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你……我……”
达巴斯神色木然,望着已飘然至数丈外的圆真,奋力的指着对方,却连话都说不完整,双眼圆瞪,眼中神采逐渐暗淡,尔后颈脖处现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逐渐扩大,到最后,他的头颅“咚隆”一声跌落,断口却是焦黑一片,无有半点血迹。∈↗
火莲寺真传前十,达巴斯,亡。
一时间,整个地下岩洞都安静下来,这一幕的出现实在是太出乎人预料,堂堂火莲寺排名前十的真传弟子,居然在三招,不,准确的说是在一招之内,就被人击杀当场,这样的事情,若非真正生在眼前,亲眼目睹,绝无人敢相信。
这简直比当初苍夜一掌轰杀德巴思更令人难以置信,因为,后者不过是命泉境,而达巴斯已经更进一步,乃是辟窍七星境,层次截然不同,实力更是相差数倍,却依然毫无抵抗之力的殒命于一刀之下,此人之强,时不是当场众人所能抗衡。
而看这持刀的和尚也不过是那十八个黑衣僧众之一,彼此间的实力相差应该仿佛,而能拥有十八名如此强大随从的那个白象门弟子,实力之强,又该达到何种程度。
可是,魔灾爆之后,这初渊魔矿不是最多只能只能允许七星境武者么,他们拥有如此强横的力量,又是怎么进来的?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达巴斯身后的几名火莲寺僧人更是面如土色,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圆真杀得性起,再给他们一招,而目睹此事。先前叫嚣极凶的神火宫火云仙子也没了先前的跋扈,像是蔫了的茄子,粉脸憋得通红,却大气也不敢出。
她自忖自己的实力和达巴斯不相伯仲,若是真的惹恼了对方,被一刀劈了。便是日后有宗门报仇,但于己也无济于事。
这等大宗派的真传核心都是审时度势之辈,不会逞口舌之利,该低头时就低头,懂得变通之道。
“火莲寺诸位,达巴斯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强自动手,已被我手下斩杀当场。你们对德巴思之死,可还有什么异议?”
苍夜哂然一笑,看也不看径自行到达巴斯尸体旁,将他手指上的芥子戒取下的圆真,目光幽深的望向场中仅剩的三名火莲寺弟子,若这三人再不识趣,他到不介意圆真再出一刀。
“无有异议,德巴思师兄自寻死路。达巴斯师兄则是强自出头,都不占理。他们的行径都不代表我们火莲寺,他们如今已经身亡,还望白象门诸位师兄莫要怨恨在心。”
那三名火莲寺僧人脸色一僵,随即双手合十,作有道高僧状,长吟一番。痛斥德巴思,达巴斯两人损坏火莲寺的形象,接着又出言狂捧苍夜等人,阿谀奉承,简直比小人还要小人。只听得云瑶仙子等人一阵皱眉,却都没有出言阻止,因为是人都知道这三人如此惺惺作态,乃是为了求生求存,用不着看不起。
苍夜点了点头,道:“甚好,既如此,我们白象门与尔等火莲寺的因果就此了结,可否?”
“正合我意!”
“荣幸之极。”
那三个火莲寺僧人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应诺,并出言让其他门派弟子作证,算是将自己的性命保了下来。
当然,以他们的秉性,此刻迫于无奈方才如此,若是出了此地,见到他们火莲寺的高手,想来也会反复,但苍夜已不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便是要有所反复,那也得有资本和实力才行,若不然,便是再怀恨在心,怨恨不已又有何用,作践自己而已。
“如此,火莲寺的事情就已了解,我取了那达巴斯的芥子戒作为赔偿,想来诸位也没有异议了。”
苍夜笑了笑,把目光转向神火宫一方,道:“火云仙子,不知贵门的火蜈公子偷袭于我,这等恩怨该如何了解,莫不是要像那达巴斯一样,做过一场?”
“苍少严重了,大家同为凉州正道武盟的一员,打打杀杀的有伤和气,即便小有误会,说开就好。”
火云仙子僵硬的脸孔上强自挤出一抹憋屈的笑容,尔后见苍夜脸色如昔,没有半点缓和之象,连忙道:“更何况此次事情乃是我家师弟有错,此次前来,我却是让他向苍少你赔罪。”
“哦?果有此事?”苍夜神色一动,深深的打量了这位火云仙子一眼,心头暗自警惕,这等大宗派的真传精英果然非同凡响,审时度势之强,远非火蜈公子这等真传中垫底的货色能够比拟。
“师弟,你还不去像苍少赔罪?”火云仙子僵笑了一声,转头望向身旁脸色惨白的火蜈公子,声音淡漠的说道。
她乃是天之骄女,修行一路虽算不得顺风顺水,但自从进阶为七星境以后,在外从来都是被逢迎,高捧,哪曾如今日这般被打了脸还要赔笑?这一切的根源都是眼前这位不争气的师弟,有眼无珠,居然招惹了这么一位厉害的对头,还拉自己下水,简直是害人害己,若非同出一门不好动手,她早就一巴掌把他拍死。
“……师姐,我……”火蜈公子脸色变了变,眼中满是哀求之色,他没料到有四大派的辟窍境高手撑腰,事情居然还会如此的急转直下,此刻他若是再出列赔罪,那日后他火蜈公子的名号就将在这凉州境内彻底的毁了。
先被人强迫跪了六七个时辰,事后还要上前赔罪,这等羞辱,简直比死还要令人难受。
“师弟,有错就改,你之前的确做错了,还不向苍少赔罪?”火云仙子脸色铁青,一字一顿,目光清冷不含一丝情感,显然已经打算将火蜈公子彻底抛弃。
“好!好!好!”火蜈公子惨笑三声,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愤怒,低下头颅,漠声道,“既然师姐有命,我就像他赔罪就是……”
言罢,他也不停留,便向着苍夜一行人走了过来,只是从他痉挛的双手,簌簌颤抖的身躯,可以依稀分辨出他强压在体内的愤懑与不甘。
遭受奇耻大辱,却还要向对手磕头赔罪,这世间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