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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咸鱼分手(1 / 1)

说真的,陆孟不想伺候一个得了风寒的人,她怕被传染。

自从陆孟穿越过来之后还没得过什么大病,她每天那么积极地在空中蹬自行车,就是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不能生病。

合理饮食,适量运动,保持心情舒畅,远离所有危险,是陆孟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准则。

因此乌大狗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头,难受着蜷缩着,甚至还咳了几声的时候,并没能勾起陆孟的同情心。

她在认真地思考,要不要顺势和乌大狗“撕破脸”,回家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反正剧情里的女配已经来了,用不了多久乌大狗就会娶她,在原剧情当中长孙鹿梦不是建安王妃,乌大狗应该会顺势把陆孟的王妃称号拿掉。

陆孟是会主动让位的,她又对王妃之位没有什么留恋。

但她主动让位也是有条件的,比如让乌大狗给她一个承诺,她居住的院子,方圆多少米不许活人靠近。

陆孟现在是有筹码和乌大狗讲这样的条件的,她还拿着风曲国的信物呢,她知道乌大狗有多想要那一串马牙,他需要风曲国给他驯养战马。

就是因为手中有筹码,陆孟才根本就没有要哄乌大狗的意思,哪怕他失踪了那么多天,闹了一次离家出走。

陆孟站在远处,看着那碗粥一点一点地凉,听着乌大狗闷闷地咳,始终没有上前。

一直到辛雅把药端过来,陆孟还站在远处。

辛雅把药直接递给陆孟,并没有朝着床边过去,一般这种献殷勤的时刻,有点脑子的婢女都不会抢功劳的。

辛雅当然有意让王妃和王爷顺势和好,毕竟在她看来这世上的女子,到底还是靠着男子生活的。就算王妃志不在天上,想要在后院住得安稳,也是要和王爷搞好关系的。

陆孟没有马上接,辛雅这一会儿跟她没有默契了,刚才演戏的时候明明很溜的。

陆孟又不能直接说她不喂,因为乌大狗虽然病了但他没睡着,听着呢。

陆孟只用眼神暗示,让辛雅过去放那就行,辛雅犹豫了一下,把汤药放在了桌边上。

然后看了眼桌子上还放着没动的粥,问陆孟:“王妃,粥要拿去热一下吗?”

陆孟:“……”得,这活儿算是砸手里了。

“不用了,凉点好入口。”

今天看来肯定得是她喂乌大狗了。

不过陆孟也没马上过去,先去里边找了一个干净的布巾,叠了几层之后捂在自己的嘴上,在自己的后脑上系好了。

看上去十分的吓人,不是那种古代电视剧里面的轻纱覆面的美人,麻色的布系在脸上,她看上去十分像一个杀人越货分尸剔肉的屠夫。

虽然也不一定能挡得住不被传染风寒,但还是聊胜于无吧。

陆孟叹了口气上前,坐在了床边上,摸了一下粥的温度,晾了这么一会儿虽然不是最适合喝的那个温度了,却还没凉透。

陆孟端起粥碗,把里面热的和凉的搅合在一起,然后转过身扯了一下被子,打算把乌大狗从被子里面挖出来。

乌麟轩背对着床边,弯着腰像一把弓,陆孟扳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并没有转过来,而是又把自己缩起来一些。

这是干什么,还要人哄吗?

“吃点粥吗?”陆孟拍了拍乌大狗的背,他本来就是少年身形虽然身高腿长的,但是他的背够宽却不够厚。

尤其是这几天眼见着瘦了不少,这么躬着背,都能摸到骨头了。

“王爷,你不会还在跟我闹别扭吧。”陆孟顺着他的脊骨一节一节地往下按。

“不喝粥的话起码把药喝了呀,”陆孟说:“王爷不会还要人哄吧?”

乌麟轩还是没有动,陆孟想了想,掀开他的中衣下摆,一碰到他的腰,他立刻就不装死了,像一条活鱼一样弹动了一下。

转过身看向了陆孟,然后向后闪了一下,显然是被陆孟的造型给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乌麟轩皱眉。

“我怕你把我传染了,”

陆孟坦言道:“我母亲生我的时候身体已经很差了,我自小是胎里带的体弱,很容易被过了病气,王爷风寒可能一天就好了,但我得了风寒可能会死。”

陆孟说的当然是扯淡的,她跟长孙纤云仔细地聊过,当年这具身体小时候壮得跟牛犊子一样。

后来身体不好纯粹是因为自己忧思过重还吃得少,又不爱运动。

陆孟穿越过来这三个月早就把身体调理好了。

咱就是说红豆粥不是白喝的。

但她必须得卖个惨,很多早古文里面都是因为不长嘴所以才造成各种各样的误会。

什么自己生病了还要照顾别人这种事是不会出现在陆孟身上的。

她既然伺候了乌大狗,就必须要让他知道自己是冒着什么样的风险伺候他。

乌麟轩听了之后果然愣了一下,看了自己的王妃一眼,她身体弱这件事,乌麟轩也是知道的。

而后他就没有再别扭了,乖乖地起身。

陆孟把他身后垫了个枕头,乌麟轩靠上去,他整张脸红得像个熟透的大柿子。陆孟把粥碗端过来,舀起了一勺送到他的嘴边。

乌麟轩张开嘴喝了,眼睛落在陆孟脸上系着的布巾上面,被丑得微微皱眉。

“你脸上系的这是什么?”乌麟轩咽了嘴里的食物问道。

陆孟声音有点发闷,这个布巾叠了太多层了她感觉有些窒息。

“王爷快吃,”陆孟催促他说:“吃完了还得喝药,喝完了就赶快睡觉休息一下就好了。”

陆孟说着又舀了一大口,因为粥有一些凉了,导致凝固,整个勺子上满满的,送到乌麟轩的嘴边。

这要是想一口吃进去要张很大的嘴,要么就会弄得到处都是。

乌麟轩皱着眉低头看了一眼,又看向了他的王妃。

如果不是陆孟的眼神太坦荡,乌麟轩都怀疑她是故意的。

乌麟轩并没有张特别大的嘴吃进去,他吃东西向来速度快却很优雅,皇子是有专门的礼仪教导的。

他就是被一个名为皇子的模子养大的人,很多东西已经深入骨髓,否则也不会因为被绑了一下手,就那么崩溃。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的王妃向来不会伺候人他是知道的。

也难得她根本不会伺候人,又害怕被传染,还要包成这个样子留在他身边。

乌麟轩忍不住想起自己母亲临死之前,派人传话想要远远地见延安帝一面,可是延安帝因为怕过了病气,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他母亲的寝宫。

那个时候乌麟轩还很小,整天装着少年老成,因为母亲濒死,他去求他的父皇。

他那么哀求,他的父皇当时的表情,乌麟轩一辈子都不会忘。

因为生病高热,他难得的思维有一些游离。

片刻之后他自己接过了碗和勺子,他的双臂确实有一些发软,不过还不至于真的连粥碗都拿不住。

乌麟轩自己吃了。

陆孟见他接过去就不再坐床边上,脸上系着的布巾实在是太厚了,陆孟闷得太难受。

突然间想起什么,在脑中叫系统:“你不是会给人检查身体吗,给乌大狗检查一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毛病。”

系统:“……乌大狗是谁?男主角?”

陆孟没有回答,问它:“你到底行不行,你也就剩这点能耐了,如果这点能耐都没有,我看你直接申请报废算了。”

系统对于陆孟的攻击完全不在乎,说道:“他就是自己把自己折腾病了,身上没有带瘟疫放心吧,这种折腾出来的风寒,传染率不高的。”

陆孟这才放心,把憋得她上不来气儿了布巾给扯了。

哎,乌大狗刚开始回来的时候就发烧了,陆孟那个时候跟他说话已经接触了半天,要传染早就传染上了。

那会儿根本就没想起来这件事儿,光顾着把之前自己的行为解释的合理化,没想到他病得这么严重。

陆孟见乌大狗慢慢地吃东西,转身走到门口掀开营帐,对着门口的辛雅说:“派个婢女去找太医,就找太医令,让他开一副预防风寒的汤药,熬好了给我送过来。”

反正不能因为生病,就把乌大狗再撵出去,而且这是乌大狗的帐篷。

回女眷那边的话不是不可以,但是那样太方便别人找她麻烦了,小辣椒说不定就等着她落单呢,再被她拉去采蘑菇被当成梅花鹿射实在是犯不着。

况且她这些天和岑夫人来来往往的送东西,都是声称自己被吓着还没好呢。否则这么多天,陆孟都没有去看看自己被吓得生病的舅母,实在是说不过去。

而且接触岑家这件事情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她得回去先让辛雅搜集岑家各种各样的内情,起码得把他们的人物关系搞清楚,才能去。

否则陆孟还怎么上门去装一个想和外祖家来往,却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来往的小可怜?

综合考虑不能搬回女眷那边,比起回到女眷那边要应付的各种各样的麻烦,陆孟宁可喝两碗预防风寒的汤药,和乌大狗这个病原体共处一室。

吩咐好辛雅,陆孟扔了布斤转身回到了床边上,接过了乌大狗正好吃完的空碗,放在了桌边上。

又拿起汤药的碗,这次没有直接递给乌大狗,而是用汤药碗里的汤勺搅和着,慢慢地吹。

人都已经伺候了,也已经共处一室了,陆孟善于用最小的代价博取最大的利益,起码要让他念着自己的好。

所以她突然间就柔情似水下来。

陆孟舀了一勺汤药,递到了乌大狗的嘴边:“王爷,已经不烫了但应该很苦,喝完就不会再高热了。”

乌麟轩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因为他烧得厉害,所以眼中有一些生理性的湿漉,亮晶晶的。

他张开嘴,把这一勺汤药喝了,然后问陆孟:“不是怕传染吗,为什么又把布巾解了?”

陆孟心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没有传染病,要不然我现在已经连夜逃出皇城了。

但事实上她万分温和地笑了一下,有些自嘲地说:“王爷病得这么厉害,若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也活不成了。”

要是男主角有三长两短,这世界就崩了,她肯定活不成啊。

乌麟轩听了之后瞳孔骤然缩了一下,又张开嘴喝了第二勺汤药,被苦得微微皱了一下眉。

陆孟这话说的其实挺晦气的,古代最忌讳说这种丧气话。

不过因为陆孟说乌大狗死了她也不活了,直接笔直笔直的一箭正中乌大狗的心。还是穿胸而过的那种。

乌麟轩又想起自己的母亲临死连他的父亲一面都没见到,可现在他的王妃跟他说,如果他死了她也不活了。

乌麟轩一口一口地喝着汤药,却感觉不出苦味了,不是他心里犯起了什么甜味,而是他有些震惊。

这种震惊导致他的感官暂时失灵,薄情之人期待厚爱,可真正“得到”,摆在他的面前,他却又未必敢要。

乌麟轩因为高热而导致格外敏锐的心思,格外混乱的脑子,让他整个人都是不理智的。

他直勾勾的看着陆孟,眼中暗沉沉的情绪翻涌着,如深海之下不为人知的狂澜。

这实在是一个意外收获,陆孟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世界的隐藏剧情。

原剧情当中根本也没写乌麟轩母妃到底怎么死的,反正一开篇就是他和女主角的虐恋情深。

这一部分剧情应该是世界观自己补齐的,而且除了乌麟轩和当时他母亲身边伺候的侍从,根本没有人知道。

因此陆孟感觉到乌麟轩因为她一句话,骤然变换的情绪和灼热的视线,略微思索了一下。

开始顺水推舟,为了日后谈条件给自己加大筹码。

陆孟一边喂他一勺一勺地喝汤药,一边说:“我知道王爷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回来,这些天我都没有睡好,每天都在想着我错了。”

“王爷,我……”陆孟本来想说,“我这些天一直都很担心你”。

但是想了想这么说又不合适。

她本来也不想让乌大狗误会自己对他情根深重。

她根本也不想当个爱情骗子。

纯纯的肉.体关系,牵扯上感情就乱了。再说跟早古虐文的男主角谈感情能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陆孟话锋一转,难得的姿态端正,语调严谨。

喂完了所有的汤药,陆孟把碗放在桌子上,坐直了对乌大狗说:“王爷,其实你根本就不用顾及我。”

“不用管我会不会好受,会不会因为被夺去了王妃之位,就被人耻笑,或者痛不欲生什么的。”

“我不会的,我从一开始就跟王爷说过了,我只求在王爷的身边安逸到老。”

陆孟看着乌麟轩微微变化的神色,坦然对他说:“我知道王爷想要什么,也愿意全力以赴的辅助王爷,就算帮不上王爷,也不会做王爷登天路上的绊脚石。”

“所以那天晚上我劝说银月郡主同王爷喜结连理的事情是真心实意的。”

“虽然有一点小情绪,对王爷……冒犯了王爷,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有了。”

陆孟说:“此次狩猎回去,我会好好地待在我自己的院子里,王爷无论是想要娶妻还是纳妾,大可以不必理会我。”

“若是我在王爷的后院住着不合适,我就搬去王府内其他的院子,王爷让我挑一个住着舒服的,这就可以了。”

陆孟尽可能地把“只有合作没有爱”这七个字温和的输送给乌大狗。

最后总结道:“我只求安逸到老,所以还望王爷无论娶了什么样的女人,不要让她踏入我院中半步。”

“银月郡主嚣张跋扈,为了防止她嫉妒,找我的麻烦,我与王爷以后也尽量不要见面……”

陆孟自认说得非常诚恳,从炮.友的关系退回到员工。

尽可能得不要再见面,能相互利用的地方利用一下,这是陆孟能够想到的虐文男主和虐文女主之间最优美的相处方式。

可这一番话,听在了乌麟轩的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就是他敢娶妻或者妾,面前这个女人就要跟他恩断义绝。

乌麟轩靠在床头上,神色冷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王妃。

他想冷笑,他就说这个女人都敢那么对他,怎么可能放任他娶其他的女人。

话说得多好听,来来回回不是要跟他和离,就是要跟他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她就是根本不肯同其他的女子一样,做什么贤良淑德的样子,不肯同人共侍一夫。

还说什么他死了她就不活了,连命都拿出来威胁他。

乌麟轩微微咪眼,他甚至怀疑如果他真的娶银月郡主,夺取她的王妃之位,这个女人会跟他鱼死网破。

她连自己都敢捆,在他洗澡的时候还说,要杀了银月郡主。

乌麟轩本来没有深想,以为她在说气话,在狡辩。

可听了他的王妃说这一番话之后,乌麟轩不敢把那当成玩笑了。

乌麟轩又想起他那个差点被他的王妃活埋进乱葬岗的四弟,想起了这个女人始终让他无法释怀的那些诡异之处。

她绝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退居后宅,甘心安稳到老。

乌麟轩突然间感觉到一种危险,这让他浑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一样,头脑也变得清醒一些。

他是不会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哪怕对于这个女人,他确确实实不可否认地纵容过头。

两个人无声地对视,陆孟认真地看着乌大狗。就差跟他说:“大老板放心搞事业,我绝不贪恋你的爱情。”

然而陆孟还是不可能太直白,毕竟早古文的男主角,是理解不了现代女性思想的。早古文的男主角更容忍不了自己的女人不爱他。

所以陆孟教男主别爱她,不用在意她,但不能说自己根本就不爱他,这样反倒会引起他的注意力。

陆孟对乌大狗说:“王爷,你要想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才能给你带来最大的利益。”

搞事业是最重要的!做皇帝是最重要的!

不要半路上搞什么感情牵绊啊,你不登基我怎么躺平?

所以该娶女配娶你的,别把我搅合进去让我受虐就行,这就是利益最大化!

然后乌麟轩又误会了她的意思。

他把陆孟这一番话当成了更深层次的威胁。

乌麟轩看着自己的王妃,想着她今时不同往日的身份地位。

他头脑彻底清醒,大概也是因为吃了粥了,这些天总算是吃了点正经的东西,他到底还年轻力气恢复了一些,喝下去的药也起了点作用。

乌麟轩微微眯眼,认真地思考起来。

如果他娶了银月郡主,确实能够得到百里王的势力辅助。

但如果他的王妃因此跟他鱼死网破,他的王妃身后牵连南疆的封北意,还有现在同她来往越发密切的岑家。

可以说这两个条件,是当初乌麟轩和自己的四弟抢夺这个女人做自己侧妃的根本原因。

娶了她之后,一度觉得她成了废棋,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她手中甚至还捏着自己想要的风曲国的承诺。

乌麟轩冷静思考,一只手抬起来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敲了敲。

他在衡量,娶了银月郡主,到底他能得到的更多还是失去的更多。

他撑起一条腿,手臂随意的搭在自己的腿上,微微仰着头看着自己的王妃。

他的姿态随意散漫,可眼神却锐利如刀,他没想过,自己竟然娶了这样一个女人。

当初他以为她是一个生活在阴沟里的小老鼠,胆小怕事,能够轻易地拿捏利用。

可是随着时间越久,乌麟轩越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只小老鼠。

她现在已经悄无声息地成长到敢触他的逆鳞,并且有资格和他谈条件的地步。

如果一个女人乞求着乌麟轩,跟他说“我爱你,我不希望你身边有其他的女人,如果有的话我就去死。”。

那如果乌麟轩对她还有一些留恋的话,可能会哄她两句,补偿给她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如果她再闹,乌麟轩会亲手送她去死。

乌麟轩的眼中,女人从来都只是个玩意。可以用来宣泄但不能牵绊住脚步。

但是现在他的女人在告诉他,“如果你敢碰别的女人,大家就一起死。”

乌麟轩靠坐在床边上,只感觉自己的后脊悄无声息地爬上一种凉意,这种凉意和那天晚上他被捆住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这当中恐惧的成分,或许有那么一点点,但更多的是一种他无法掌控,却又根本不想挣脱的诡异感觉。

他善于把一切掌控在自己的手心,但现在有人试图控制他,胁迫他去做决定。

乌麟轩知道自己应该快速的挣脱,他能弄死自己的王妃的办法太多了,甚至能够完全把自己排除在外,制造一个意外,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但是乌麟轩心中那种横冲直撞的残暴想法,这些天在山中都已经反反复复演练过无数遍。

他了解自己的失控,剖析自己的内心,残忍地扒出来把一切都论斤上称,衡量得失,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把这个女人现在就杀了是最好的结果。

她拥有得越来越多,或许会在不久的将来让他无法掌控,甚至是让他失控。

可这些不为外人道的想法,到最后都如现在一样慢慢的蛰伏下来。

他舍不得。

乌麟轩闭了闭眼,呼吸放轻。

是的,他舍不得。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格外水乳.交融的床笫之事,他不至于脑中只有那些事。

而是因为一种,他从没有在任何人身上感觉过的,连他自己都害怕,却又不舍得放手的颤栗。

乌麟轩早就已经排除了她要害自己的可能,所以他很清楚他的王妃只是要他而已。

这世上想跟乌麟轩要东西的,大多数都是想要他拥有的那些东西,而并不是他的本身。

银月郡主也只是想要他手中的权势所带来的高高在上。

他的王妃只是想要他。

当然,如果一个女人只是单纯地想要他,怎配乌麟轩多看一眼?

但他的王妃有资格跟他谈条件。乌麟轩清醒着衡量利弊,到最后很确认,银月郡主手中的那点筹码,比不过他的王妃手中的那些。

良久的沉默之后,乌麟轩嗤地一声笑了。

他仰靠在床头上,视线始终锁着他的王妃,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像在等待宣判,又像是随时竖起浑身的尖刺蓄势待发,对他发起攻击。

这让乌麟轩觉得她危险的同时,又觉得她有些迷人。

“过来。”乌麟轩一只手的手肘撑着自己曲起的膝盖,经脉分明的手掌撑着自己的半边脸,另一只手抬起对着陆孟勾了勾。

他脸上还有未退的红,墨一样的长发都散落在肩头和身前,衣衫不整,双眼微眯,气质透出一点散漫和随性,跟他平时拘谨冷漠,恪守自持的样子大相径庭。

这姿态让陆孟觉得有些怪,总体来说有点骚气。

正在严肃认真地跟他阐明立场,并且准备从炮.友关系回归上下级身份的陆孟,觉得他不对劲儿。

“过来吧,我想清楚了。”乌麟轩起身,直接拉住陆孟的手腕,朝着自己身前一拽。

两个人距离拉近,近得呼吸可闻,陆孟立刻偏开头。

虽说一会儿喝预防风寒的汤药,再加上乌大狗是自己折腾的而不是流行性感冒,应该不至于传染。

可是还是不要凑得太近吧……

“茵茵,”乌麟轩看到她偏开头,还以为是自己没有给准话,所以她还在别扭。

于是他伸手搂住了陆孟的脖子,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侧头对着她的耳边热乎乎地说:“我可以不娶她,但你以后要听我的话。”

陆孟:“……啊?”为什么不娶啊!

“怎么不娶了呢?”陆孟问乌大狗:“王爷不是需要百里王的势力吗?”

乌麟轩没说话,百里王势力再广,当然也比不上封北意手中那几十万的兵马。

而且乌麟轩其实仔细了解过,百里王百里赫手脚太不干净,在南疆那边干了不少上不来台面的事情。

当然这种事情如果真的联合的话是无伤大雅的,乌麟轩有能力把那些事情抹平。

可如果乌麟轩不跟他联合……

他在陆孟的肩上闭上眼,呼吸还是因为高热很沉。

他不跟百里王联合,就只能让百里王垮台,他不允许百里王帮助其他的皇子。

“别管一些你不应该问的事儿。”乌麟轩手掌落在陆孟的后颈之上,轻轻地捏了一下,算作警告。

他打算有所妥协,却也不允许自己的女人真的插手他的事。

他只允许她管自己一点。

就一点。

陆孟也根本就不想知道什么权谋路子。

可两个人“谈分手”谈了一半,突然抱一起了这总是不对的吧?

“那个……”陆孟感觉到怀里的人热得出奇,很想把他给推开。

但在他的肩膀上推了一下竟然没推动,乌麟轩索性把全身的重量,大部分都放在了陆孟的身上,陆孟只得用两只手向后撑住自己。

她其实有点懵。

这怎么就不娶了呢?

不娶的话没有关系吗?对争夺皇位没有影响吗?

剧情又歪了耶。

难道是因为发烧烧傻了吗?

陆孟问系统:“剧情歪成这个样子还需要念什么台词吗?”

“有台词会告诉你的。”系统说。

陆孟想了想索性放松身体,随便吧。

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的交锋,陆孟她不知道自己一番坦诚,却和从前一样,让和她思想从来南辕北辙的乌麟轩误会成了威胁,竟然还妥协了。

对陆孟来说,如果不娶女配的话倒是省事儿不少,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情应该就顺便都没了,可惜了,本来想尝试一下能不能救一下槐花。

乌麟轩双臂都搂住了陆孟的腰,将她结结实实地圈在自己的怀中。

这些天在山中,他除了想要杀她,遏制住这种失控之外,其实无数次都想要像现在这样,把她狠狠揉进自己的怀里。

乌麟轩鼻子埋进陆孟的脖颈,灼热的嘴唇贴在陆孟的脖颈之上。

人跟人之间的吸引是非常奇妙的,他也不是没有接触过女子,虽然没有过于亲密,可稍微凑近就能闻到各种各样的香粉味道。

乌麟轩不喜欢那些整天香喷喷的女人,他的王妃身上,很多时候是没有味道的。

只有凑近了这样鼻子压在肉上,才能够闻到一点独属于她的味道。都是一种懒洋洋的,刚刚洗好的衣服甚至是被子里的温暖味道,更多的时候是食物甜点的味道。

陆孟想着今天这就是没谈成“分手”,不过把女配给谈没了,也是奇了。反正陆孟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乌大狗要怎么样是他自己的事儿。

可两个人如果不“分手”,乌大狗现在的行为……

陆孟想了想说:“我可跟你说啊王爷,大病的时候切记行房事,特别特别伤身,会死的。”

主要是陆孟怕被深度传染,她还没喝预防风寒的汤药呢。

她怕乌麟轩没有定力,又加了一句:“说不定以后就直接不行了,王爷还是要爱惜身体为了以后长远考虑……”

“嗤,”乌麟轩又笑出声。

他松开陆孟,靠回床头,眯着眼睛问她:“你每天就只关心我的身体行还是不行,你是有多饥.渴?”

“我哪一次没让你满足了?”

陆孟:“……”你才饥.渴,你全家都饥.渴。

陆孟看不惯他这副“本王天下第一”的样子,也哼笑了一声,反唇相讥道:“王爷这话说的,五天前臣妾就没满足,也不知道是谁搞了一半就哭着跑了……”

乌麟轩表情瞬间一变,陆孟话音都没落就已经起身开始跑。

不过她还是没能跑得了,乌麟轩就算是生病了,那也是一头蛰伏的猛虎饿狼,不是个小白兔。

陆孟才起身,就跑了一步,就被乌大狗扑倒在床头,掐着后颈按在了被子上。

乌麟轩膝盖轻轻抵在陆孟的后腰上,低头咬牙切齿地说:“你再提一次那天的事儿,我就让你的嘴成为摆设!”

“你还敢说?”乌麟轩说:“你知道折辱皇子是什么罪吗?”

陆孟的头艰难地侧过去,大口大口地喘气,一直憋着的那股笑意终于涌上来了,咯咯咯咯笑起来,像个刚下完蛋的鸡。

在她看来那真的是不大点的事儿,而且乌麟轩又不是挣扎不了。

这是你情我愿呀!

还给她扣帽子说是折辱皇子了。

“王爷可别乱给我安罪名,这罪我可不认,”

陆孟吭哧吭哧的半边脸闷在被子里头说:“说得好像你没爽到一样,要不咱们就去见官,去刑部,让我二表哥好好分辨一下到底这算是折辱皇子,还是夫妻情.趣!”

这种事情,打死乌麟轩他也绝不肯让任何人知道的。

陆孟提起了要见官,乌麟轩直接骑跨在她后腰上,没有完全坐实,但是陆孟肯定是跑不了了。

他弯下腰手臂撑在陆孟的身侧,凑近她耳边说:“那天的事情你敢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第三个人。”

“还有,刑部你二表哥?”乌麟轩冷笑一声。

他的声音里甚至还带着一些因为高热未退的鼻音,没任何的气势,倒像是在撒娇。

“你什么时候和岑家的人那么亲近了?你都不认识岑溪世,二表哥倒是叫得很亲热啊。”

陆孟一直在笑,从今天乌大狗像一个落水狗一样回来,陆孟就一直想笑。

现在终于不用忍着了,她埋在被子里,整个人都在震动。

乌麟轩觉得自己应该生气,他知道他的王妃在笑什么。

可是他的神色变换,心里那种极端别扭和羞耻感已经没了,自然就没什么怒火蒸腾出来。

渐渐地变为一种无奈。

然后忍无可忍,一口咬在了陆孟肩膀上。

“啊——”陆孟“惨”叫了一声!

很快意识到不怎么疼,又开始笑。

被捆一下又不是没爽到,结果就哭着跑了好几天,还把自己弄病了回来真的很好笑!这不就是“叛逆男高离家出走,网页包宿五天五夜,没钱之后灰溜溜回家?”

乌麟轩见她竟然还不收敛,又换了个地方吭哧一口。

陆孟:“啊!哈哈哈哈哈——”

乌大狗咬人啦!

陆孟笑得太猖狂了,乌麟轩很快捂住了她的嘴。

于是陆孟的哈哈哈哈就变成了唔唔唔唔。

乌麟轩觉得不解气还在弓着背咬人,活像条疯了的狗。

辛雅端着汤药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了这一幕,她登时浑身一震。

正要退出去的时候,陆孟看到了她,抬起手对着她的方向喊:“唔——唔——”

快把预防的汤药给我,一会儿我传染上疯狗病了!

她的嘴还被捂着呢,眼泪都笑出来了,可两个人的姿势却让她看上去像被“欺负”得狠了,在求救。

辛雅一时之间进退两难面红耳赤,要不是因为训练有素手里的汤碗早就扔了。

“出去!”乌麟轩头也不抬,声音嘶哑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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