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云一时间语塞,这的确是他亲口答应下来的。
他有些无力地说:“难道就不能等她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再履行协议里的条约吗?”
季诗冉深深看了他几秒,一语道破:“其实你在意的,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顾景云神情微滞,有种内心最不能为人知的想法,被当众剖开,让他无地自容。
他眼神略微闪烁了一下:“我也在乎珍珍,可那是她之前犯下的错,她该偿还的我不会阻止,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季诗冉勾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那你现在就不应该站在这里废话,快去守好你的珍珍。”
顾景云被季诗冉怼得无话可说,让她注意好分寸,转头就走了。
季诗冉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切,虚伪!
季诗冉靠在沙发上,歪头看向蒋婷:“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蒋婷低垂着脑袋,愧疚道:“冉冉,今天的事情是我太冲动了,又麻烦你了,如果今天晚上那个男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去投案自首的。”
“胡说什么呢。”季诗冉像个大姐姐一样,揉了揉她的脑袋。
“那男的没事,他做出那么禽兽的事情,你捅他几刀是应该的,他没那个胆量敢把这件事说出去。”
季诗冉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危险,他敢说出去,她就废了他。
这时,季诗冉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看到陆以琛的来电,眼底闪过一抹柔色,接起了电话。
男人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下来!”
季诗冉愣了一下,飞快跑到窗户边,果然看到夜色中,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停在楼下。
季诗冉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蒋婷刚给她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想让她换上。
季诗冉急急忙忙地走到玄关:“陆以琛来接我了,那我先走了。”
拉开门离开前,季诗冉又叮嘱道:“下次不能再这么冲动了,有什么事情记得联系我,否则我就当没你这个好朋友了,记住了吗?”
蒋婷鼻头一酸,忙点头:“好。”
季诗冉看见她眼眶红红的,有些受不了,朝她招招手:“过来。”
蒋婷走上去,季诗冉给了她一个湿漉漉却温暖的拥抱。
“别哭了,好好养伤。”
“好,回去路上小心点。”蒋婷松开她,给她递了一把伞。
季诗冉下了楼,走出电梯时,忽然感觉腿有点软,她及时扶住了墙壁,才没有摔倒。
看到外面的车降下了车窗,她连忙站直了身体走过去。
从楼里到车上只不过几步远,季诗冉全身都湿了,也就懒得撑伞了,大步踩着地上的积水跑了过去。
季诗冉带着一身水汽坐进车里,陆以琛皱了皱眉:“怎么弄成这样?”
语气带着些责怪,却拿出车上的备用毛巾替她擦了擦头发,让安南把暖气开到最大。
现在正是深夜,雨水光是打在皮肤上都觉得冷,更别说季诗冉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没事,突发奇想想淋雨而已。”季诗冉随口扯了个谎,想拿过毛巾自己擦,却被男人凶了一眼。
“别动!”
陆以琛细细擦着她的头发,让她把外套脱下来。
季诗冉脱完外套,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陆以琛板着脸说道:“你大半夜还没回家,怕你又带着一身伤回去。”
他是真的担心,所以打给季诗冉身边的保镖,拿了地址后直接赶了过来。
毛巾只能擦干头发上的水,陆以琛看她浑身都湿着,越看心情越不好,跟安南说道:“去南城公寓。”
那是他名下离这最近的一套房子。
“好。”八壹中文網
季诗冉靠着座椅,被暖气吹得昏昏欲睡,她感觉脸颊有点热,以为是被暖气吹的,便没放在心上。
车子终于到了目的地,陆以琛轻推了她一下:“冉冉,到了。”
“嗯?”季诗冉哼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那双水润又明亮的眼睛看着陆以琛,差点叫他缴械投降。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低哑:“到了,先去换衣服。”
“好。”季诗冉也清醒过来,忍着头晕下了车,跟着陆以琛乘着电梯上了顶楼。
陆以琛带着她进门,想让她换鞋,房间里灯光明亮,他才注意到季诗冉红透了的脸颊,刚察觉到不对劲。
眼前的女人忽然倒了下去,陆以琛下意识跑过去。
在季诗冉摔下去之前,抱住了她,隔着衣服,陆以琛都能感受到她滚烫的肌肤。
陆以琛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脸色一下子沉下来,把人抱起来,对身后的安南吩咐道:“叫医生过来。”
“是!”安南连忙掏出手机给秦沐宇打电话。
陆以琛给季诗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拿吹风机给她吹干了头发,打湿了毛巾敷在她额头上。
这时,安南推门进来:“秦医生在外面出差,没办法过来,我叫了别的医生过来。”
陆以琛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让他把轮椅拿过来,等医生过来的时候继续伪装。
医生看完,开了退烧药,说季诗冉是疲劳过度加上淋了雨才会发烧,退烧后也需要好好休息几天。
安南把医生送出去后,陆以琛才起身,拿过药塞进季诗冉嘴里,刚把杯子递到她嘴边,药片就被吐了出来。
陆以琛只好重新拿了新的药,在她耳边轻声哄着:“冉冉,乖,把药吃了。”
季诗冉只是难受地皱了皱眉,没有回应。
陆以琛把药片放进她嘴里,又被吐了出来。
男人眸色一暗,把药放进自己嘴里,喝了一口水,然后堵住季诗冉的嘴唇,慢慢把药和水渡了过去。
如此循环往复,总算把几颗药喂完了,陆以琛的欲望也被勾了起来。
女人还在生病,他总不能那么禽兽,这种时候还折腾她。
陆以琛埋首在季诗冉的颈窝平复呼吸,声音嘶哑的不像话:“等你醒了,一定要加倍让你还回来。”
安南一进来就看到这么少儿不宜的画面,立马又退了出去。
季诗冉只觉得浑身烧得难受,她好像听到了陆以琛的声音,想开口回应,眼睛和嘴巴却沉重地张不开。
嘴巴里忽然苦得要命,好像是药融化了的味道,她准备吐掉的时候,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气得她想骂人,却累得没有力气。
额头上隔一段时间,就会重新换上一块冰凉的毛巾,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舒服地伸展一下眉头。
季诗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从身体火烧一样的难受里慢慢平复下来,再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一间陌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