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已经许久没有举办宴会了,我打算重新开放东楼,置办宴会现场。”
张阿姨向齐洧燃请示着。
任由医生给自己检查着后脑勺上的伤势,闻言,他点了点头,眼神温和的看向不远处正在说话的两个小孩。
“你之前都住在哪里?”
齐席年完全不知社恐为何物,直接拉着易青橘问。
在看到面前这张缩小版易青橘的脸跟神似他小叔的双眼时,心里有些别扭。
易青橘唇边勾起坏笑。
“这是个秘密,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她眼眸瞪大,满脸神秘道。
团子不是普通小孩,她这样显然没有唬到他。
穿着浅黄色绣着鸭子卫衣的小男孩双手抱胸,黑葡萄似的眼瞳微眯着,语气倨傲:“说来听听。”
易青橘:“………”
不在我跟前的时候,就这么臭屁吗?
“其实………”
穿着恐龙连体睡衣的小女孩压低声音,几缕头发从兜帽的缝隙中胡乱翘出来,音调还有些含糊不清。
“我是迪迦派到地球来的使者。”
原本态度还漫不经心的团子在听到这句话,瞳孔缩了一下。
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易青橘继续道:“迪迦看到了你,认为你是虔诚的信徒,所以拜托你做我的导游,带我吃遍地球美食。”
齐席年动了动唇,先是震惊,随后又有些怀疑。
“你把我当小孩糊弄?”
他半眯起了眼,虽然气场尚且稚嫩,但已能窥见未来霸总的雏形。
易青橘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
当即朝他招招手,示意他把头伸过来。
齐席年一脸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做什———”
他话还没说完,易青橘猛地撸起袖子,露出一截莲藕似的又嫩又短的胳膊。
而重点是———
她手臂上有一道十分醒目的——迪迦奥特曼胎记。
齐席年:(◐ˍ◑)!
易青橘得意洋洋的扬起尖细的下巴:“怎么样,这下相信了吧!”
齐席年伸手碰了碰她胳膊上的胎记。
小女孩皮肤软乎乎的,那处泛着红的印记十分醒目的印在上面,不管他怎么搓都搓不掉。
他见过纹身,跟胎记完全不同,所以区分的出来。
“你真的是………”
这下他不想相信也得相信了。
易青橘心里十分窃喜。
小叽叽害怕上面会把易青橘的临时身体跟其他人弄混,所以提前在胳膊上印了醒目的标志。
没想到,这就派上用场了。
咳嗽一声。
她把衣袖放下来,压低眉眼道:“那么,迪迦虔诚的信徒,你要做的第一件有意义的事便是————”
团子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喉咙,重复着她的话:“………第一件有意义的事是?”
“把齐洧燃书房里保险柜的密码告诉我。”
走过来想询问两人在聊些什么的齐洧燃:“………”
之前究竟是谁,在他询问想不想知道保险柜密码的时候,十分善解人意的告诉他———
‘那是你的私人财产,我们之间关系再好,也该互相为对方保留一些隐私’
“小叔。”
齐席年眼珠子一转就看到不远处的齐洧燃。
易青橘十分心虚的扭头。
【应该没听到吧】
毕竟平时面对面叫他慢一点,他都耳聋的好像听不见似的。
齐洧燃:你猜
对上两个小朋友澄澈的双眸,齐洧燃开口道:“晚上家里要举办宴会。”
易青橘:【庆祝我昏迷不醒?】
齐席年:“庆祝易青橘昏迷不醒?”
齐洧燃:“………不是。”
他眼中似是有些无奈。
随即声音低了下去:“是奶糖的欢迎会。”
垂眼看着明显有些不乐意的齐席年,齐洧燃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易青橘也希望举办这场宴会。”
易青橘本人绷不住了。
“你怎么知道?”她双眼疑惑。
团子也跟着仰头看他。
齐洧燃一脸正气解释道:“易青橘托梦告诉我的。”
易青橘:“………”
...
几分钟后——
作为替‘母’出席宴会的女主角,易青橘眼睁睁的看着佣人们推着一排排挂满各式各样小裙子、鞋袜、饰品的展示架来到自己面前。
t台上跟自己身形差不多的小童模正展示着一件齐洧燃刚刚说不错的小裙子。
小裙子偏礼裙风格。
上面用精致的蕾丝跟莹白圆润的珍珠等各种宝石装饰,蓬蓬的裙摆上在不同的光线角度下,隐隐有细闪在烁动。
这是一条,足以满足任何一个小女孩公主梦的裙子。
【看出齐洧燃的喜好了……】
她瞥一眼站在一旁牙都要咧到耳后根设计师旁边那几条被定下的裙子。
一连挑着了好几条裙子,全是这种样式。
“团……小哥哥不用买衣服吗?”
她看花了眼,只好扭头看向身边坐姿端正的齐洧燃,好清清眼睛。
后者正点评着模特身上胸针的宝石不够耀眼,闻言立马结束话题扭头看过来。
“哥哥不参加晚宴。”
搓了搓指尖,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
易青橘拍掉他碍事的手,满脸天真的问:“为什么?”
他耐心的给她讲道:“因为齐家的规矩是继承人在成年之前不能出现在大众视野内。”
易青橘假装天真的问:“那我不是继承人?”
齐洧燃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意有所指:“你不是。”
你是遗产继承人。
万穗听着两人的对话,十分欣慰。
若是先生真的因为宠爱,而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纳入继承人行列的话,那么他可以考虑跳槽了。
想到这儿,他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房间内正竖着耳朵,好像不存在但又确实在呼吸的几人。
后者感受到他的眼神,主动抬头做了个封嘴的动作,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在看清小女孩的脸那一刻,他们就被狠狠震惊住了,根本消化不完,哪里还有空去关心别的事。
万穗满意的收回视线。
...
从过年开始,齐家的风浪就没停过,不仅主人受罪,佣人们之间氛围也有些低气压。
在得知今晚要举办宴会的消息后,他们像是被埋了一个冬天终于可以破土的春芽似的,铆足了劲儿的干活,东楼在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内,便从一栋普通的宴客楼变化成———
“一栋金光闪闪的宴客楼。”
黄毛穿着笔挺的白西装,挽着身边风情万种的女人评价道。
身边人却没有回应他,而是目光飘忽,好似在回忆什么。
黄毛把邀请函递给侍者,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老大,待会齐洧燃大着肚子出现在咱们面前时,我该不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