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目的地,车子停在一众豪车中。
下车前,小宝转过身:“统一一下说辞哈,之后如果客户问起来,阿勉就说在全部画画完之前都不公开的,ok?”
苏云忙点头,用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
何勉没回应,司机打开车门后直接下车。
小宝也不敢找何勉再次确认,怕何勉烦,就找苏云反复强调:“小苏啊,记住了吧,别说漏嘴了哈。”
苏云让小宝放一百个心,突然反应过来:“小宝哥,你自己也可以直接和客户沟通吧?”
小宝会法语,正常沟通是没问题的。
小宝一愣,是啊,他怎么没想到?
“所以,晚上我可以不用来的吧?”苏云才反应过来,每次一有活动总是需要陪同,她都成习惯了。
“其实我们俩有一个来就行的,小宝哥,要不你陪何勉去吧,我就不去了。”苏云犯懒。
这个么,理是这么个理,但若要二选一,他肯定是被淘汰的那一个。
“自然需要你的,我作为经纪人要应酬的,小苏你就时时跟在阿勉身边。”小宝拍拍苏云的肩,甚觉自己脑子灵光,何勉得好好谢谢他才是。
何勉在前面走着,发现身旁没有人,便停下来转身看到苏云和小宝俩人在后面不知道说什么,气氛融洽。
俩人见何勉停下也跟着定住,同款疑惑表情。
何勉伸出手,看向苏云。
苏云见状,小手放在何勉宽厚的手中,何勉微微用力,将苏云拉至身边,步伐保持同步。
“跟牢了。”
苏云手挽过何勉,微微撇嘴,她又不是不认路。
小宝:“……”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刚刚和小宝聊什么?”
“也没什么,其实我晚上可以不用来的,有小宝哥就够了。”
“我刚刚就在想了。”
“什么?”
“他为什么要来?”
“……”
饶是小宝有自知之明,听到这话,心还是凉了又凉。
就不能不当着他的面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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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环境清幽,种满奇花异草,不远处的住宅堪比凡尔赛宫。
宴会的邀请方是杜兰先生,递交邀请函后,侍者恭敬打开大门,优雅的交响乐倾泻而出,人头攒动,觥筹交错,上流社会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云环顾屋顶和四周,暗自咂舌,高雅与艺术并存,这所房子的主人涵养应当极好。
同样咂舌的还有一众客人,何勉自带光环,一亮相,众人的目光便聚在他身上。
没一会儿,他们面前来了一个人,黑西装黑皮鞋,领口处绑了蝴蝶结,行了一个恭敬的礼。
“您好,杜兰夫人在等您了,请随我来。”对方伸手示意,让何勉他们先行,自己在一旁领路,服务完美。
来接待的人叫哈蒙,也就是当初和小宝接头,不,谈生意的人。
苏云看向小宝:客户是夫人级别的?邀请人不是先生吗?
小宝也是一脸懵:我也不知道啊。
哈蒙将他们领到一处,其中一位夫人背对着他们,和其他贵妇人交谈,气场很足,让人很难不注意到她的存在。
一看就是hold住全场的焦点。
只见哈蒙上前向背对着他们的夫人耳语,想必这位就是杜兰夫人了。
杜兰夫人笑着回头,拖着及地长裙向他们走来。
这是一位很年轻的夫人,或是她保养得极好,一袭墨绿色长裙,配饰是同色系的宝石,嘴唇娇艳,眼眶深邃。
苏云在杜兰夫人转身的瞬间,便将手从何勉臂弯抽出,后退一步,进入工作状态。
小宝见状,立马露出商业微笑:“您好,杜兰夫人,我是……”
“何画家,久仰大名,欢迎您的到来。”标准的英文。
杜兰夫人直看着何勉,伸出手向何勉问好,视小宝如空气。
何勉礼貌伸手:“您好,杜兰夫人。谢谢您的邀请。”
小宝努力保持笑容,他不尴尬,一点都不尴尬。
随后,杜兰夫人取代了苏云刚刚的位置,将何勉拉上前,欣赏壁上的画。
此幅画是杜兰夫人新入手的得意之作,刚刚便是在介绍这画,现下拉着何勉,请他评价下画如何。
苏云和小宝无奈一笑,心里想得都是:原来他们都是多余的。
金主爸爸,更准确地说,金主妈妈压根不是为了画来的,而是为了何勉这个人。
扯东扯西聊了十分钟,人半句没提画的事,仿佛这笔生意不存在般。
何勉似乎对杜兰夫人的话题很感兴趣,一直认真倾听,不时回应几句。
苏云听得快睡着,什么印象派,后现代主义,有什么好聊的,还聊得这么认真,苏云盯着何勉的后脑勺,撇撇嘴。
“喔,对了,我收藏了各个时代名画家的真迹,比如莱因、塞尚,您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您去看看。”杜兰夫人盛情邀请,何勉对各个画风画家了解颇多,她很是欣喜,而且对画的见解和欣赏与她极为相似,杜兰夫人对何勉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何勉伸手示意杜兰夫人带路,绅士道谢,表示是他的荣幸。
苏云自然跟着移步,不想哈蒙拦住了她:“不好意思,这位女士,我们夫人想和何先生单独欣赏。”
喔?原来这位杜兰夫人还是知道她的存在的。
“您可以进食或是跳舞,玩得愉快。”哈蒙指了指大厅,随后默默跟上去。
苏云眼睁睁看着何勉和杜兰夫人边走边聊,直到转角消失不见。
死何勉,居然一次都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