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推测都是对的,那就是说真正的被害者是凤长璃?他是因为我才被诅咒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是他。
我心里突然变得异常烦躁起来,所有复杂的思绪都一拥而上,乱得我理不清头绪,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凤长璃。
“喂?你怎么了?我在和你说话呢,好端端的你发什么呆啊?”
串儿不悦的用自己的尾巴甩了一下我的手臂,不高兴的把走神的我拉回了现实。
我看了它一眼,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了。
我心情异常复杂,五味杂陈的很不是滋味。
“你到底说不说话啊?我怎么觉得你们一个一个的都变得那么奇怪?颜老大自从和你相遇之后就回了九尾狐,再回来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变了一个人一样郁郁寡欢,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过吗?是不是今天?”我问。
“他早一段时间回来看过颜老爹,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了,他交代我要照顾好颜老爹,但是……”
“但是”一出我立马就紧张了起来,这个转折要么喜要么悲。
“但是什么你一口气说完行吗?颜老爹出什么事了吗?”
“的确是出了一点事,他病重了,情况不太乐观。我想找颜老大,可是不知道九尾狐现在什么情况,我根本回不去了。”
串儿一眼懊恼,急得不得了。
九尾狐现在的情况挺复杂的,明争暗斗的情况下进出肯定比之前更严格,凤王后和凤长璃双方的斗争那么激烈,串儿回不去极有可能是被凤王后的眼线故意阻拦了。
我突然想起我刚刚才见的凤长璃。
我赶紧一扭头往回跑,串儿一脸莫名其妙的在我身后叫唤,问我跑什么。
我哪儿有空回答他?
我气喘吁吁的跑回了我下车的地方,可是凤长璃和出租车都已经不知去向。
他只是突然心血来潮的想起了我所以跑来这里找了我,他现在的处境未必安全,所以可能不会再绕去颜父那里。
串儿追了上来,跳到我面前叉着腰瞪着我质问:“好端端的你跑什么啊?”
我拍了拍胸口顺了一口气道:“凤长璃刚刚在这里,我刚刚和他分开一会儿就看见你了,我想回来找他的。”
串儿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后脑勺滑过一连串的黑线。
“那你刚刚怎么不早说?我直接用法术把你送过来不就行了吗?”
好像有点儿道理、果然是关心则乱。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了。我跟你去看看颜叔吧!”我道。
串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去?你和他又不熟,你去干嘛?”
“虽然我和他不熟,但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我感觉他人还挺好的。我去看一眼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说实话我挺喜欢颜父的,我真心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凤长璃的元神二十多年前化为人形被他捡到了带回家一直用心良苦的养到这么大,这个过程多不容易,但他一点不求回报。
我真的很钦佩这种人,他真的是一道暖光温暖着所有人。
串儿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顺从了我的意愿,带着我去了颜父家里。
颜父有一儿一女,他的孩子们都和他一样是极其好的人,根正苗红都很正直善良。
在颜父病重的这段时间是他们一直照顾着他,谁也没有推脱,都在很努力的进孝。
在和他们的沟通下我知道颜父是在厨房摔了一跤送到医院之后被查出得了恶性肿瘤,因为压迫到了血管和神经导致的昏迷。
他被送去医院的时候因为各种身体因素被告知不适合动手术,弥留之际儿女把他接回老家了,老一辈的人讲究落叶归根。
他们家条件挺好的,独门独户的小洋楼,毕竟一家人都勤快,家里是不可能穷的。
颜叔在这段时间里显得异常安静,并没有念叨着至始至终没有出面的颜深。
也许他知道他很忙,知道他不出现有不出现的理由,所以他理解他,没有念叨他是因为不想自己走后让他留下更大的遗憾。
“颜叔您还记得我吗?”
我走到床边,对着颜叔打招呼。
他已经骨瘦如柴了,短短两个多月不见,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脸颊都凹陷进去了,脸上也丝毫没有一点血色。
我只是一个非亲非故的外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内心都狠狠地疼了一下,哪怕我们曾经也只有一面之缘。
听到我的声音紧闭双眼休息的颜叔睁开了眼睛。
他掀开眼帘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反应显得有些迟钝,似乎在努力的回想我是谁。
“我想起来了,你是昭昭,是小深的女朋友。”
他喘着粗气说出我的身份之后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胸口起伏得厉害,呼吸显得明显困难。
他看到我兴奋的想要坐起来,我赶紧伸手示意他躺着就好。
“颜叔您好好休息不用起来,我知道您看见我很高兴,我就是过来看看您,一会儿就离开了。”
听到我一会儿就离开他眼里明显有些失落,双眼下意识的往我身后看去,我知道他这是在寻找颜深的身影。
确定我身后没人之后他明显有些失落,眼底黯淡无光。
“颜叔,是颜深叫我过来看看您的,他现在很忙,等他有空了就会回来看您。”我握着他瘦的皮包骨的手安抚道。
他露出了一如既往慈祥的笑容一脸欣慰的说道:“我知道,颜深啊、他是个好孩子。”
“嗯,颜深的心里是很感激您,很在乎您的。您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快点儿好起来,等您好了他就会回来看您了。”我道。
他笑了笑,显得有些吃力,眼角有眼泪溢出。
“昭昭,颜深这孩子心思重,整天冷言冷语的,但是他很乖的。你别、别和他一般见识……”
颜叔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心,我赫然感觉手心一凉,手中多了个戒指。
“这个是我的老妈妈留给我的,是她奶奶给她的陪嫁。当年我老妈妈给我娶媳妇用的,她交代我要把这个戒指传给下一个儿媳妇。”
“这个我不能要,您应该留给……”
“你就拿着吧!”
身后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是颜叔的儿子。
他和颜叔一样是个老实本分的,三十多岁的样子高高瘦瘦的,人很斯文地道。
“这戒指是我们一家人商量过留给颜深的,也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就是想让他知道他在我们家不是外人,他是有资格继承我们家祖传戒指的人。”
“那你们应该把戒指留给他,给到我手上不太合适吧?”我为难的推脱。
我现在和他的关系很微妙,以后也不会在一起了,所以这个戒指我是没有资格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