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什么态度?”
女儿态度不冷不热的,乔父也没什么好气,语气中带着不满,然而却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我公司里需要拍一块地皮,有些难,你不是跟宴怀瑾很熟,什么时候叫他来家里吃个饭,咱们说说话。”
乔知画瞥了他一眼,没回这个话,冷笑几乎是要撑破眼角。
笑话,平时放任她自生自灭,有事了才来找上门,他当她乔知画是什么!
“他忙得很,我请不动他,要不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说?”
乔父一怔,脸白了,尴尬地抖了抖嘴角。
他说话要是有用的话今天就不跑这一趟了!
他一向了结乔知画,她这个态度自己就是说破了天都未必会帮忙,下一秒就转移话题。
“你两个婶子听说你现在过得不错,想让你给她们的新店投资,你怎么不给人回应呢?”
“哦,我最近忙,我没看到,投资的事情以后再说。”
乔知画转了转眼珠,话说得滴水不漏,心里却翻江倒海地恶心。
那两个婶子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求她办事发短信还气势汹汹,仿佛她欠两人一般,她直接将人给拉黑了。
“你有时间,给人回个消息,大家都是亲戚,约出来见见面,即使合作不成,多走动走动也没什么。”
见乔父软硬兼施,喋喋不休,乔知画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神情冷若冰霜。
他怎么好意思呢?
她张了张口,正想回怼,对面的门开了。
邻居奶奶左手捧着药罐子,右手拄拐杖颤颤巍巍探头:“苍天哟,你们能不能小点声啊?扰民呢。”
与此同时,在沙发上睡着的乔允寒翻了个身,嘴巴含糊不清喊着什么。
乔知画心一悬。
怕好不容易情绪平稳的乔允寒又发病,就顺着邻居奶奶给的台阶,不耐烦几乎要掩饰不住:“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你这孩子……”
终于将乔父送走,乔知画的神经却丝毫放松不下来。
她见乔允寒睡得正熟,眉眼带着一丝愁绪,叹了口气。
被他知道了自己住哪,以后怕是没有消停日子过了。
反正这里没什么好,倒不如……换个城市生活。
周末的下去,因为前夜下过雨的缘故,随风刮过来的空气之中,还透露着初秋的凉意。
“为什么突然搬家,妈妈我不想走……”
乔知画将不多的行李打包上车,一回头,看着儿子杵在原地,有些呆呆地满脸不舍地打量着他们之前住的地方。
她撇了撇嘴,终究不忍。
上前,把乔允寒抱起来,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小圆脑袋,想了想还是说了善意的谎言。
“我们去其他城市体验生活,以后还是要回来的,乖。”
“那好吧……”
乔允寒咬咬手指,大眼睛咕噜噜地眨了眨,信以为真。八壹中文網
乔知画最后检查了一遍,将乔允寒抱上车,踩了油门。
车在柏油路上高速行驶。
乔允寒坐在后座上,他踢着小短腿,看着一路向北逐渐陌生的景色发呆。
突然一个急刹车。
小小的人从车后座颠了起来,要不是系着安全带,他的头差一点撞到了前面的座椅上。
“妈妈,怎么了?”
乔允寒被颠得头发晕,好不容易从座位上爬了起来,他小脑袋向前面探着。
前面两辆车,头顶头地撞在了一起,那其中一辆车整个车身凹陷了下去,里面还传来尖叫哭喊的声音。
这可把乔允寒吓得一个激灵,他本能的往后缩了缩,小小的身子开始发抖,声音软糯带着点哭腔。
“妈妈怎么撞车了?我好怕……”
乔知画踩下刹车之后,就一直呆若木鸡。
她是第一次看见血淋淋的车祸就发生在自己眼前,愣了许久,直到听见乔允寒断断续续的哭声,才回过神。
脑子里一片空白,乔知画手忙脚乱解开安全带,到车后座将手捂在乔允寒的眼睛上:“没事,咱们不看这些东西,不怕……”周围乱作一团,远处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宴怀瑾的办公室。
“不好了!宴总”
助理慌慌忙忙冲到自己面前,磕巴着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宴怀瑾只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声音有些哑,更多的是不耐烦。
“慌什么?连个话都说不清楚?”
“您,您一直让我暗中观察乔知画女士,照顾她,可是她今天去机场的路上,出,出了车祸……”
“什么?”
一听这话,宴怀瑾“腾”地站了起来。
他表情再也不复之前那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样子,抓起钥匙,长腿一迈,大步流星出了办公室,连后半句话都没有听助理说完。
事故发生的地点离他公司很近,宴怀瑾很快到了现场。
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女人的身影,崩得快到断掉的神经顷刻放松下来,在心里把误传情报的助理骂了千遍万遍。
害怕相撞的车爆炸,乔知画抱着乔允寒,随着人群,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反方向逃。
她身上被汗水湿透,刘海被打湿,贴在额头上,看起来狼狈极了,累得心快跳出来脚下也不敢停。
力气快要耗尽,就快支撑不住的时候,乔知画突然跌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一抬头,撞上了男人棱角分明的脸,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你怎么在这?”
“别管这些,先上车。”
他将乔知画和乔允寒塞到了车里,疾驰而去。
刚开到路口,几人听到身后“轰”了一声。
撞在一起的车爆炸了,熊熊的烈火染红了天边的晚霞。
乔允寒因为受到惊吓,又累了一下午,在宴怀瑾的车后座睡着,乔知画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坐直了身子。
“我们去哪儿?”
宴怀瑾修长的手把着方向盘,从侧脸轮廓看不出任何的神情变化,专注着眼前的道路。
“你家人在纠缠你,你去我那住几日”。
乔知画并不领情。
“你开什么玩笑?”
她脸色一下变得难看,就这么瞪着他:“我去你那住成什么了,这要是传出去我成了包养的金丝雀,多难听!以后让乔允寒怎么做人!”
她居然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