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尔尔?”
中年女人远远看见她,就站了起来。
顾尔尔看过去,那是一个穿着华贵,浑身上下都是昂贵的奢侈品,身上的每一缕头发都格外精致的女人。
看起来十分年轻,让她不敢妄下判断。
“妈,你别太激动。”傅司寒沉声开口,但话音刚落,陈秋月已经把包一甩,踩着高跟鞋就直接冲了过来。
“我是你的婆婆啊乖儿媳妇!”
顾尔尔刷的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虽然知道丑媳妇也是要见公婆的,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但陈秋月比她反应快得多,直接抱住了她。
“臭小子竟然真给我找了儿媳妇,老天开眼了呀。”她这个蠢儿子连自己亲妈都不能接触,没想到还能有结婚的一天!
顾尔尔差点没招架住她的热情,整个人被抱得有点喘不过气,连忙往后退了退。
“我今晨回国,连你们结婚的事情都是才听说。小寒都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害我没来得及准备。”
陈秋月一边说,一边还责怪了傅司寒一眼。
“不用的,妈。”顾尔尔已经完全不知道手脚要往哪里摆了。
“怎么不用?”她好像完全没看到顾尔尔脸上的手足无措,在身上摸了摸,摸出来一张卡。
“来来来,这就当是婆婆给你的见面礼。”
“……”
顾尔尔哪见过这等阵仗,在她的记忆里接触过的女性长辈,也就两三个,其中就包括袁如双。
因为养在乡下,顶着草包千金的名号,不被嫌弃就好了。
哪会有这样热情的场面!
“哦,不够的是吧?”陈秋月严肃地点了点头,“确实,那点小钱怎么能够呢。这个也给你。”
她索性把手腕上的镯子,直接rua到了顾尔尔手上。
顾尔尔眼睛都瞪圆了!
纯的绿色冰种,这么大块,还能随便打成镯子的吗?
“这太贵重了。”
顾尔尔实在不敢接,又慌到不知怎么和陈秋月打交道,便只能小脸一红,躲在了傅司寒身后。
却听见耳边传来男人低低哑哑的笑声。
“寒爷。”
他还笑她!
傅司寒的确在笑。
着实是眼前的场面太过有趣,他认识这小姑娘才一天,便已经体会到完全不同的人生。
“她只是今天太高兴了,平时会稳重一点。”
勉强算是帮陈秋月挽回了一下形象,却自己去把那只镯子拿了过来,直接套在顾尔尔手腕上。
“收着,别怕。”
顾尔尔当然不怕陈秋月,毕竟这么漂亮又出手大方的婆婆,谁不喜欢?
“可其他人是?”除了陈秋月之外,还有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一个身形瘦弱的年轻男性,以及两个看起来就不太好说话的长辈。
傅司寒面色这才严肃了些,握住了她的手。
“我对你有信心。”
腿是他自己的,昨晚的一套疗程下来,有没有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行了,秋月神经大条,光知道开心。我们是来说正事的,第一你结了婚,理应要邀请长辈们见证。第二娶谁都行,但你的腿一直是扁先生治着,你娶的这个妻子要是胡乱给你治病治坏了,就绝对不行!”
顾尔尔挑眉看过去,算是弄明白了。
合着是不放心自己的医术,着急过来验证啊!
……
“我是寒爷这两年的主治医生,听说你能治得好他的腿?”小胡子扁大师直接站起来,小眼珠子紧紧盯着她
“是啊。”
要是换做别的,顾尔尔还会有点紧张。
可论医术,别说这个扁大师,海城数得上名号那些不管谁来她都不在怕的。
“寒爷车祸之后双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所有名医来看,都说不行。”
“那是因为你们都只知道治他腿,不知道症结在于脑部和腰椎神经控制,当然治不好啊。”顾尔尔脱口而出。
“大家都这么说,又不是我一人束手无策!”
“哦,就是你们全部都学艺不精。”顾尔尔一想到傅司寒的腿被这群庸医耽误了十年,还一肚子火呢。
这下,扁大师的脸色都变了。
就连旁边的傅刚也站了起来。
“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就大放厥词,秋月,看看你喜欢的好儿媳,不经脑子说话,往后还不知要为傅家惹上多少祸事!”
他是傅司寒的大伯,要不是傅司寒残了,根本没有今天的地位,自然不希望傅司寒好起来。
可傅司寒却直接一道冷眼看过去。
“尔尔性格温柔善解人意,且不说她根本不会惹事,就算真惹了事。我是她丈夫,自然也由我担着。”
他眼神里毫无温度,即使坐在轮椅上,也仍旧有睥睨众人的压迫感。
傅刚脸色微变,“小寒你都这样了还是个倔脾气,我们明明都是关心你!”
“诋毁我妻子,算什么关心?”
“你那小媳妇二十一岁,她说会医术还能治好你,我质疑她几句也叫诋毁吗?这不是明显吹牛皮吗!”
护老婆也不要护的太明显好不好?
“不如这样。寒爷就让我跟她切磋一下,看看夫人是有真材实料,还是夸大其词。”
扁大师和傅刚交流了眼神之后趁机发难。
他小眼睛盯紧了顾尔尔,料定这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女孩,不可能在医术上有过多造诣。
傅司寒皱眉,正要阻止。
就听见旁边传来小妻子兴致勃勃的声音。
“好啊!”
顾尔尔嫣红的唇掀开,自信飞扬,“不过既然要切磋就得有彩头。干脆输了的人直接磕头认错说一百遍我不如你,怎么样?”
扁大师只觉得这是羞辱。
“你要能赢了我,我直接磕头拜你为师,从此在医术一道上,唯你是从!”
“那看诊炼药针灸,比什么?”一想到自己要多出个便宜徒弟,顾尔尔心里更高兴了。
“你小小年纪还会针灸?”扁大师这下更看不上她了,要知道针灸一行,三年不过入门,想要炉火纯青,至少经过数十年练习。
“不然呢?难道你们还需要练习很久吗?”
见顾尔尔一点不怯场,扁大师也怒了。
“你——好,那就针灸!怎么比?”
顾尔尔指了指门外,“喏,腿不利索的那边不有个现成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