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之正色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这就写信回家,我就说今年不回家过年了。”
孟星辞:“???”
沈谦之又道:“这样我娘和我祖母一定会为我为什么,到时候我就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孟星辞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念慈还没进门,连面儿都没见到,沈夫人和老太太就厌上她了。”
沈谦之略一思索,重重点头,试探地问道:“那我就回家?跟她们说,本来我都不想回来的,是苏小姐劝我回来……”
“你连家都不要了,念慈一句话就让你回去,你确定她们会高兴?”孟星辞反问道。
沈谦之沉默了半响,轻叹了一口气:“想要娶媳妇儿可真难。”
孟星辞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是支持你的。”
“你光支持有什么用?又帮不上忙?”沈谦之十分嫌弃。
孟星辞一个假男人,根本就没有娶亲的烦恼,也帮不上他。
孟星辞气得,当即转身就走,懒得理他。
沈谦之想了想,最后还是写了一封信。他将在绥远县见到的一切都写在信里,写了鞑子如何凶残,他还与鞑子狭路相逢,还好得一位女子相救。
此事让他感触颇深,城破在前,实在不敢苟且偷生,只愿用毕生所学,为大启略尽绵薄之力。
他要留在绥远县帮孟星辞的忙,他又写,比起阿辞我已落后许多,见她将绥远县治理的井井有条,我心中十分钦佩。
最后的最后他才略提了一嘴,因被姑娘所救,他心中十分感激。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打算以身相许。
沈谦之写完还给孟星辞看了看,孟星辞嘴角抽了抽,提议:“要不把以身相许去了吧?”
沈谦之迟疑了一下:“那写什么?说我对沈姑娘一见钟情,非卿不娶?”顿了顿,他嘴角露出笑容:“是不是不太好?”
孟星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当我没说。”
沈谦之还是将那封信送了出去,静等着家中回信。
孟星辞来到绥远县的第二年的最后一天,演武堂举行了第一次的演练。一群孩子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在演武场上排列开,威风凛凛,十分有气势。
孟星辞穿着厚厚的棉衣,还披着白色兔毛披风,衬托得整个人清俊儒雅。
孟星辞文人多愁善感又冒了出来,“他们都是孩子呢,却已经承担起保家卫国的重任。”
叶洵却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学了这些本事,我大启又多了一群强兵悍将,以后都是对付鞑子的一把利刃!”
孟星辞瞪了他一眼。
苏念慈从远处走过来,她身穿白色锦衣,披着红色狐毛披风。
孟星辞意味深长地看了沈谦之一眼,这红狐狸不多见,她恰好知道沈家就有一件。
沈谦之自打苏念慈一出现,眼睛就亮了起来,立刻围了上去。
叶洵见状,压低声音跟孟星辞道:“你听说了吗?沈谦之这几日天天往苏家跑,苏家上上下下都被他给收买了。”
孟星辞委婉地说道:“他这个人向来执着。”
“念慈不会答应的,她是不会离开苏家的。”叶洵一针见血地说道。
孟星辞瞥了他一眼,“你以为阿谦没想过吗?”顿了顿,她慢悠悠地念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明知道道阻且长,不还是说服不了自己放弃吗?”
叶洵点了点头,在袖子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指,“嗯,我知道,我有经验的。”
孟星辞的脸顿时就红了。
高忠平此时也走了过来,他和韩熠在鞑子进攻的时候表现的很安分,虽然后来企图离开绥远县未遂,不过总体来说还算是老实。孟星辞和叶洵也懒得搭理他们,反正经过此次的事,韩熠想要取代孟星辞在绥远县的位置,只怕是难了。
高忠平是来告辞的:“这次来绥远县还未见过世子爷,真是失礼。下官这次也要回京复命,特来与世子爷辞行。”
叶洵神色淡漠地看了高忠平一眼,“听闻高大人对孟大人有许多误解?高大人留下来的许多天可都了解清楚了?若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一定要说出口,免得发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
高忠平脸色讪讪的,叶洵这是在为孟星辞出头呢。
他连连点头:“一定一定,下官定会如实禀告圣上。”
叶洵扯了扯唇角,懒洋洋地说道:“如此那就辛苦高大了。”顿了顿,他扬声说道:“谢谢高大人。”
叶洵的声音刚落,演武场上大启未来的将士整齐划一地呐喊道:“谢谢高大人!”
高忠平拼命镇定才没有失态,不过叶洵的下马威是给的足足的。
高忠平当天就离开了绥远县,临走前对韩熠道:“我知至清的打算,只是有孟星辞在绥远县一日,便永无你出头之时。还是换个地方吧,识时务者为俊杰。”
高忠平说完直接让仆人驾着马车离开了,头也不回,一骑绝尘。
韩熠脸色难看,却也知道高忠平说的有道理。孟星辞的光芒太盛,有她在一日,就没有别人出头的机会。
就算孟星辞离开了绥远县,以她留下的功绩,继任者只能活在她的阴影下。除非能够超越孟星辞的成绩,可是……那有多难?
韩熠自认做不到。
一转眼又是一年除夕夜,这是孟星辞在这过的第二个年。
孟星辞坐在新盘的炕上,满足地叹喟一声。她吃着灵欢做的点心,只觉得人生最幸福不过如此。
孟星辞扒着屋檐,屋外灵欢正在堆雪人。
最漂亮高大的那个,五官娇憨可爱,一看就知道是‘孟星辞’。灵欢爱惜地摸了摸了雪人的脸颊,然后在雪人头上贴心地围了一个围巾。
在‘孟星辞’旁边有个细长的,身子也不那么圆滚滚,鼻子处也是敷衍地打了一拳,凹进去就当是鼻子了,奇形怪状。眼睛也不大,做着书生模样的打扮,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宋年。
孟星辞忍不住偷笑,灵欢是偏爱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