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三微微眯了眯眼睛,而后笑道:“你家主子若是想要琼海山溪图就来傅家见我,若是没这个胆子。”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你留下一只手算是对傅家的赔罪。”
能拥有琼海山溪图的人必定也是有身份的,这名红衣女子不知道是自己来闹事的,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她已经拿了画,若是把人杀了,便是彻底得罪对方,还是出银子更好。
红衣女子冷笑出声,“傅三姑娘不会觉得我是自己来的吧?”
傅三蹙眉,很不满对方嚣张的语气,她傅家堂堂的三姑娘,从没有人敢如此对她说话。
“教教她好好说话。”她改变主意了,要让对方吃点苦头才能记住尊卑。
浮翠最明白自家姑娘的心思,她两步上前,高高举起手,铆足力气扇了红衣女子一巴掌。
红衣女子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脸偏到一侧,唇角有点点猩红溢出。
片刻后,巴掌声再次响起,回荡在院中,声音脆响,可见浮翠用了多大的力气。
红衣女子从最初的眼带愤恨,到最后双目空洞,唇角的鲜血不断溢出,然后了衣襟。
于护卫撇了撇嘴,这女人对女人下手可真够狠的。
浮翠扇了红衣女子二十个巴掌之后,甩了甩手,缓步推到傅三身后。
“把人关起来,别死了!”
傅三想着黎渊应该快到了,她可不想让黎渊见到这样的场景,有损她在黎渊心中的地位。
红衣女子在被架起来的瞬间,她口中的暗器飞出,速度奇快,几乎是眨眼间的速度就到了傅三面前。
傅三身边的浮翠最先反应过来,要伸手去拦下,奈何银针太细小,从缝隙中穿过直直刺入傅三的手背上。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浮翠伸手扶住傅三,而后看向手背上银针,白皙光洁的手背上开始出现黑色的小斑点。
“有毒!”不知道是谁一声惊呼。
刚才受伤的暗卫倏然上前,一把捏住红衣女子的脖子,关节微微收紧,恶狠狠道:“交出解药。”
红衣女子丝毫不畏惧对方的逼迫,唇角带着挑衅的笑容,“四十个巴掌,我就给解药。”
她原本也不打算闹得太过分,但是这二十个巴掌欺人太甚,抢了东西还打人,能让对方好过,她就不是海月。
傅三只感觉眼前一片模糊,呢喃道:“救我,救我!”
暗卫冷声命令,“去请府医。”
而后单手松开红衣女子,忍着憋屈,“浮翠,你自己来。”
浮翠明白暗卫的意思,她眼底闪过恐惧,刚刚下手有多狠,她自己最清楚,如果要双倍的话,她的脸都要打烂了。
红衣女子摇摇晃晃站在原地,冷笑催促,“傅三姑娘的时间不多了哦!”
暗卫们不敢拿三姑娘的性命开玩笑,一个健步上前,抬手就给了浮翠一巴掌。
男人的力量和女子的力量那是完全不同,暗卫还没有用全力,浮翠已经被扇倒在地。
浮翠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匍匐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耳朵发出嗡鸣。
暗卫见浮翠不动,他弯腰单手抓住女子衣襟,另一只手狠狠扇上去,声音脆响。
其实暗卫下手是留情的,奈何力气大,即便是控制着,也还是把浮翠打的眼冒金星,第三十下的时候,已经彻底晕厥了。
红衣女子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用舌尖抵了抵发痛的嘴角,“这是一半的解药,可以保证你家三姑娘一个月的性命无虞。”
赶到的府医接过盒子,检查里面的药丸,慌张给傅三诊脉。
暗卫们死死盯着红衣女子,恨不得立刻上前将人宰了,他们没有保护好主子在赔命前还要受酷刑。
旁边看戏的黎渊微微挑眉,南夷国用毒的手段层出不穷。
表面上是一副败了下风任人宰割的惨样子,实际是寻找机会一击必中。
府医将红衣女子给的解药给傅三姑娘服下,片刻后,肉眼可见傅三发黑的面色逐渐恢复常色。
府医松了一口气,“暂时不会有问题了。”
红衣女子拿着手帕擦拭着唇角的血渍,疼的嘶了一声,“本姑娘下毒有分寸,你们傅三姑娘不会死的,把琼海山溪图交出来,送我出府,我给另外一半解药。”
暗卫们并不清楚什么琼海山溪图,他们只负责保护主子的安全,不窥探主子们的任何事情,是暗卫最基本的训练。
在暗卫们不明所以的时候,伺候傅三姑娘的另一名丫鬟开口,“那幅画在姑娘的书房中。”
暗卫们都没有动,主子们的书房他们是没有权利进入的,除非得到主子们的命令,而今,主子昏迷不醒。
暗卫们踌躇,领头的暗卫冷声道:“去请夫人回府。”
傅三的父亲在外地述职,母亲去了祖宅给老夫人请安,每日都要用过午膳再回来。
眼下距离午膳还有半个时辰,而此时刻不容缓,不能再等下去。
红衣女子也不着急,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慢慢挪过去坐下来,从随身的药瓶中拿出金疮药,给自己上药。
傅家暗卫的反应令于护卫咋舌,“身为暗卫第一重要的就是主子的性命,连一点责任都不敢承担,真够失败的。”
黎渊摇头却没有给于护卫解释,傅家训练暗卫的手段,是绝对无情的,连同对傅家人也是一样的。
规矩是第一位的,傅家人的话是绝对的,自己是没有思考能力的。
“小王爷!?”清丽柔婉的女声自廊下传来。
庭院中所有人都被这道声音吸引,黎渊心中不快,好端端喊他做什么。
他无奈转身看向来人,女子一袭烟青色长裙,腰间挂着铃铛,走路时发出悦耳的铃声。
她带着面纱,只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双明眸,女子眼中是娇羞的笑意,含情脉脉的注视着黎渊。
而被注视的黎渊却如芒在背,无奈开口,“是谁啊?”
于护卫嘴角一抽,他家主子明明知道对方身份,就是故意这么问,口气那般不傻,也就温大小姐能面无表情的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