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时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越来越清醒，她甚至有些执拗。
她多么爱沈斯年，曾经，现在，她都可以感受到。
但是，沈斯年曾经把她的爱都消磨掉，现在，现在她如何就能平平静静地接受沈斯年。
她不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沈斯年想她了，就可以和她在一起，而又想去盛家了，又可以放弃宋锦时——
宋锦时不是那么随意的人，即便现在沈斯年说的多么好听，宋锦时也不会再轻易相信他。
——
黑暗的环境中。
“沈家那老头子，真有意思。”
裴牧笑道，他手指间夹着烟，却没有点燃。
戚祈翻了个白眼，“所以说呢？不愧是个老狐狸，什么话都能说出来，都给自己气病了，还不安生。”
“要是小宋宋相信了怎么办呢？”
裴牧颇有些故意恶心戚祈的语气。
戚祈“呵”了一声，“宋锦时能不能看出来，那是她的事……我们还是需要解决我们的事。”
“前几天差点为她疯了的不是你？”
裴牧皱眉看她。
戚祈无言地笑笑，“她很聪明，我倒是不用担心——现在我主要是担心，叔叔要过来了。”
“怎么了？他过来你不高兴？”
“高兴个屁。”戚祈眯起眼，“已经敢动宋锦时动手了，他现在已经丧心病狂了。”
“这么多年了，他不是一直这个样子吗？”
“把我们的人生变成这样，我可以毫无怨言，可是他把手伸向了无辜的人——裴牧，你就能看过去？”
裴牧沉默良久，才哑声道：“没办法，我们的联系是切不断的。”
“……”
戚祈不想说什么了，曾经已经酿成的悲剧，裴牧是看到的，她就不信裴牧心里没有怨恨！
“人手跟着宋锦时呢？”
“嗯，这点事，对你哥放心点。”
戚祈笑了笑，“行吧……不过，最近宋家那边是不是有点骚动了？”
“嗯，聪明的小宋宋来了招引蛇出洞，剩下的……你得看是怎么样了。”
“搞不好她得没命，有些人出手向来脏。”
戚祈冷道。
裴牧也肃然地点头，“嗯，我会叫人好好注意。”
——
新公寓中。
其实程妈来得正好，宋锦时倒有很多问题问她。
因为程妈知道的信息，或许就像是陆管家妹妹一样，如果曾经在哪家干过，消息知道地也会比较深，多。
“程妈，你知道牧家吗？”
宋锦时蹙眉问道。
程妈闻言，脸色有些古怪，她上下看看宋锦时。
宋锦时顿时知道了，程妈也知道他们家的事。
她连忙问道：“怎么了？”
程妈抿唇，“我年轻时认识的同事在他们家干过，你怎么突然问起这家了？”
“他们是我远房亲戚。”
程妈脸色顿时更古怪。
“那你想知道什么呢？宋小姐？”
宋锦时咬唇，“我想知道，牧家当家的两人，关系好吗？”
“你说牧家的那一对啊？”
程妈惊讶道。
“嗯对。”
程妈垂下眼，面上的表情有些悲伤，她叹道，“我说的那个同事，就是死在牧家的。”
“啊？？”宋锦时不可置信，“怎么回事？”
“我听那个同事和我说的是，两个人的关系其实还不错，只是女主人一直忍受不了男主人的手段，经常会吵架，冷战很多。”
“有到恨那个地步吗？”
“啊？？只是夫妻平常的吵架吧，哪有那么严重。”
程妈嘟囔道。
“为什么这么说？”
“当年牧家当家追求他妻子的时候，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全京圈都知道牧家那个男的跟疯了一样地追求周家的女儿，两家长辈其实都不赞同，但后期还是奉子成婚，弄得两家长辈再不赞同也得同意。”
宋锦时蹙眉，“这么说，其实他们的感情不错？”
“我听我同事说的……”程妈想了想，“就算两个人经常吵架，也不至于到多么狠的地步，毕竟当年牧家的那个男的追得那么疯，要是没有周家那个女儿同意，怎么会拼得过长辈？”
“是吗？”
宋锦时陷入了思考。
“我那个同事啊……真是，年纪轻轻，也不知道怎么没的……”程妈叹息道。
“不是在火里……”
程妈略有些惊讶，“宋小姐知道的好多，但当时火烧起来，只有女主人没命了，我的同事还特地联系我说的……但后期，牧家一家人不知道怎么就都没命了，我的同事，家里还给办了丧事……”
“怎么没的？”
宋锦时蹙眉问道。
程妈摇摇头，“谁知道呢？当时我也去参加葬礼了，但是他们家人只说是被车撞死的。”
“啊？”
程妈突然压低声音，“其实，她告诉我的，还有其他的呢，当时那个女人死的时候，牧家那个男人在葬礼上笑得跟疯子一样，吓死人了，后来也不知道是自杀还是什么，貌似带着孩子一起也死了。”
“不确定是自杀？”
“当时这件事闹得还挺大，这么大的事，报道消息的都真假混杂，有的说是这，有的说是那，谁也摸不准是怎么个情况，但牧家肯定是没了，因为当时老爷还去参加了葬礼……”
程妈说是沈步万还去参加了葬礼。
宋锦时抿唇。
“你的同事有说过，为什么女主人会和牧家男人经常吵架吗？”
“好像是，”程妈突然压低声道，“牧家那个男人，干生意不干净……”
这个和沈步万的说法是一样的。
宋锦时点点头。
问到这，她觉得差不多，有些想法越来越清晰。
“那你知道周家吗？程妈？”
谈到周家，程妈只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