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原著变成猫(8)喵喵喵喵喵
我从一块小小的挂牌上感受到了又严重又刻板又坚执的物种歧视。
扒拉了一下挂牌,我注意到旁边有人要进门,就跳到窗台边上等着。反正说不能进去了,我就不进了。虽然觉得不公平,但是遵守规则也是很重要的。反正我也不可能坐在里面的椅子上喝咖啡吃三明治。
我才坐在窗台一会儿,波洛咖啡馆门上的铜铃就响了起来,一个人影也跟着过来了。原来是降谷零,他手上还端了一小盆牛奶。我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下移,还没有等反应过来,降谷零就摸着我的头说道:“你也太乖了吧。”
那可不是。
我起码是受过十五年以上的教育的。
不过幸好他没有在我喝牛奶的时候摸头,否则我这牙齿和下巴一定得磕在小盆子边上。
我上次被高木没轻没重摸了一下头,一个下巴撞在杯子旁边,就——疼!那种脚趾撞到桌脚的疼!然后,我就学会在别人摸我头的时候,及时停止吃饭行为。
我正打算喝牛奶的时候,就发现他的手绕在我的颈下,抓着我的颈饰看了看。这个颈饰说明了我是有主的,所以高木他们都没有摘。之前变回人的时候,我扯下来过,后来又让人帮忙装回去了。我的手还做不了这么精细的活。
做什么啊?
我抬头看降谷零。
我也不知道降谷零是善意的笑,还是单纯觉得我这样懵懵的很好笑,所以才和他对视不了多久,他就笑起来。当然,也有可能是所谓的thecuteresponse,可爱的小动物和幼崽能让人大脑产生多巴胺,激发他们内心想要关怀疼爱对方的原始本能。
我照过玻璃,作为猫来说,我应该是属于可爱乖巧的类型,就是腿不长。
降谷零自然也不知道我表达什么意思。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就进去了。我这时候又一次意识到自己作为猫和人之间的区别,如果我是人的话,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把我这样不给回应,直接放置在一边。而当我只是个动物的时候,他会认为就算解释,我也不会懂。后者也许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会把动物作为自己的树洞。
不过,降谷零刚才的动作有其他意义吗?
我顺着他的身影进了店里,发现松田阵平居然就坐在店里的吧台开吃。
说好打包带走的呢?
大哥!你还记不记得你骨折了?
快点吃完出来!
我没有剩食的习惯,东西放在我面前都是努力吃完。要不是边吃边瞪人没有说服力,我就慢慢吃了。吃完之后,我就怒瞪着松田阵平,试图用精神意念催促他快点出来。
松田阵平速度那叫一个拖拉,吃完之后,还慢悠悠地边把椅子推进去桌子底下,边和波洛咖啡馆的榎本梓聊几句。就算原著中他是硬派警察,也不必要在健康方面逞能。要是骨折位移或者软组织肿胀,以后可能会影响日后肢体活动。到时候不要抱着狗狗在厕所里面哭晕了就好。
他出来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还等着呢。”
怎么?
你以为我一只猫除了等你,还能做什么?
是不是想要我打个120,惊艳全场啊?
我从窗台跳到地面,下地的时候注意到周围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我们的方向。松田阵平的视线也回望了回去,旁边寿司店里面正走出一名寿司师傅,单眼带着白色眼罩,酒糟鼻,其貌不扬,身材偏壮。转过头的时候,他正在挂惠比寿寿司店上的门帘。
“晚上好。”
这声音是从松田阵平口里面传出来的,我才惊了一跳,就像是一个小朋友在跟一个人贩子示好一样。
寿司师傅胁田兼则笑道:“晚上好,店里有空位。”
松田阵平单手指着波洛咖啡馆,说道:“刚解决晚饭,下次吧。”
我实在觉得这是没有必要的聊天,锋芒在背,如坐针毡,莫过于此。
胁田兼则脸上的笑容没有褪去,颔首道:“好的。”这个对话也没有纠缠太久,他率先进店里面了。等他进寿司店的时候,我才听松田阵平插着口袋,自言自语道:“这人怪得很,说话坦坦荡荡,却会在暗地里观察人,心眼多得不像是普通的寿司师傅,”
要我现在是人的话,我就告诉松田阵平不要理这件事。我现在在想着他要是再不去医院,我就在路上装晕,把他骗也要骗去医院。
不过,松田阵平最后还是记起要去医院。医生说他急性软组织挫伤,并没有伤及神经大血管,大概三到五天好好休息就好。
那就好。
出医院的时候,我就等着松田阵平送我回警视厅,结果他带着我回家了。我趴在窗口,不断地在想我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和高木他们报备。我是趁着高木警官出神,刻意朝着一开始就对我非常感兴趣的吉田步美举举手,所以她想也没有想就直接把我抱走了。
虽然她可能以为我是公有的,旁边有个警察哥哥带着,只要对方看到了,也不算自己带走了,但是松田阵平根本就没有报备他人的想法,而我又利用了小孩子的无心之失。
现在受伤的又是只有高木一人。
希望他没有彻夜都在找自己该看管好的证物就好了。
安慰完我自己之后,我就开始在想松田阵平家里是什么样的了。老实说,我根本就没有去过朋友的家。现在居然有一点点期待。
下车的时候,司机对松田阵平说道:“你家的猫太乖了吧?你养得真好。”
没错,我超乖。
“这基因血统肯定好,留着配种生一批小猫,一定可以赚。”
大哥,你可以安静了。
松田阵平也没有回答,单手抓着我,顺势用手肘把车门关上。就在我看他的时候,松田阵平似乎就在等着我一样,道:“你怎么跟某人一样那么爱看人眼色?”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我不该每次都因为别人的话就立刻做反应,这样太不像一只猫了。不过松田阵平这句话并不是在试探,而是在吐槽,就是不知道在说谁而已。我就假装自己没有听到他的话。
松田家在住宅区高层公寓里面,屋子是简单的一厅两室,小和在屋子圈起来的活动范围里面玩着。钥匙声还在晃荡着,小和的狗吠声就从屋子里面传了过来。开门之后,它趴在栏杆上朝着我们叫了好久。
我被松田阵平丢在离狗狗最近的沙发上。小和探着身子过来嗅我,我趁着松田阵平不注意,翻它的皮毛。因为这只和我以前那只太像了。如果这只小和是七年前那只的话,那它白皮毛下应该有个胎记。
我还在翻,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如果我能注意到同一个胎记的话,那就是说其他人也可以注意到,他们会想到时空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吗?还是会认为是这是巧合?
我突然间不确定要不要验证这是不是我认识的那只小和了。我性子本就容易杞人忧天,没问题也爱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个时候,小和直接叼着我往松田阵平的房间里面走过去。那个狗圈里面根本就没有上锁,小狗一顶,门就自己开了。
松田阵平往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没管了,直接打了电话。敢情平时松田阵平就是对它放养的状态。
松田阵平是边准备狗粮,边打电话,电话是按的免提,所以声音响得很清楚。电话另一头是萩原研二。
“听说你出车祸了。”
“还好,车子有上保险,我没有大碍。”
“你说,我们现在暴露了吗?”
萩原研二这句话让我提起精神,要不是我知道他们在查黑警,不方便在手机里面讲得太细,我都觉得他们可能是黑方了。
“我觉得还没有。”松田阵平把锅架在电热炉上,发出“哐”的一声轻响,“虽然割刹车线的行为很直接了,但是要是真的针对我的话,应该手段会更狠一点。这种小车祸只是毛毛雨。”
“他们在试探谁在调查他们,在激我们跳出来。”萩原研二说道,“但是我太装傻也不行。他们做的太明显了,若我们没有想到是在警视厅动的手,就过于不符合我们的作为了。”
“反正我们不能先冒出黑警这个词。”松田阵平说道。
“他们应该会准备好解决的方案和犯人,或者警视厅里面有替罪羔羊。”萩原研二琢磨了一下,说道,“你怎么看高木涉?”
“早上试探地和他接触,说要代替他养猫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他特别聪明。高木警察很容易被人带跑。我觉得他刚好装病留在办公室,要么是被人利用,要么就真的是那只猫阴错阳差。”
“如果真的单纯的话,他那天和犯人对峙的时候,主动激怒犯人,并且算步数走进犯人的视觉盲区里面,有这种判断力的人,26岁还是巡查部长,之前也是过分无作为了。”
“这么说,他留在这里是因为在想佐藤警官希望他留下来,这个借口真的挺拙劣的。电脑是外敞的,页面是打开的,如果佐藤警官真的要留这种私密的信息,为什么不弄完之后就立刻合上电脑,而是让猫有机会在上面放入字符?”
“再观察观察吧。”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是我整个人都震惊了。
你们这群警察居然在利用我。
我只是一只猫而已,我们之间还有没有真诚了?
不过,高木是真的惨,我觉得他们不该把人想得那么复杂。他只是有时候真的做事可能会主次不分。可也不能要求别人26岁就有36岁、46岁的阅历,说不定对方才入社会一两年呢?科学也证明了,大多数人的大脑都需要25岁才能发育成熟。
我觉得,我得捞一捞高木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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