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琬刚喝下一杯热茶,拢烟便拿着请帖进来了。
拢烟笑嘻嘻道:“英国公府的赏花宴。”
温琬接过帖子,看了一眼清隽的簪花小楷,“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成行。”
她此时处于风口浪尖,去英国公府就是一个活靶子。
拢烟觉得可惜,嘟囔道:“英国公府的牡丹花开得极好,是宫里御赐的。”
温琬不打算解释,“我累了,休息吧!”
好不容易逃出永安侯府这个狼窝,她可不想再入英国公府的虎口。
翌日清晨,窗外传来阵阵婉转动听的鸟鸣声,温琬已经开始梳洗。
丫鬟送来早膳,精致的蜂蜜发糕,香甜的杏仁山药粥,配上可口的四碟子小菜。
拢烟感慨道:“终于不是剩饭熬的汤粥了。”
丫鬟尴尬的垂首,不敢再呛声,躬身退下。
温琬刚吃下一块蜂蜜发糕,小丫鬟匆忙跑进来,“宋姨娘在清水苑晕倒了,想请个大夫。”
温琬面色平淡,“准了,去吧!”
小丫鬟没想到温琬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愣了一下,转身离开。
拢烟蹙眉,“昨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温琬冷哼一声,温鹤鸣还真是偏爱宋姨娘,温家的脸面都让她丢尽了,也只是被禁足,还把宋姨娘这个麻烦交给她。
“请于护卫盯着给宋姨娘看病的大夫,清水苑的吃食按照妾室的规矩走。”
拢烟虽然不高兴,也还是照办的。
温琬把玩着茶盏,宋姨娘仗着温鹤鸣的偏爱有恃无恐,定然还会给她使绊子。
此时,宋姨娘正在屋内摔东西,地上一片狼藉。
凭什么不让她出去?
雪儿已经是侯府少夫人了,她的身份也上了一层,居然敢这般对她。
一定是温琬那个贱人,妒恨雪儿,用谢家的权势给老爷施压,将她禁足的。
宋姨娘看着地上的瓷片,露出凶狠之色,她捡起瓷片放在自己手臂上,犹豫良久,终究是下不去手。
扔掉瓷片,她恶狠狠道:“大夫呢?”
“大夫马上就到,夫人还是去躺着比较好。”
宋姨娘脸上的怒气稍减,她虽然被禁足,但是吃穿用度却未变,生病了也还能请大夫。
大夫背着药箱走入屋内,对于地上的狼藉毫不意外。
大夫切脉以后,“夫人肝火旺盛,喝些祛火的药就好了。”
“治标不治本,重症需用猛药。”宋姨娘的声音阴鸷幽冷。
大夫犹豫着,“猛药伤人性命,还是不要用。”
宋姨娘冷声威胁,“苟大夫是忘记当年的避子汤了吗?也是十足十的猛药呢!”
大夫吓得后退两步,低头想了良久,颤颤巍巍从药箱中拿出两瓶药,放在桌子上。
“白瓷瓶是解药,黑瓷瓶是毒药,请夫人小心使用。”
香云塞了张一百两的银票给苟大夫,“听闻苟大夫喜得一子,小小心意,不要嫌弃。”
苟大夫脸色一僵,收下银票,随丫鬟离开。
温府侧门,苟大夫走出来,长出一口气,祈求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他还是收拾收拾搬出京...
苟大夫突然感觉脖颈一痛,视线逐渐模糊,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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