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秀爱惜的看着手里的大刀,继而期望的看向孙乾。
孙乾笑道:
“这是朕给你们的,你们带走吧。除此之外,朕还命工部给你们两人锻造了长枪、弩箭、护甲等一套。”
“谢陛下!”
许复拿起长枪,他轻飘飘的挥舞着,好像一个成人拿着树枝比划。
孙乾看了片刻,转头看了一眼赵公公,赵公公立即下去办事了。
孙乾对许复道:
“朕听闻突厥的阿史那忠,也同你一样力大无穷,还有一名叫踏山的名马。你好好练兵,磨炼本事,把他们的马抢过来。”
许复嘿嘿一笑:
“末将听说过那人,陛下,我们什么时候去打突厥,今年吗?”
“依你看什么时候比较好?”
孙乾故意问他,许复觉得今年就好,到了明年匈奴可能要向大庆开战了。
孙乾点点头,背手而踱。如果能等上两年再开战自然再好不过,但现在大庆逐渐成为匈奴的眼中钉,他们绝不会看着大庆崛起。
三人正商议间,忽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孙乾微微一笑,转向门外,许复和张启秀两人一同诧异望去。
一会,五六个身强力壮的内侍,抬着一把双月牙战戟而来!
只见月牙锋口处寒光凛凛,枪头凝着一点寒芒,这画戟足有百多斤重。内侍们放在地上的时候,发出沉重的金戈之声。
许复顿时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这画戟,面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这就是他梦中所想的武器啊!
一旁的张启秀大笑起来:
“陛下,这么重的画戟,除了许复无人能用!”
孙乾笑看着许复:
“何不拿上试试?”
许复闻言,激动的看眼孙乾,他忘了道谢,直接走过去一把握住了缠着金绳的戟身。
他的手臂第一次使用了些力量,那画戟便慢慢抬了起来。不是许复要用很大的力气,而是他很郑重的拿起它。
许复满眼光彩,在画戟出现在他眼中的那一刻起,就从未离开过。
他握紧了画戟,戟枪和月牙映着白昼的光,流动着寒芒。这画戟自上月铸造出来,头一次有了活的感觉。
在许复之间,它只是一个呆头笨重的兵器,放在武器库中,无人能动。
现在它在许复手中,呼啸凌空,大有斩山破地之势!
许复在宽阔的大殿中挥舞着他,灵活又随意。那沉重的画戟,现在如同一条庞大的龙,在殿中肃肃喝风。
旁边的宫人们变了脸色,不自觉的后退几步。
张启秀满脸兴奋和艳羡,拍手喝道:
“好好好!男儿当是如此!你得多打几场胜仗,方才对得起陛下为你铸造的这画戟!”
许复满腔豪气,吐气如云,他好像天生就会这画戟,舞起来很有自己的一套章法。
张启秀手握长枪,瞬间枪出入龙,在他画戟上扬之时,刺向许复。
许复往后一仰,枪尖刚刚刺到他的面门,手中的画戟横扫张启秀。
张启秀只觉一道猛烈罡风汹涌而来,急忙往前一倾身,虽然能避开沉重的戟身,但也能被月牙勾尖刮倒!
孙乾眼光一凛,正欲出手之时,画戟骤然停顿。
如同巨山倾倒一半而停,啸风尚且呼呼!
张启秀一扭头,看着戟上的月牙银面照见自己惊骇的脸。
这把画戟在许复手中,有了自己的魂魄!
张启秀收枪推开,整理下神色,对孙乾喜出望外的拱手:
“陛下!收服突厥还有什么担心的!?请让我们前往海兰察领地援战!”
许复收戟而立,鐏部戳在地面,画戟和他一般高度:
“陛下!末将绝不辜负圣恩,请让我们前往突厥!”
孙乾有些迟疑,虽然许复刚猛,张启秀很有将才。但他二人到底是初出茅庐,对上老将只怕还会吃亏。
张启秀神色认真道:
“陛下爱才之心末将知道,只是将不入战,如何能成长?”
孙乾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将军成熟了不少,竟也和那些文臣一样,开始劝诫他。
“好吧,朕明日朝堂之上,与众臣商议后再说。”
毕竟是边关重事,其中牵涉到许多问题,比如这两小将一走,新占领的怀山一带需要派将前往。
不过眼下和海兰察合盟,倒是一般将军就能镇守。
孙乾走到舆图前,对两小将招招手。他满怀感慨的看着舆图,相较刚来的那会,舆图已经扩开了许多地方。
首先是北面被戎狄占领的几州,不仅全部收回,连带掠夺了四分之一的疆土。
而后是东北处,夺回了羯族所占据的领土。在三小将和毛丛云的率兵下,还占领了羯族一半的领地。
现在剩下西面匈奴占领的疆土,以及南国染指的南面。
孙乾笑着指向东面:
“看,这就是你们守护的疆土,将来,朕就靠你们这些年轻的将军了。”
张启秀和许复相视一笑。
到了第二日早朝,孙乾提起了两小将想前往突厥领战的意思。
臣子们看乾帝的意思,是想磨炼两人,他们没什么好议论的。不过这两人的成长,还真出乎臣子们的意料之外。
曾经,一个不过是养马的小吏,一个是败将之后。
他们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乾帝怎么会将目光投到这两人身上。那些贵族子弟,将军之后,哪个不是看上去比他们机敏?
果然圣心不可测啊!
也有不少将才之后岔岔不平,若是乾帝花这么大的心思培养他们,指不定他们更出色。
当然,许复那种天赋他们是比不上!
陈彦想起定远将军的儿子丁遇混账魔王,再与大庆三小将一对比,也不知远在边关的丁益谦作何感想。
丁远光手持玉牌上言:
“陛下,现在已是深秋,粮草一事可以准备。不管他匈奴是否开战,我大庆总要准备妥当。”
“卿说得是,肃州可有折子呈上?”
“有,陈之珏屡立功绩,已将马匪清缴干净,连边关的突厥驻兵都后退了几里。”
说起这事,孙乾就很乐。
他还记得陈之珏刚到肃州时,吃了不少苦头,遭到突厥马匪的戏弄。随着次数增多,他开始对地形、敌情、作战方法有了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