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琬在院中看账目,京郊的庄园都是母亲的陪嫁,自从外祖举家搬出京都,宋姨娘便霸占了去。
账目是一团糟,看得她忍不住凝眉。
温鹤鸣怒气冲冲走入院中,看着树下看书的大女儿,也不由得放慢脚步。
往日都没有仔细悄悄,当真是儿女中生的最好的一个,便是宫中贵人也要逊色几分。
若是能..糊涂了,陛下年纪大了,皇子夺权输赢未定,风险太大,还是国公府更稳妥。
温琬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温鹤鸣,起身行礼。
温鹤鸣笑了笑,“府中下人说你身体不适,父亲来看看你。”
温琬吩咐人沏茶,缓缓坐下,“女儿这几日膝盖痛,大夫说了不能久站,需要药浴。”
“小小年纪怎么会膝盖痛?”
温鹤鸣越说声音越低,他也意识到不对,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温琬垂首不语,大雪天罚跪,膝盖留下旧疾。
小院中陷入一片沉寂,连春风吹过枝头的声音都清晰异常。
温鹤鸣蹙眉,只能再次开口,“英国公府的赏花宴在两日之后,你的膝盖也应该养好了,不如出去散散心。”八壹中文網
温琬眉眼微垂,苦恼道:“女儿没有合适的衣衫首饰,国公府的宴会都是名门贵女,女儿去了会给温府丢脸的。”
温琬看了一眼身上的裙子,裙边有一处补丁,这裙子原本是温雪的,被不小心勾坏了,便给了她。
“你是长姐,又管家了,总不能穿的太寒酸。”
“府中亏空大,连百两银子的席面都困难,断然不能在衣衫首饰上费银子。”
温鹤鸣被噎得老脸一红,颇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之感。
他沉声道:“原本拨给子良的砚台钱,你先给自己做几件衣服。”
温琬面露难色,“这不合适吧!”
温鹤鸣想到府内的银钱,“他好几块砚台了,不用再买新的,这笔银子以后停了吧!”
温琬应下,笑容淡淡。
半晌,温鹤鸣再次厚着脸皮开口,“外面关于你的谣言都不太好,赏花宴正好是个机会,那些谣言不攻自破,为父执意让你去,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
温琬冷眼看着温鹤鸣演戏,那苦口婆心的样子,不清楚的人真的会被骗了。
她被宋姨娘散播的谣言重伤,身为一家之主不责罚宋姨娘,还恬不知耻跑来说为她好。
“外公遣人来问,是否查出谣言散播者?若是有困难可以派人相助。”
温鹤鸣脸上的笑容一僵,干咳两声,“已经把多嘴的下人发卖了,你好好准备赏花宴,为父还有公务,先走了。”
温琬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头看账目。
砰!
温琬放下账目,抬眼望去,见于护卫走来。
于护卫面色不悦,将苟大夫的供词呈上。
温琬看完供词,神情平淡,语气也淡:“准备一下,我们去成衣店买新衣服。”
于护卫愣了一下,“当务之急应该拿着证据去揭发那个宋姨娘啊!”
温琬嗤笑一声,嘲讽道:“温尚书才舍不得动宋姨娘呢!那是朱砂痣。”
“那些毒药太危险了,总要早些解决。”
“所以出府,给她提供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