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叫油豆皮。”
“油豆皮又是什么?”
“油豆皮就是豆浆煮开之后,飘在表面上的一层东西啊。”苏芸儿指着锅边上又要成型的油皮儿道,“这个东西可好吃了,等之后娘做给你吃。”
“娘,豆浆居然还可以变成这样的,跟张纸似的。”
饭桌上,小树发出感叹。
“何止啊,豆浆还能从变成别的。”苏芸儿说,“等吃完饭,娘给你们变戏法。”
不光是孩子感兴趣,就连陈老太也很感兴趣。
苏芸儿重新在锅中倒入一些生豆浆,煮开,关火后,当豆浆表面结出一层油豆皮的时候,轻轻将其挑起,挂在大锅上方的竹竿上,随后将豆浆从高处倒入一个大木桶里。
大木桶已经被提前洗干净,里面还用温开水搅拌均匀了一些熟石膏。
在热豆浆和石膏水均匀混合之后,盖上盖子,静置一会儿。
等待期间,小草和小树就蹲守在木桶旁边,时不时地凑过去,趴在木桶盖儿那里,想看看是不是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苏芸儿轻拍双手:“好了,可以开盖了。”
两个孩子立马抢着要揭开盖子,两人都按着盖子把手,谁都不肯松手。
陈老太要说话,被苏芸儿抬手阻止:“娘,让他俩自己商量。”
苏芸儿不想让两个孩子,在被长辈全方面照顾到位的环境里长大,有一些他们之间的纠纷,要培养他们如何解决的能力。
小树见小草也想做开盖子的人,又想起了之前娘亲对他们的教导,于是小树说:“妹妹,咱俩一起开盖子吧?”
小草愣了一下,随后看下苏芸儿和陈老太。
陈老太只是温柔地看着他们,没有表示;苏芸儿用眼神示意她,小草看懂了什么意思,然后嘴角咧开笑容:“嗯!哥哥,我们一起开盖子吧!”
两个孩子一人抓住盖子把手的一边,一起数了三个数:“一,二,三,开!”
“哇……嗯?”
本来满心欢喜的哇声,慢慢变成了一个疑惑声。
看向木桶里,只看到一层泡沫。
“这是什么?”小草疑惑。
苏芸儿递过来两根筷子,对两个孩子道:“小树小草,娘问你们,当碗里有一碗豆浆的时候,我们要是在碗里插一根筷子的话,会怎样?“
“我知道我知道!”小树立刻着急着抢答。“会挨打!”
“噗!”
陈老太正在喝茶,被小树这话逗得全都喷出来了。
“啊这……小树说的也对。”苏芸儿也忍不住笑,又清了清喉咙,“那这么问吧,筷子能在一碗水里,或者豆浆里,立住么?”
“立不住!”这次是小草抢答的,“上次哥哥就是因为在稀饭碗里插筷子,筷子倒了,崩了奶奶一脸稀饭汤,所以才挨打的。”
“噗!”
这次喷茶的换成了苏芸儿。
笑够了,她才继续说:“好,那小树小草都知道,豆浆、稀饭、水里,都没办法立住筷子,那现在,你们把筷子插进去试试。”
小树小草虽然一脸疑惑,不过还是一人拿过一根筷子,小心翼翼地,插进了桶里。
“呀,筷子立住了!奶奶,你快来看啊,筷子立住了!”
小树小草惊喜不已,就连陈老太也觉得稀奇。
随后,苏芸儿拿着锅铲和一只碗将桶里面上层那些泡沫小心铲掉,露出了下层的真面目。
原本还是液体的淡黄色豆浆,已经变成了白嫩嫩的豆花,随着苏芸儿用锅铲轻轻地铲过,会在表面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小草想伸手去摸,却被小树阻止:“别摸,娘说了,入口的东西不可以用脏手碰。不卫生。”
苏芸儿给祖孙三人一人盛了一小碗豆花,让他们尝尝味道。
陈老太用勺子舀起一勺,那豆花滑嫩,轻轻一碰就碎开,还在勺子上颤颤巍巍得,吃进嘴里,滑溜溜的,一抿就碎开了,却没有任何的别的味道。
“豆浆我以前倒是喝过,但是这豆浆能做豆花倒是第一次听说。而且豆花也没什么味道,软绵绵的,倒是很适合牙口不好的人。”
小树小草吸溜着吃,边吃边玩,但也并没有糟蹋东西,苏芸儿也没阻止,接着陈老太的话道:“这豆花本身没味道,所以可以按照不同人的不同口味去调味,甜的咸的辣的,浇汤的打卤的,都可以。”
“竟有这么多吃法?还是你厉害,能想出这么多好主意来琢磨吃的。该着我有这口福。”陈老太笑弯了眼。八壹中文網
“何止呢,我还能给你再变个新花样来。”
苏芸儿找出来一个她之前找到的一个,带孔带裂缝的小木盆,这木盆破破烂烂,一直堆在杂物间里,本来是破烂了,但是被苏芸儿好一通清洗,又用开水烫了好多遍,才终于干净起来。
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
在盆子里铺上两层细纱布,然后将一部分豆花盛到纱布之上,在将细纱布合拢过来,仔细铺平在豆花表面,在上面压上木板,木板上再压上重物,很快,破木盆的几个破口处,就开始往外渗出水来。
“这些水就是豆花里的水分,等着水分压得差不多了,就得到一样新吃的了。”
“娘,那这个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小草和小树等的很着急。
“这个要过一会儿呢,咱们先回屋吧,都挤在灶房里,没地站没地坐的。”
一家四口都到了陈老太屋里炕上坐着。
苏芸儿给大家泡了山楂茶。
聊天说话喝茶间,苏芸儿发现少了点儿什么。
少了点儿小零食。
于是她开始在脑海中盘算,可以做点儿什么零食来吃。
闭着眼睛躺下来,耳边是孩子们和奶奶聊闲天的细语,脑海中搜索着记忆库。
慢慢的,慢慢的,苏芸儿突然翻起了瞌睡。
正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院子外响起了拍门声。
啪啪啪的声音,苏芸儿一下子坐了起来。
“谁?谁在敲门?”
“芸儿,你在家不?”
拍门的人喊了一声。
陈老太一下子就认出了那声音。
“是何柳来了。”她悄声对苏芸儿道。
何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