(事实上,连她自己的军饷绝大部分都是自己挣的),自然也就不存在“为了国民”的大义下做什么的义务――除非她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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