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朦胧间听到许些交谈声,奈何眼皮沉重,怎么都睁不开。
这里是哪里,她记得自己把卫岚送回酒店后便出来了,然后叫了计程车,再就不知道了。
现在几点了,她得醒过来才行,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交谈声消失,苏云几次睁眼无果。
男人关了灯,一室昏暗,悄声走向床边,看着床上的苏云,呼吸都变轻了,怕惊醒佳人。
男人一件件脱去身上的衣服,轻轻爬上床,掀开被子,定定看着苏云诱人的玉体,轻轻在苏云额前一吻。
男人覆在苏云身上,将苏云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手指滑过细腻的肌肤。“小云,我好想你。”男人喃喃道,近乎痴迷。
男人密密的吻落在苏云脸上。
是谁?苏云眉头微蹙,是何勉么?不,不会是何勉,他不会这般叫她,每次都是“苏小姐”,或是“姐姐”这样叫。可苏云并不排斥对方的气息,有一股木质清香,她很喜欢,所以当这股清香探入她又中后,苏云主动迎合,想要更多。
男人更是疯狂,紧紧压着苏云,正待更进一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打断男人的动作。
“谁啊?”男人很不耐烦。
“左先生,我家先生有请,事情紧急,请您马上相见。”门外侍者恭敬道。
左放虽箭在弦上,但不得不忍着:“好的,我知道了,这就来。”
“小云,等我回来啊。”左放轻声说完翻身下床,急忙穿好衣服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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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醒醒。”
苏云感觉到有人拍她的脸,语气很是焦急。
“左放,是你吗?”她刚刚好像有听到左放的声音。
对方的动作一顿,随即道:“是我,我是何勉。”
何勉?苏云悠悠转醒,看到何勉一脸焦急,看了一会儿头便有些昏昏的,支撑不住躺在何勉颈窝,轻声问道:“现在几点了,是不是要去机场了?”
“机场去不了了,你被绑架了,杜兰把我们关起来了。”何勉努力让自己声音平稳。他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苏云一丝不挂的身子,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他快速将苏云衣服穿好,叫醒苏云,还好,还好她没有被……
何勉紧紧抱着苏云,心里愤然想着,总有一天他会踏平这里。
苏云脑袋昏昏,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绑架?杜兰先生为什么绑架我们?”
“他的老婆给他带绿帽,他认为我是他老婆的姘头。”何勉毫无情绪道。
“那应该绑你才对,绑我做什么。这杜兰可真是糊涂。”苏云有气无力道。
“对,他是糊涂蛋。我会好好教训他,居然敢绑我的苏云。简直活得不耐烦了。”何勉道。
苏云想笑,但没力气,嘴角提不起来,很想睡觉:“杜兰夫人真的出轨了?”苏云想让自己保持清醒,问问八卦提提精神。
“嗯,她和哈蒙搞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这回东窗事发,赖在我头上。”
豪门果然秘密多,苏云又问:“他怎么会赖在你头上,因为你长得帅?”
“这倒极有可能,”何勉很是认同,“之前我给杜兰夫人画过画,还记得么?”
“记得,最后一幅画,你去了杜兰夫人家里画,连着去了一个星期,每天下午都去。”苏云声音渐弱。“记得这么清楚,那个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很喜欢我了?”何勉说笑,没有听到苏云的回应,便继续道,“那时我本不想画这最后一幅画,但杜兰夫人用你……最后我便同意了,许是这样便给人钻了空子。”
用你什么,何勉没有细说,苏云也没有听得真切,只问:“画得什么画?”当时她还问过何勉,人一句“商业机密”就将她打发了。
“……裸体画。”何勉终是说了。
苏云倒是觉得正常,美术生画裸体不足为奇,不过何勉似是不喜欢画人体画,风景画居多。
“嗯,你不喜欢画人物画像吗?所以,那个哈蒙就借此说你和杜兰夫人偷情,表面上是作画,实际上是幽会?”
苏云话题很是跳跃。
“不错。杜兰这个猪头,做生意是有一套,可感情一塌糊涂,别人一说就信了。”何勉回答了后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哈蒙是杜兰夫人的……嗯,情夫?”苏云换了个词。
“之前查的,万一用得上。”何勉淡淡道。之前杜兰夫人威胁他后,他便让小宝查了个底朝天,果然查出点东西,但杜兰夫人一介女流,又只是单纯地热爱艺术,加上后来给了足额的酬金,他便成全她,放过她一马,不想这次又拿他开刀,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那我们还要在这里多久?不是都真相大白了?”
“就快了,再坚持一会儿,杜兰去核实清理门户了。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嗯,何勉,我好困,我想睡一会儿。”苏云低声道,她坚持不下去了。
“可恶,杜兰对你做了什么!”何勉怒道,转而柔声道,“苏云,别睡,陪我说说话。”苏云嘤咛一声。“苏云,苏云,你之前不是要我编一个我们相遇的美好故事吗?我想了一个,你听听看如何,可好?”何勉道。
“好,我听着。”苏云努力睁着眼睛。
“很多年前,有一个靠卖画为生的男孩。那是一个寒冬腊月,男孩为谋生去街头卖画。但不知是男孩画技不精还是天气太冷了,大家都不愿在街上逗留,足足三天,男孩没挣到一分钱,他已经饿了三天了,若是再没人买他的画,他就要饿死了。”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男孩吹着冷风,想着自己回去后会静静死在出租屋里,世上没一个人关心他,他也不关心任何人,这样活着和死去也没有多大分别,男孩便释然了,坦然接受他即将面临的死亡。”
“就在男孩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一个女孩站在他面前,对男孩说:‘你好,我想要一幅风景画,你可以画吗?’男孩傻了,看着眼前像天使一样的女孩,一时说不出话来,还有一个原因,他冻僵了,也已许久不曾说话,怕粗哑的嗓音吓到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