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你想看的了?”慕容彧漫不经心的问着,仿佛对虞弥此时是什么心情,丝毫都不在意。
或许是因为自己并没有伤心的不能自已吧,哪怕是看到了曾经与自己有过纠葛的慕容彧,就那样直观的死在自己面前,但是在外表上,她仍旧是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人家殉情而死,她要是上赶着给人家不舍的哭丧,那还真是贱透了。
虞弥迎上了慕容彻的目光,此时的他好似撕开了牢笼掣肘的鹰隼,眼底全部是弥漫着的野心。
其中就有对自己的势而必得。
……
当天夜里,宫内的丧钟便响了起来。
直到十几下钟声后的尘埃落定,在京城各宅邸宛如投入了一颗惊雷!
任谁也不敢相信,大梁竟然会在年初七的夜晚,传来圣上的薨逝的消息!
沈宅——
沈濯身披着外衣便来到了室外,听着那一下下的钟声,宫中并无皇后,那肯定就是圣上。
沈濯心中剧烈的颤动着!
圣上怎会?
可此时的沈濯,脑海里竟然奇异的闪现出了虞弥的身影。
初五祭祖那日的祭台爆炸,刺客刺杀圣上。
这一桩桩的异样,难免不会让人往妖妃的身上联想。
到那时,也肯定会有人将圣上殡天的责任,尽数的推到虞弥的身上。
沈濯因这一推算的可能狠狠的拧着眉,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更何况有圣上之前的嘱托。
可此时的沈濯已经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他,丝毫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毫无依凭的相信曾经这个他口中祸国殃民的妖妃。
要知道,现在谁也不能保证慕容彧的死,与虞弥没有关系。
……
年初八一早,宫门还未开,门外的官员便早已在此等候,卯时三刻宣武门的正门一开,文武百官便争先恐后的鱼贯而入。
看到宫内悬挂的一片白色,他们不得不接受正值壮年的圣上就这样去了。
顿时朝野上下哀鸿遍野,整个皇宫都笼罩在这一片愁云惨淡的肃穆里。
可是这种悲伤的氛围,在百官入殿之后就被生生划破了!
此时勤政殿的主事官太监徐良,宣读着圣上留下来的遗诏。
看着正斜站在最前头的摄政王,几个耳清目明的一品大员,心中早已有了猜测。
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皇帝驾崩,最紧要的当务之急便是后继人选。
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大梁虽然国力尚可,边境国家不敢随意来犯,但是各地的藩王群雄犹在,且野心不可小觑,哪怕是为了安定四海,国主也必须后继有人。
至于人选……
当今天子虽正值壮年,但是多年来却并无所出。
当今最为炙手可热的,便是摄政王慕容彻。
先帝慕容政虽然皇嗣繁多,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每一位都是出类拔萃的人选。
慕容彧乃是中宫嫡出,合理继承了皇位,其他皇子皆在成年之后分发了封地,做了一方的诸侯霸主。
但却只留了一个意外,那就是慕容彻。
慕容政留下的一条遗诏里,皇四子慕容彻,封摄政王,且可终生居于京城。
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现在慕容彧不在了,继承大统的人选,想必不会再有第二人。
果不其然,徐良当庭宣读的遗诏里,由皇四弟慕容彻为大梁的新任国君,择日登基称帝。
此诏一出,慕容彻登上了高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众朝臣,雷霆万钧的气场逼得人不忍直视。
包括一直伴君如伴虎的徐良。
慕容彻不同于仁德的圣上,他宛如一条蛰伏极深的狼,只要能达到目的……
不,就没用他达不成的目的!
思及此,徐良想到了昨日在宸元殿看到了一系列秘辛,便悄然的将另一道密诏,又收回了袖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