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被孙乾一催,顿时火急火燎,他拱了拱手退出大殿。待他离开之后,赵公公笑呵呵凑上来说道:
“陛下的嘴皮子可真利索,大使可要急上火!”
孙乾笑了一声:
“有实力谁不会说?若是以前的大庆,朕对此也无话可说。”
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妥妥的。赵公公感慨不已,想起广孝的水渠,决定今儿有空,去和金姚两家打打交道。
这日过后,突厥被海兰察的行动所刺激,还是派遣主力军前往西面,拿下戎狄。一直拼命抵抗的戎狄,顿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突厥小可汗背后的掌控者很清楚,再让海兰察东扩下去,将来养虎为患无法收拾。
海兰察派遣使者前往呼韩邪查领地,说服他尽快一同东面扩张,吞噬东面接壤的部族,否则等小可汗稳定下来,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他两。
突厥内部形势多变,孙乾趁着这个机会,写信给李天章,让他尽快占领宾城以北的都汀山!待王恭厂又一批火器运往宾城,李天章出兵都汀山。
七八天的时间过去后,李天章已经占领都汀山,其十五座城池全部收入大庆囊中。
孙乾看着李天章传回的捷报,坐在勤政殿上首笑得十分开怀。
他目光落在铁部常守心身上:
“都汀山的铁英矿,你立即派人过去察看清点一番,现在冶铁水排已经落实,想必你也不再那么繁忙。朕就不再另外派人,此事由卿负责。”
现在铁部已经完全由常守心一手掌控,都察院也曾向孙乾打过两次小报告,孙乾都不予理睬。众臣也见怪不怪,乾帝对帝师的信任,可是哪个大臣都无法相比的。
常守心谢恩之后,将大庆各处的冶铁水排情况奉上。
“陛下,冶铁水排一事,夏国的工匠有所耳闻,只怕他们大使会想求见陛下。”
孙乾并不意外,这次冶铁水排立下的功绩,足以让其他国家引起注目。再加上他四个时辰之内,只在京城就做出许多蒺藜,想要藏着掖着都难。
孙乾不以为意:
“无妨,此物本就是造福百姓,不过朕现在并不打算公开。他们要学也可以,缴纳了银钱一切好说。”
众臣闻言,嘴角露出笑意,乾帝又要开始揽钱了!
孙乾眯眼笑看着常守心:
“卿认为将第一批初稿卖给他们如何?”
常守心想了想道:
“陛下,冶铁水排不算很难,夏过迟早会琢磨明白,若要以此获得银钱,此时正是时候。”
孙乾点点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不能既想捂着这门技术,又想从里面赚钱。
“既然如此,价钱方面卿和户部尚书谈去吧。”
他一个皇帝,也不好跟夏国的大使工匠讨价还价。
两人立即领了旨意,孙乾笑眯眯嘱咐:
“可别贱卖了,朕的水渠还等着银子用呢!”
提到水渠,又免不了询问工部尚书进程如何。工部尚书周连宏为他的急切无奈一笑,那么大的工程,安排人手得有大半个月!乾帝对此事心心念念,他可不敢出半点差错。
水渠最主要的负责之人,需要清楚审查,背景家事清白才能担此重任。
再者银两的流出,也需要个清正严明的一把手。否则乾帝辛辛苦苦拢起来的银子,进了别人口袋。
周连宏连忙将水渠人员负责之事一一回禀孙乾,孙乾听得神色严重,这还没开始动工,所要置办的东西,就去了十万两白银!
孙乾真想捂一捂心脏,太费钱了,这要动工,一百万两撒下去,都听不到一个响!
见乾帝心疼不已,赵元江早有所料,他神色严肃的说道:
“陛下,趁着现在还未动工,不如再后推十年!现在大庆连年征战,本就举步维艰,其中若要花费的银子不可估量!”
孙乾想起历史上对这条水渠的评价,以及将来水渠旁边的良田千里,暗中咬咬牙道:
“水渠之事不能停,朕心意已决,卿不必劝阻!”
忠臣皆是无奈之色,赵元江只得退下,他低声一叹,对身边的陈彦压低嗓音说道:
“若在之前以性命劝阻陛下,陛下或能罢手,而今晚矣。”
陈彦站得四平八稳,不动声色的看着上首正在说话都乾帝:
“陛下要做的事,一万匹马也拉不回来。大人对而今的陛下还心存疑惑吗?他所有的政令决定,无不是为大庆着想。”八壹中文網
赵元江微微讶异的看了看陈彦,从他的言语中,赵元江觉得,这把朝堂铁锤,已经握在乾帝手中。
水渠之事艰难的开端,让忠臣小小反对了一波,但乾帝保证两年之内,不动用国库中的银子,群臣才勉强接受。
下了朝之后,赵公公跟随在孙乾身边,十分不解:
“陛下,修不修水渠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吗?银子也没拿过国库一分,为何还要征询臣子们的意见?”
若是别的政事,赵公公不敢开口评论半个字,可水渠不一样,他比孙乾还要心心念念。
孙乾停在长廊处,此时阳光明媚,带着初夏的燥热。
他沉思片刻后,负手说道:
“朕只要一张口,臣子就得跑上跑下,水渠之事确实非同小可,能在今年有个开头,也算出乎意料之外。”
幸好今年科举有了一批才子入堂,否则孙乾现在压根不会提起水渠一事。
赵公公也没敢再问,只要乾帝还想着修水渠,他就有拢钱的动力。
孙乾想起金姚两家的商行:
“商行现在如何?现在由谁负责?”
赵公公躬身回答:
“陛下放心,商行一切正常。负责之人仍旧是金姚两家的公子共同商议,再加上奴才盯着,目前倒很顺利。”
孙乾笑起来,看了一眼赵公公:
“有你在看管,朕放心的很。不过你平时里都要伺候朕,时间不够,朕还是要派个人一直盯着。”
赵公公听到乾帝还要再派人过去,心中咯噔下,乾帝这是疑心发作,在防他在商行中大权独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