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杨觉得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轻易对他人下跪。
可现在生死存亡之际,若是不求饶的话,小命就没了啊。
连命都没了,还要膝下的黄金做什么?
一开始荀施还挺欣赏这林杨的傲气的,她觉得似乎从林杨身上看到一点陆居元的影子。
陆居元面对权势的时候,也是如此的傲气啊。
可是荀施完全没想到,这林杨的傲气完全就是装出来的,他就是一个软骨头。
“怎么了?”陆居元问道。
“请你一定不要告诉宋公子!”林杨说着,赶紧爬了起来,走到栏杆边上。
这打脸,未免转变的太突然了。
陆居元可没想过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宋静浪,那不等于是自己毁掉自己的计划了吗?
如果这林杨是个硬骨头,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他要利用的又不是林杨,他只需要利用花迷心就行了啊。
“郡马爷,您要我给您带什么话,您尽管说!哦对了,最好是能写下来。”林杨说道。
“好的,我马上给你去准备笔墨。”陆居元笑了笑,然后离去。
“郡马爷,千万不要告诉宋公子啊,郡马爷,我都听你的啊,郡马爷,您记住了啊!”
走出地牢,荀施立马就笑了。
“我还以为他跟你差不多,这嘴巴很难打开呢。可没想到……”
荀施现在越发的肯定父王看人的眼光了。
有多少人是在装孙子?
表面上看起来与罪恶不共戴天,可实际上比谁都怂。
也只有陆居元能真正做到面对死亡怡然不惧了。
一有明显的对比,荀施就越发的觉得陆居元的难得了。
也难怪父王会将竹叶青这种重要的筹码拿出去交换陆居元。
“其实他说不说都跟他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他和花迷心的事情被我知道了。”陆居元笑着说道。
“有了花迷心的把柄,这事儿就不难办了。相公,还得劳烦你亲自跑一趟月桂了。”荀施说道。
“不用我亲自去跑这么麻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花迷心今天会找上门来的。”陆居元笑道。
陆居元昨天晚上喝酒没有给钱。
月桂不可能将账算到王府侍卫杨度均的身上,一定会算在主子陆居元的头上。
那花迷心一直在记恨陆居元,昨天陆居元不给钱,她极有可能亲自找上门来。
堂堂王府,被一个风尘女子找麻烦,那将会是一件非常伤风败俗的事情。
“怎么?”荀施问道。
“昨晚我喝酒没给钱。”陆居元笑道。
荀施无奈的笑了笑,喝酒不给钱,陆居元能做这么一件事情,是荀施没想到的。
不过这个没给钱,恰到好处。
这样就省的陆居元亲自再去跑一趟风月场所了。
早上,花迷心去查看账单的时候,就发现昨晚陆居元的单子被挂起来了。
陆居元消费了一共四百两。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月桂画舫虽然是西楚最贵的画舫,不过人均天消费也不可能达到二十两。
而花迷心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王府找麻烦!
只要能让那陆居元名誉扫地,大公子一定会夸自己的。
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什么赏赐。
大公子对自己人,一向不小气。
花迷心下了船,租了个马车,往王府去了。
王府偏厅中,陆居元与荀施坐在主位上。
花迷心站在厅中。
“郡马爷,虽然你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可你昨晚风流快活的账单,是不是要结一下?”花迷心要笑不笑的说道。
花迷心见荀施也在场,她觉得此话一出,郡主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毕竟陆居元是个上门女婿,还没成亲多久就跑去风流快活,哪家女子会有这么大的气量?
所以花迷心故意用了风流快活这个成语,以彰显陆居元的荒唐。
可花迷心惊讶的发现,荀施并没有半点要动怒的意思。
她就端坐在旁边,也不说话。
花迷心立马将账单拿出来,走到两人跟前,在茶桌上放了下来。
“这是昨晚郡马爷在月桂消费的账单,一共四百两。”花迷心接着说道。
一天花了这么多钱,荀施总该生气了吧?
然而,荀施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账单,依然没有要动怒的意思。
“花小姐啊,这账单咱们先不说。我给你看另外一样东西。”
陆居元从袖口拿出一张纸来,递给花迷心。
花迷心立马接过,仔细看了一遍。
这字迹花迷心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林杨的亲笔书信!
花迷心当即眉头一皱,然后脸色恢复了淡然,将书信撕碎,随手扔在了地上。
“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花迷心说道。
“如舟,名字倒是挺好听的。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就把他宰了得了。”陆居元笑着说道。
“你要把他给宰了,为什么要通知我一声?”花迷心反问道。
昨晚花迷心跟林杨还浓情蜜意呢,怎么现在居然会这么无情?
陆居元只看到花迷心皱眉,可并未看到花迷心眼神中有什么慌乱。
所以陆居元可以断定,他真的要宰了林杨,花迷心都不会眨一下眼,更不会求情。
可昨晚那场面不假啊,一副明天就想嫁给林杨的样子,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啊。
“你好歹投资了这么多钱钱在林杨的身上,我就这么把他宰了,会不会太可惜了一点?”陆居元笑问道。
陆居元死死地盯着花迷心,可还是没发现她眼神中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这就有点奇怪了。
他们感情这么深,应该是相依为命一路走过来的才对啊。
花迷心这种风尘女子一旦动了真情,那就是海枯石烂啊。
这样的故事,陆居元可听说过不少了。
可是为什么花迷心一点也不焦急?
莫非是她见惯了大场面,所以有一颗大心脏不成?
然而,接下来花迷心的话,就让陆居元和荀施都始料未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