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爸再醒来时候,发现还是在自己屋子里,但全身被绑着动弹不得。
他倒是这时一片空白,忘了自己晕倒前发生啥了。
想了良久,他才勉强想起来自己似乎是被人打了。
“醒了。”
女声响起,阿平爸才发现竟然有一个女人在他屋里。
他瞬时恼怒,“你谁啊?闯进我家?”
“真是喝酒喝疯了。”
裴时嗤笑一声,眸光却越来越冷。
本来阿平家的事是不关她的事的,但她毕竟看到了,又不是心里冷硬的人,想管就来管了。
裴时拿着他家的菜刀,站在他面前道:“你不要手,还是不要脚?”
阿平爸张嘴就骂起来,酒精侵蚀了他的脑袋和身体,他毫无顾忌。
骂的难听得很,而且带着阿平也骂。
亲生儿子都骂的起劲,裴时只觉得面前的人可笑。
她也并不是那么血腥的人,但也不代表什么都不做。
裴时看准方向,开始对着这个男人拳打脚踢。
她眼神冷冷的,每一个动作都要求精准地打到这个男人的痛处,随后再多次打击。
她手里的菜刀转来转去,最后悬在了男人的头上。
男人被打得连连嗷叫,但却无法反抗,毕竟绑他用的绳子是他挑来绑阿平妈的,找得结实又长。
男人看到菜刀悬到头上,顿时吓晕了过去。
裴时看他这么快晕过去,却是冷笑了一声。
原来还是怕死的人。
以为借着酒劲,他能有多大胆呢?原来不过是纸老虎。
裴时拍拍手,朝着一旁的沈斯年走去。
文朗已经忙着上课去了。
沈斯年默默看着她过来,加了一句,“戚祈教你的?”
“昂。”裴时点头。
沈斯年轻笑,“好身手。”
“夸我呢讽我呢?”
裴时翻了个白眼。
“打算怎么解决?”
沈斯年问道。
“扔山里,等野兽吃了。”
“……”沈斯年揉了揉眉心,“你是真觉得谁都管不了你了?”
“那现在就咔嚓了?”
裴时疑惑道,以为沈斯年嫌她不够利落。
沈斯年轻轻叹口气,:“这里虽然是山里,但不是法外之地,有什么事,先走程序。”
裴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
沈斯年扭过脸看去,“嗯?”
裴时倒是不想接话了,“你是不是准备等到你的人到呢?”
“嗯。”
“那都什么时候了?”
裴时不满意道,她现在看这个人渣越来越不顺眼。只想赶紧让他从世界上消失。
要不直接can了也行。
沈斯年不知道裴时从戚祈那接受了什么观念,现在竟是处理事情完全奔着人命去的。
他摇摇头,“先把阿平妈带到学校那边,把他先绑在这里吧。”
裴时皱眉,“就给他放这里?”
沈斯年点点头。
他倒是并不着急。
裴时也抿了抿唇,知道沈斯年有了打算了。
两个人夜间避着村人,带着阿平妈先去了文老师的家里。
文朗看到两个人带着阿平妈回来,略有些无奈,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虽然他自己本身也不怕阿平爸找上他,毕竟他来这边支教,也并不是全无准备,也是做过不少打算和准备才来的。
文朗这里的药也不多,先基本给阿平妈涂了点药。
阿平妈倒是一直晕着。
以往阿平爸动手次数很多,但像今天的往死里打却是少的,阿平妈也是彻底晕了。
直到第二天,她才幽幽转醒。
只是刚刚醒来,她便有些恐惧地看着周围。
阿平今早来的早,早早守在了阿平妈身边。
阿平妈醒来恐惧了半晌,但看到阿平,她的心倒是踏实了。
她也不像村人所说的那么痴傻,只是已经被折磨得有些疯了,正常情况下,还是清醒的。
她只说自己想离开这里,去哪里都行。
她是从很远的村子被送过来的,本家那里的观念就是早早把她送走。
所以她被送来了。
不幸的家庭,不幸的婚姻。
裴时和沈斯年倒是懂其中的酸与悲。
也只能保持沉默。
早晨很快过去,还未到晌午,文老师便赶过来,“沈先生,裴小姐,有人——”
沈斯年已经得到了消息,他对文朗道了谢便出去。
裴时跟着走去。
还没走到地方,查理斯热情的拥抱便送了上来。
他旁边还跟着李秘书。
李秘书没想到这种梦幻的场景还会发生在自己的生活里。
毕竟他看到了戴着草帽,穿着不知道哪扒来的当地服饰的沈斯年,和他平时的形象完全不同。
但他看到裴时时倒是更沉默了。
再梦幻其实也没有看到死后再生的人梦幻。
李秘书在裴时过来时候,自觉地后退一步,唯恐什么寒气熏着他。
裴时好奇地看他一眼,不知道这人来干什么的。
查理斯靠在沈斯年的胳膊上,一把泪一把泪地抹着,一副要哭死的样子。
沈斯年推开了他。
随后查理斯领着两人去了停飞机的地方。
沈斯年没想到他们竟然停在离村子很近的空旷之地。
裴时看到那明显的很的交通工具,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够张扬的。
但查理斯他们走来的并不张扬,所以没有村民发现他们。
只是沈斯年带着李秘书去了村子里。
很快,村子中管事的便把阿平爸找了出来,让阿平爸配合着和阿平妈合了离。
虽然大家平时也都不管阿平家的事,但看到两个人总算是分开了,也让一些看不爽或是一些良心不安的人放下了。
但出于一些考虑,裴时还是决定先把阿平妈和阿平带走。
阿平妈只需要在疗养院中度过余生,阿平只需要资助着长大便成。
沈斯年和裴时很快便离开了这个村子。
“在林子中发现了一些试题。”
上了飞机,李秘书就开始汇报工作。
“果然是。”
沈斯年点点头,随即他把一直放在身边的木仓拿出来,“倒是没用上。”
裴时睁大了眼睛,“你有这个怎么不早说?”
她紧张兮兮的这几天,真是看起来略有些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