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院。”
陆以琛话还没说完,就被季诗冉打断了,他星眸微眯:“你说什么?”
季诗冉几天前就有这个想法了,她也会医术,更何况这是自己的身体,她清楚这具身体恢复到了各种程度。
在医院这个半个月,她闷得都快长草了。
“老公~”季诗冉捏着嗓子,娇滴滴的叫了一声,像撒娇一样。
“你把我照顾得那么好,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其实可以不用住院了。”
陆以琛眸色微沉,这招平时对他百分百的管用,但是在季诗冉的身体健康这件事上,没得商量。
他抬手将季诗冉的脑袋转回去,严肃冷酷地说道:“没门!”
出来的时间够久了,陆以琛推着季诗冉往回走。
季诗冉不甘心出院这件事被陆以琛两个字就给否决了,她脑子飞快转动着,忽然眼前一亮,连忙说道。
“那这样,你让秦沐宇来做个全面的检查,如果他说能回家休养,你就让我出院,怎么样?”
陆以琛还是没有立刻答应,他深知季诗冉的性格脾性。
只要一回家,她肯定又要开始忙工作的事情,陆以琛看她至少那么累,便想着她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没想到季诗冉就跟个高速陀螺一样,一刻都停不下来。
陆以琛停下脚步,半蹲在季诗冉面前,语气略显无奈:“你就不能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休息吗?”
季诗冉眨了眨眼,认真地回答:“我已经休息的够久了。”
再说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在医院里什么都做不了。
知道陆以琛吃软不吃硬,撒娇这一套没用,她就上演一出苦情戏。
季诗冉半垂着眼帘,一脸落寞,伸手拉住陆以琛的手,小声委屈道:“我真的很想回家。”
陆以琛盯着季诗冉,她那双狐狸眼里充满明媚动人的傲人光芒是最好看的,但此刻她低垂着眉眼,像一只即将被人抛弃的小狐狸,委屈难过但又不说。
明知道季诗冉是在演戏,为了让自己心软。
但是陆以琛对她这个模样真的没有丝毫抵抗力,他的底线在季诗冉面前形同虚设。
男人沉思了一会儿,半晌才妥协道:“好,我答应你,如果沐宇说你可以出院了,我就带你回家,但如果他说还要继续住院,你不能再耍花招!”
他指的是像现在一样,故意演戏让他心软。
陆以琛一答应,季诗冉的脸上立马换上了明媚的笑容,眼睛闪烁着明亮动人的光芒。
“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到后面,季诗冉分明有点心不在焉,她在想季筱珍跟那个陌生女人的交易。
陆以琛推着季诗冉回到病房,一推开门,便看到病房里坐着陆老爷子和陆大伯。
季诗冉和陆以琛都愣了一下,季诗冉看到老爷子还是挺高兴的,连忙问。
“爷爷,你怎么来了?”
她下意识就忽略旁边的陆大伯,他老脸一沉,明显不高兴了,但碍于老爷子还在旁边,他只能忍着。
陆老爷子看到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季诗冉现在坐在轮椅上,莫名就有些难受心疼。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住院这么久,我拢共就来看过你几次,也不怪你看到我会这么惊讶。”
季诗冉示意陆以琛把她推到陆老爷子面前,然后笑着说道:“爷爷,你别乱想,我只是很开心能见到你。”
“你这嘴啊,就是会哄人开心。”陆老爷子宠溺地说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护身符。
“这不,我今天突然想起你当时昏迷的时候,我去寺庙给你求的护身符,一直忘记拿给你,年纪大了记性就是不好。”
陆以琛看着护身符被装进一个小小的锦囊袋里,有些惊讶,下意识问:“爷爷,你不是不信佛吗?”
见状,陆大伯也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
陆老太太生前便是很信佛的一个人,陆老爷子对此一直不屑一顾,两人也因此吵过架,老爷子甚至说出这辈子绝不会踏入寺庙一步的狠话。
如今他居然为了季诗冉进庙求佛,可见季诗冉在他心里的地位。
陆大伯的视线落在季诗冉身上,之前是他小瞧这个女人了。
季诗冉听到陆以琛的话,又注意到他们两人的表情,便知道这个护身符意义重大。
她接过来,忽然眼眶一热,鼻头一酸,她真的很想哭,这是她自长大以来,第一次有了被长辈放在心上挂念关心的感觉。
“谢谢爷爷,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爷爷你太好了,我爱你!”
说完,季诗冉还是忍不住,身体前倾,给了陆老爷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话落,陆以琛脸色一沉,季诗冉从来没跟他说过那三个字,结果她却跟陆家的另外一个男人说了。
为了那三个字,他花费了多少心思,竟然抵不住陆老爷子一个护身符。
陆老爷子宠溺地“哎哟”了一声,拍了拍季诗冉的背,他跟陆以琛吃醋不满的眼神对视上,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
“傻孩子,一个护身符而已,瞧把你激动的。”
陆老爷子语气意味深长地叫了一句:“是吧,阿琛?”
陆以琛语气极重咬着护身符这几个字:“是啊,只不过一个护身符而已,有什么好激动的。”
陆老爷子一下子乐了,真是活到老见识到老,没想到他这辈子还有跟陆以琛争风吃醋的资格。
“咳咳!”
一直被忽视的陆大伯轻咳了两声,把他们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把带过来的礼盒推过去。
“阿琛,这次我跟爸过来,是想恭喜你能重新站起来的事情,上次是我反应过激了,但我也是太激动了,才会说那些话。”
“是吗?”陆以琛瞥了一眼礼物,没打算收,神情冷漠,眼神带着探究。
“这么点东西要花半个月才能想明白?”
陆大伯被说得脸色微变,他连忙用笑容把自己的不自然掩盖了过去。
“看你这孩子,怎么那么记仇呢。”
陆大伯乐呵呵笑了笑,趁机提议道:“你重新站起来这么大的事情,不如我们筹办个宴会庆祝一下怎么样?”
陆以琛看了他一眼,黑色的眸很平静,却带着能看透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