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请不要比喻
说康田大叔启动了紧急预备电源。
原来的电路已经被毁了,要重新修复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当然,这些事情并不是我亲眼看到的,而是旁边的松田阵平跟我讲的。
断电后,他们那边的情况也是混『乱』。他们首先注意到整个电路是被毁,想要联系管理这个消息,信号又差,且刚是在半夜,双的交流不及时。康田大叔当机立断,打算前往训练营,先去解决那边供电问题,而松田阵平在路上发现了一个行迹诡异的,追踪过程中,被对发现,两个很理所当然地发生了缠斗。
别看我说的那么短,松田阵平说得更短,他基只是说几句,剩下的信息是我用推导连接在一起的。
他也不解释自己什么没有在原来的地,我差点以他掉进了海里。按我的想法,松田阵平不是那种遇到强敌会落荒而逃的,更别说这个要是真的很可怕的话,考虑到大批师生的安,他很可能会想办法制服凶徒,而不是选择逃跑。那我能想的就是,松田阵平被打败了,一度被打晕甩在路旁的丛林里面,我赶到的时候,自然是没有看到影。
这件事对他自尊心很强的来说是能不提就不提。
我站在他的角度上理解他的行,并且打算把刚才他差点把我勒死的事情放在一边。
“那个是谁,你看得清吗?”
松田阵平走在我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这座岛不安,我们得迅速找无线电台联系外界。”
“我知道,已经有学生死了。”
我刚才一直拿着伞,现在也努力把伞顶在松田阵平头上。他像是陷入思考一样,没发现这件事,总是走出伞缘,搞得我十分费力。这次我的话让他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晦暗的林影罩在他身上,只剩下他的眼瞳如晶石般透亮,就像是有一团火在枯木里面执着地燃烧着,随时可以爆出灼的火星。
我下意识地问:“你发生什么事情了?什么『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
此刻松田阵平站在下坡,而我又刚踩在树根上,我低头看着他的时候,他在读我的表情的神『色』一览无余。
他像在判断我说这话的内在动机。
松田阵平的表现让我想到难道这件事还和我相关吗?我还能和那个跟他缠斗的歹徒有什么联系?
这让我有些费解。
“到有死了,难道我还要摆出笑脸吗?”松田阵平颇不耐,眼睛还在看着我。
“你应该知道我可以看得出有没有在说谎吧?如果你不和我说清楚的话,我自己去找。”
当然后面那一句话是虚张声势的谎话。我才不会去找歹徒对峙。
我又不是九尾猫。
松田阵平停了半秒,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递到我的上,说道:“这是从对身上掉下来的。”
我用电筒辨认了两秒,才认出这个穿着黑『色』装的是我的样子。
“然后?”
“你给我小心点。”
……
他说出一种『校霸叫放学后不准走,在『操』场见』的口吻。
我忍住吐槽的心情,剖析他的想法说道:“你是说,我可能是对下一个目标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我的照片已经被随身带着了。
见他又要走,一副说几句话也会耽误时间的模样,于是我顺势把雨伞塞在他上,说道:“轮到你拿了。”我就不指望什么直男撑伞还能怎么关心别了,只希望他着撑伞精神的时候,放慢脚步。我的鞋子在这种雨天里面非常容易打滑,我现在已经很努力地跟上他了。
我怀疑他前那么用力拉拽我,也是怕我不小心掉进了悬崖下。老实说,我知道我未来会出事的场所后,我反而压根就不怕了。因我要是掉下悬崖,我就不会被绑进训练营的游泳池,剧情就不成立。
松田阵平拿着雨伞,再用视线扫了我一身,说道:“你早被淋湿了,还有必要撑伞吗?”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我愣了一下,才说道:“…你知道车前的雨刷器是做什么的吗?它不是了来挡雨的,是了帮助别看清前路的。大暴雨扑到我脸上,眼镜片是水,我会看不清路。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撑伞了吗?”
松田阵平表情上似乎接受了我的理由,把雨伞盖罩在我头上的时候,他又说道:“回一个『有』就了。你的话怎么这么?”
他的这话一落,我就想捡起旁边的树枝戳他,把他戳得千疮百孔,身透风。松田阵平也没有看我的表情,又继续没完没了地说道:“是你职业习惯,还是原就话那么……”
我打断他的话:“不是在赶路吗?不会干系到世界末日或者下一秒生死大劫的话,就别说了。我们省点力气。”
“……”
从山林赶去训练营后的仓库找无线电台期间,我们间一句话没有再说了。
两个紧绷的氛围反而在无线电台被毁后获得缓解。
松田阵平看着支离破碎的无线电台,说道:“应该修得起来,你帮忙找一下通讯信号簿。”电波频率是有规定的,外界才能够准确地收到信号。仓库后其实连同着大海的水道。那是个内湾区,并不会被外界的大风大浪影响得很厉害,因此也是停泊船只的地。
现在什么没有。
“。”
我们两个没有提到一点关于训练营的事情。因谁知道现在训练营的情况相当不妙,我们能选择的就是在有限时间里面做最有效的事情,而不是激烈地讨论现在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有两点:
1.训练营被针对了,刻意制造成孤岛模式;
2.训练营除了记录在案的外,还有其他外来员,不确定数目。
实施一系列破坏活动的,应该是觑准了天气的变化,否则天气只要出晴,一切情况反而对于训练营有利,所以蓄谋者的行动时间就是这段暴风雨的时间。我相信他还有后续的『操』作。
我把通讯簿放在松田阵平的旁边,说道:“你认破坏电路的是跟你打起来的那个吗?”
松田阵平借着我电筒的光,拿着工具利索地给无线电台重新接上线。他并不说话,我以他太专注不准备说了,结果我了十秒后,说道:“不是。”
这样情况就复杂起来了。
“这种时候交换信息情报的时候,你不能说一点吗?”
他似乎就是在我这句话,说道:“那你解释一下监器的事情。你是什么身份?只是普通的大学生的话,什么会有监你,还有追着你来到这座岛?”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我,说道:“我得和你讲,他来者不善。你明显需要保护。”
天地可鉴,我真的不知道是谁盯上我了。
高山大辉有说过,不要理会穿着黑『色』衣服的。这语气明显是他做他的,我做我的,我们是独立的。如果对就是高山大辉说的黑衣,那最有力的推断是他在进行某项任务,怀着我的照片,是了认得我的样子,以免误杀。
那么这个黑衣与森泽爱绘相关的,如父母亲属类的,又有什么关系吗?
他来这里到底是了做什么?
“这和你靠近萩的原因有关系吗?萩说是你让他走上犯罪侧写这条路的?什么?你遇到不能自己解决的问题了吗?”
我并没有想过会在这种环境展开这种话题。
外界大雨如注,雷电轰隆作响,连电筒的光线也已经开始变得暗淡了,
“你不觉得现在解决训练营的事情会更紧迫吗?”
他不觉得他的问题问得实在见缝『插』针吗?
他难道还怕我不声不响地跑了,没机会再问我?
“一个的『性』命和一万个的『性』命是同重要的。”松田阵平比了一个“2”的数字,说道,“这是你第二次回避这个问题了。事情已经到了你一而再地回避问题程度,以我的推断来说,这情况比你想象中的要危险,你不应该小看这件事。”
第一次指的是他发现监器后,我用不需要修电脑由,让他干脆不要管。
第二次指的是他看到有怀着我的照片追到岛上,我用训练营现在更危急的事情让他集中注意力在学生的面。
我觉得他要是有个小,估计上面是我的缺点,他会跟着一个个打勾,证明我犯了一堆的错误,以此证明我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我有点哭笑不得了。
啊,较真。
还搞升级制度。
“那更要从我们现在所拥有的情报开始分析,以逻辑和情理解释现在的情况,控制可变量。你也这么觉得的,不是吗?”
松田阵平妥协了。
“……你说,我着。”
去年训练营森泽爱绘出现心理状态转化障碍,而引发集体歇斯底里,紧接着被送回家后,死于『自杀』(最后法医报告)。今年同样发生了一起集体歇斯底里,有个叫做月岛凛的女孩子被勒死在守林屋内,跪着上吊的姿势有着强烈的意味暗示。在日化中,『跪』有三种意思:谢罪,感谢,以及心怀鬼胎。
接下来就是我们知道的有刻意营造出孤岛环境。
那么我们能够查的信息除了确定凶身份外,还需要探究的是——
1森川爱绘亡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
2森川爱绘的际关系,与月岛凛间有什么纠葛?
3上野纱纪在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的谎语癖开始的契机又是什么时候?
“这次岛上新增了大量的医护士,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协助的呢?”
前校长和我聊过,基的教职员还是去年的,岛上员变动比较大的就是医护员。而且,我给松田阵平看守林屋的现场,绑着月岛凛的绳结是一种叫做squareknot的结。
“这常见于外科术,打成后会越拉越紧。”
我的话指向『性』越来越明显了:“你说,浅井成实是不是很可疑?”
新增的医护员。
还男扮女装。
康田大叔还夸他身敏捷。
松田阵平还一次又一次提醒我要小心他,别跟他靠太近。
我在着松田阵平的共鸣,他看着我,认真地说道:“什么这么想?”
“就……”
我干巴巴地重复我的看法。
松田阵平惊讶地反问道:“所以,你知道他是男的?”
“嗯。”
“那你还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不知道的还以你是看上了他了……”松田阵平的态度相当嫌弃。
“所以我不能奇吗?”
“你在最要紧的时候就一点不奇,总是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什么总能找到抨击我的点?
我现在无比想念萩原研二,虽然他偶尔会逗我让我很不意思,是大部分情况他还是顺着我的。当然最的就是诸伏景光,他估计会先找纸巾让我擦干头发和脖子上的水。
我无语了一瞬,不管怎么样,还是删除了一个犯罪嫌疑。我刚想完,瞬间灵光一现,又说道:“所以你是以我喜欢浅井君,才一而再地提醒我要和他保持距离吗?可是就算我喜欢男的,又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松田蓝瞳望着我,说道:“我可不希望某被骗了。”
“…我能问一下,我在你心里面,是很笨的吗?”
我的形象塑造有那么差吗?
我不敢想其他到底怎么看我了。
松田低头继续调试电台频率,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我觉得我可能有点情绪化了,感觉有些尴尬,正在回顾我们说到的点,松田阵平冷静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来了。
“从第一次看到你开始到现在,我一直觉得你很优秀。”
“……”
我感觉到耳根有些发热。
松田阵平继续坚定地说道:“如果一定要比喻成什么的话——”
我忘记自己是哪里看到的,就是松田阵平属于那种鲜少会夸,给予正面评价的。这样的越是直白地表达自己的赞赏,越是心口如一,表里如一,那比那些天花『乱』坠的彩虹屁更叫招架不住。
“你是一个东。”
“……”
我这边强烈建议你不要比喻了。
我没有被感动到。八壹中文網
就在我打算要把吐槽说出来的时候,松田上的无线电台发出了“滋啦”的响声,一道声音紧接着冒了出来。
“喂?”
我和松田阵平迅速对视一眼,抢着时间立刻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