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一行人鱼贯而入。
有一个人将一个小木箱子摆放在大堂中间。
“启禀谨泰公公,属下们已经搜查完了。”
谨泰立马站了起来,走到陆居元跟前,朝着陆居元得意的笑道:“陆大人,你完了。”
陆居元看了一眼木箱子,然后故作惊恐,咬牙切齿道:“谨泰,你坑我?”
“看样子你还是个聪明人嘛,咱家可没有坑你啊。”谨泰淡淡的笑道。
“谨兄,您看这样行不行,这箱子您别打开了,咱们有话私底下说,这么多人,不合适吧。”陆居元故作惊慌失措。
谨泰见陆居元的神情转变的如此之快,心中不知道有多得意。
想当初,陆居元将他抓到了密典司衙门,还差点将他给砍了。
后来这陆居元竟然又将他义父的十几万亩地给收走了,半点情面都不给,甚至连通知都没通知一声。
现在这陆居元知道慌了,他这正义凛然,果然全部都是装出来的。
这人骨子里,也不过是腐朽之辈罢了。
“别开了?陆大人,今日在乡野间咱家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不能怪咱家了。”谨泰说道。
“谨兄,谨兄,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了吗?”陆居元越发的紧张,拉着谨泰小声而又急切的说道。
旁边的荀施有点纳闷,相公怎么忽然求饶了?
难不成相公收的钱,没有全部散出去,他自己还留了一部分?
想到这个,荀施有点担忧了起来。如果陆居元真留了钱,那陆居元也就不是她心目中合格的夫君了。
“撒开!”
谨泰一甩衣袖,走到箱子前,朗声道:“这箱子是咱家从陆居元家里搜出来的赃物!陆居元,你完了!”
谨泰说完,直接将箱子掀开。
箱子里装着一些银票,一些现银,还有一些荀施的日常首饰。
谨泰将箱子里的银票拿了出来,原本得意的谨泰,翻看了一遍之后,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这一叠银票,看似不少,可实际上根本就不多。
其中面值最大的一张,也不过是一百两而已,面值更大的则一张都没有看到。
谨泰估摸着,他手里所有的银票加起来,也不过八九百两,不可能超过一千两。
箱子里的现银,也不会超过二百两。
箱子里那些首饰,虽然都不是很差的,不过也没有格外名贵的,谨泰估计首饰价值不会超过五百两。
所以这箱子里所有的东西加起来,总价值在一千五百两上下。
“钱呢?”谨泰朝着去办事的人质问道。
“启禀谨泰公公,陆居元宅子里的钱,都在这里了。”一下属回禀道。
“都在这里?你确定都在这里?”谨泰问道。
“千真万确,那房子快被我们翻烂了,所有的银钱首饰,全部都在这里了。”下属接着回答道。
谨泰顿时扭头看向陆居元。
只见陆居元一脸呆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陆居元嘴里还念念有词:“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彻底完了。”
荀施看到陆居元的状态不对劲,她立马走过去看了一眼。
箱子里并没有大面值的银票,所以这箱子里的钱不会太多。
荀施看到结果,这也才放心下来。箱子里的钱,应该都是他们日常所用的钱。
相公还是她的相公,她不可能与谨泰这种人同流合污中饱私囊的。
相公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穿谨泰要陷害他们两口子的伎俩?
荀施这就纳闷了,相公为什么会这个状态?
荀施便走到陆居元身边,蹲下身来小声问道:“相公,你怎么回事儿?”
“完了,完了啊。”陆居元摇着头说道。
谨泰看到陆居元的状态,人也有点懵逼。
他给了陆居元二十万两银票,陆居元难不成全部花完了?
这不可能啊,那天晚上在后院的账可不是陆居元结的,而是他结的啊。
陆居元就算花钱再大,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将整整二十万两花到只剩一千多两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谨泰走到陆居元跟前质问道。
“完了啊,谨泰公公,我家穷的事情,现在要闹得人尽皆知了啊,我陆居元的脸面,要放在何处啊!”陆居元悲天悯人道。
那谨泰听到这话,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敢情这陆居元念念叨叨的完了完了,指的是这个啊!
“钱呢!”谨泰伸手抓住陆居元的衣领子,将陆居元抓了起来。
“什么钱啊?”陆居元反问道。
“咱家……咱家问你,你的钱呢!为什么你家里只搜出这么点钱来?”谨泰朝着陆居元怒目而视。
“我家就这点钱的事情,真的要人尽皆知了啊!完了啊!”陆居元都快哭了。
“还装!赶紧将钱交出来!否则咱家对你不客气了!”
谨泰朝着陆居元发出了严厉的威胁,看他这样子,恨不得一口将陆居元给吞下去。
“放手!”
荀施见这谨泰变本加厉,忽然抬手便是一掌。
谨泰见荀施出手,立马松开手,往后一跳,躲开了荀施这一掌,荀施赶紧将陆居元扶住。
“相公,你没事吧?”荀施赶紧朝着陆居元问道。
陆居元立马恢复了正常的神态,抬手拍了拍谨泰刚刚所抓的地方。
“谨泰公公,你搜了我的家,我身为刚刚走马上任的户部主簿,虽然不可能有这么多钱。但是我身为西楚郡马,家里有个千八百两的家用银子,这也是很正常的吧?”陆居元朝着谨泰笑问道。
谨泰不知道陆居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并未回答陆居元的话。
他总觉得,陆居元的肚子里憋着一肚子的坏水。
“我媳妇儿身为西楚郡主,从家里带点价值几百两的首饰进京,这也是非常合理的吧?”陆居元接着笑问道。
谨泰依然没有回答,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陆居元的家里就只能搜出这些财物。
他们虽然刚刚走马上任,理论上不可能有什么钱。
可他们毕竟是西楚王府走出来的啊,带个千八百两银子进京,那都是非常少的了。
如果仅仅凭着这一千多两银子的财物,谨泰压根就无法给陆居元和荀施定罪。
“谨泰公公,你让人把本官的家给抄了,文书拿给我看看?”陆居元朝着谨泰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