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飞燕却不愿意了。
父皇你跟龙虎山,有那层关系又如何?
咱可没享受到龙虎山,半个铜板的好处。
“父皇,元始天尊的雕像八十五万,就让人家拿走了。”
“您这人情,也送的太大了吧?”
“如果按照正常拍卖,飙升到一百五十万的高价,都算正常。”
户部尚书韩中富的扣扣毛病又犯了。
“啥?”
“七十五万就这么没了?”
“陛下,这么庞大的巨款,户部可不认账。”
您一年的内库收入,都没有七十五万呢。
上下嘴皮一磕巴,说送就送?
韩中富还真有顶撞的勇气。
哦?
这次拍卖会大赚特赚,皇帝你腰包鼓了?
手也松了?
都没跟大伙儿商量一下。
这般巨款,眼睛都不眨的就送出去?
那下次呢?
是不是一百两百万,也照送不误?
当然不行。
这种歪风邪气必须制止。
咱们才不管你是不是龙虎山的俗家弟子呢!
司马铭有些恼火。
几个意思?
你们一帮老家伙,看朕的眼神都不对了?
咱这次一分钱都,没有捞回内库好不好?
“你们,都是这般想的?”
“成!”
“那就补上七十五万入账。”
“飞燕呐,这个钱,你先替父皇还上。”
啊?
司马飞燕的大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
还有这种神操作?
“父皇……你还有内库……”
司马铭没开口。
王城元连忙解释道。
“内库的珍宝,总不能拿出来拍卖吧?”
“历年积存的现银,不过二百二十余万两。”
“韩尚书,你自己说吧!”
韩文天嘎巴了一下嘴。
“呃,上个月,陛下转入国库一百八十万两现银。”
“剩不……不多了!”
司马铭“砰”的一下把茶杯搁在桌子上。
吓得了大家一跳。
“朕好歹是一国之君,内库都要饿死老鼠了。”
“朕总得有点……有点私房钱吧?”
“啊?內宫需不需要花销?需不需要打赏?”
“一百八十万呐!”
“朕还不是说送就送出去了?”
“韩中富,还有你们,就盯着那七十五万两。”
“还……有点良心不?”
这不对呀。
内库,国库,不都是皇帝你的钱么?
再说了,国家有难了。
你捂着内库的钱干啥?
大晋没了,你带的走那些钱么?
前朝大周,不就是很好的例子?
当初您,可是抄了大周末代皇帝的内库。
倒腾出好大一笔财富?
那叫啥?
叫人没了,钱没花完。
悲哀不?
司马飞燕笑嘻嘻,她才不怕皇帝发火呢。
“父皇,一码归一码!”
“内库也好,国库也好。”
“可跟咱俩这次分账,没关系。”
“小辰子,报一下目前的总收入。咱们能取走多少银子?”
杨辰上前一步。
捧着账本清了清喉咙。
“咳咳,此次拍卖,前九十件拍品,合计收入280万两。”
“四圣,二百二十万。”
“三清,二百四十五万,哦对了,还得加上七十五万。”
“今天,底下展销收入,五十六万七千八百。”
“先刨掉,大理段公主的拍卖费六万六千。”
“所以目前合计总收入,八百七十万一千八百两。”
“扣除百分之十的制造成本,展会花销。”
“总利润七百八十三万,零头就不算了。”
“所以,国库应分得,六百二十六万四千。”
“长公主您的收入是,一百五十六万六千!”
“哗啦啦……”
大厅里一阵桌椅乱晃。
杯子点心都掉了不少。
大家对国库的六百二十六万收入,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每个人,早就盘算过了。
东宫居然分走一百五十多万?
老天?
这个实在,太吓人了!
后面还有九天呢。
按照今天的销售情况来看。
早晚都能卖上五百万的吧?
你长公主是不是?还得扣掉五十万成本?
分掉九十万利润?
这才多长时间呐?
你就比你老爹积累了十年的财富,还要多久些?
有没有天理啊?
工部尚书梁赞首先就跳出来质疑了。
虽说那些展品和拍卖品,一尊尊都独具匠心。
堪称稀世珍宝。
但是有一个明显的漏洞。
就目前拍卖的,和今天展销的。
咱还不算你东宫的库存。
你一下子花掉八十七万的成本?
请问,你东宫有那么多钱垫底么?
你爹的内库才二百二十万存银。
还是好多年存下来的呢!
“长公主,百分之十的制造费用,太高了吧?”
“这个账,可经不住算!”
杨辰脸色一冷。
谁他么给你算细账了?
扩建工坊不要钱啊?
崔各庄好几百女兵,三百御林军日防夜防。
不发补助?不送肉食好东西给他们吃啊?
还有,这个旧日的豹房,现在的奇珍阁。
装修的如此美轮美奂。
你信不信,东宫只要传出一句话,要卖掉。
三五十万都有人肯买?
“梁尚书,请问,工部造一把普通的十炼精铁朴刀,多少钱?”
杨辰又转过头,恭恭敬敬地拱手问道。
“另外,请问兵部尚书魏大人,您接收一把朴刀。”
“工部报价几何?”
魏长青对杨辰的观感很好,当即乐呵呵地笑道。
“一把朴刀,净重三斤三,工部报价三两银子!”
“耗生铁十五斤,锻造成十炼精铁,人工、材料作价二两银。”
“朴刀打造费用,计银七分,其余嘛……”
剩余三分,当然是工部理直气壮的漂没了。
梁赞一张老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民间也有十炼朴刀卖的,最高也不过四两。
他总不能说,制造成本高大七八成吧?
“这个……这个嘛……”
杨辰冷笑道:“军用物品没有可比性是吧?”
“那根据在下所知,工部代管的几家炼铁房。”
“寻常农具、铁锅的成本都报了六成?”
“那么,高档瓷器算奢侈品了吧?”
“京西的皇家京瓷,成本也占零售价的三成五。”
“请问诸位,还有什么理由质疑?”
“玻璃的区区一成成本?”
杨辰的声音高昂清朗,在拍卖会大厅里阵阵回荡。
他面色悲戚地道。
“你们知不知道,长公主了筹措经费。”
“连皇后留下的遗物首饰,都托人抵押了?”
“东宫女兵,已经两个月没发饷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