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之来了,快坐。”
萧洛兰招呼门口的慎之进来吃饭,站在门外的青年身姿挺拔如松,不苟言笑的脸露出一丝笑容,进到屋内对着母亲很快行了个礼:“多谢母亲相邀。”
“就是吃个饭,哪需要道谢。”萧洛兰对慎之较真守礼的性子很无奈,恰好今日女儿在家,慎之也休沐了,两个孩子都在府内,萧洛兰想着昨天的牛肉不吃掉浪费了,于是腌制了一下,她以前就很喜欢弄各种吃的给女儿,到了这里还是很喜欢,腌制过的牛肉吃起来嫩滑鲜美,她便想着让慎之也过来尝了尝。
萧晴雪坐在位置上,看到阿兄进来,别别扭扭的打了招呼:“阿兄好。”
周慎之看到阿妹,见阿妹对他如此生疏更觉她此次应是气恼了。
“快点入座,汤凉了就不好喝了。”萧洛兰盛了两碗浓白的牛骨汤给两个孩子,脸上都是温暖的笑意。
饭后,萧洛兰望着站在一旁也不说话的慎之,又看向明显故意吃的慢慢的女儿,猜到了一些,给两个孩子分了橘子,让他们出去玩。
萧晴雪望着手里的橘子,努力绷着一张小脸出门了,她可是下定决心这两天不理阿兄的。
外厅此刻无人。
周慎之看向母亲,手里也拿着一个橘子,他今年二十,已经长大成人,可在母亲看来,自己好像和阿妹一样,还需要她照顾一些,青年想到这,刚毅的脸有些不自在,挂不住面子,可心里又有一些欢喜。
看来母亲并没有生他的气。
其实母亲这次生气也是应该的,他的外家这次做的过分了些,周慎之想了想,对着母亲长揖一礼:“谢谢母亲。”
萧洛兰疑惑的看着又行了一礼的慎之:“吃饭前不是已经谢过了吗?”
周慎之直起身,赧于说出心里话,毕竟他也是一个大人了。
“母亲,今日休沐,我想带着阿妹去玩。”
“好啊,她这几天一直在家,我估计她都闷了。”萧洛兰还是希望慎之能和晴雪好好相处的。
“那我走了。”周慎之笑道。
萧洛兰觉得今天的慎之在她面前似乎有点奇怪,三言两语的话虽然不多,但是…怪亲昵的,和女儿那种亲密不同,带着小心翼翼的接近感。
她抿唇柔柔笑道:“嗯,晚上回来吃饭,我包牢丸给你们吃。”
等慎之走后,萧洛兰让夏荷去天下茶楼那边和婉娘,月娘她们说一声,今天她还是不去茶,让她们不必等她。
两天后就是腊月二十八了,时间过得好快。
女儿喜欢吃素一点的牢丸,她下午得弄些素馅的,豆腐,菘菜,加上鲜虾米,慎之喜欢吃肉的,还是弄羊肉馅的好了…
另一边。
周慎之追上阿妹,跟在她身后,正不知如何开口的时间,萧晴雪忽的转身道:“阿兄,你干嘛跟着我。”她要回自己的鹿鸣院了,鹿鸣苑和阿兄的月影居根本就不在一个地方。
萧晴雪皱着小鼻子,明显不满。
周慎之摸着自己的印章,对她笑道:“阿妹,今天我休沐,阿兄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萧晴雪扭头道:“我不去。”
她要留在阿娘这边,防止别人欺负她娘,狗皇帝不做人不干好事,陆家人也是别有用心的,萧晴雪在心底给那些欺负阿娘的人都记在了小本本上,她有自己的小九九,可记仇了!
看来这次是真气了,周慎之从没哄过像阿妹这般年纪的小娘子,感觉有点棘手。
“城东马市有一家专门打造马鞍的匠人,你的黑云马要不要再配一套新的马鞍,笼头,我陪你挑挑?”周慎之问道。
“等过完年我自会弄。”萧晴雪仍然不买账。
“城内有不少的诗歌茶会,文人斗墨,我带你看看?”周慎之又想到一个新的。
“我不想去。”萧晴雪转过身离开,她原本想说还有阿骨义兄,阿木义兄带她去,可是想想这句话不好,就咽下去了,导致萧晴雪对自己生气又懊恼。
她梗着脖子,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善良好心了,明明那些陆家人那么可恶,可要她拿话刺阿兄,她还真的开不了这个口。
周慎之见阿妹不想和他出府玩,再说下去,这个小姑娘要恼火了,便退而求其次道:“那我们去山楂园堆雪人?那里还有一架秋千,我已经做好了。”
萧晴雪停下脚步,上月阿娘阿爹度蜜月去了,府里就阿兄一人,有一次她随便说了一句酒酒家里有个秋千,她还想去玩。
当时她看阿兄一直在正襟危坐的吃饭,还以为他根本没听到。
周慎之跟在阿妹身后,还想哄一下,就见阿妹突然调转脚步,面朝向他这边,小脸抬得高高的:“那我要阿兄你帮我推秋千。”
周慎之一愣,随后缓缓笑了起来:“好。”
等到萧洛兰在厨房忙的时候,就听秋月和冬雪向她禀告,小娘子在山楂园和少郎君玩在一起。
萧洛兰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让冬雪拿些小食水果给他们。
下午时,来了一个客人。
“婉娘来了?”萧洛兰听到孙伯说金大娘来了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后连忙让他请她进来。
金荷婉仍然是一身黑袍,她看着笑容温婉的节度使夫人,发现她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坐在了她面前,上天对这个妇人也许是偏爱的,再普通不过的厨房场景,兰娘低头一笑的时候,若馨香满室。
金荷婉原本有些急躁的心也受到了安抚。
“婉娘,你来的刚好,今晚就在我这里吃牢丸吧。”萧洛兰包着牢丸,对突然到访的婉娘感到意外又高兴。
“不了,我就是来看看你。”金荷婉道,她伸手帮兰娘也包了几个牢丸。
萧洛兰起初不明白,瞧见婉娘隐约担心的神色,便知道她为什么来了。
“我看你好几天没到茶楼了,从儿子那里知道了最近发生的事,世间的名都是虚的,好好生活比啥都强。”金荷婉捏了一个花边,道:“不过兰娘你也别太善良了,你自己把握那个度。”
有些话,金荷婉不好说,但听到兰娘发生这么大事,她不来看望心里实在不踏实。
“我知道了。”萧洛兰心里暖暖的,有些感动又有些哭笑不得,她看起来真的很令人操心吗?其实她一直都有自己的思量与考虑,也不是随便就发善心的烂好人。
金荷婉把自己的话说出来,见兰娘听进去了,便不再多话。
婉娘走后,萧洛兰包好牢丸,回到自己房内给女儿挑选禁步材料。
三天后,腊月二十七。
萧洛兰指挥府里的人都贴上新对联,府里也进行了一次大扫除,人人穿新衣,随着三十将近,哪怕萧洛兰在周宅偶尔也能听见外面的爆竹声。
萧洛兰忙完一天之后,想着明天就是腊月二十八,也就是女儿的生日,周宗主应是明天才会回来吧,女儿今天去上清观那了,说是提前给她的幕僚发赏钱,让那一老一少过年也吃点好的,等年后再去。
萧洛兰睡在床上,想起女儿说的火/药那些东西,睡不着觉,她自己总归还没实验过,总觉得不踏实。
夜色已深,萧洛兰浅浅的打了一个哈欠,下床吹灭烛火之后,在寂静中听到了下雪的声音,雪落稀竹叶,簌簌而下。
万籁无声。
萧洛兰睡得沉沉之际,感觉身边多了熟悉的热源,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借着帐内昏黄的灯火看清了来人。
周宗主穿着寝衣,头发半湿半干的就进了被褥,眼底有青色,似是连夜赶回来的。
周绪见夫人被自己惊醒了,星眸惺忪,墨发倾泻,简约素衣也掩不住的丰腴身姿,捧着她的脸就亲了过去,极尽缠绵。
一吻过后。
萧洛兰用一块干帕子给这人擦头发,唇色微红:“怎么也不擦干再上来?”
周绪盘腿坐在床上,勒着夫人的腰,他特意让夫人擦发也要在自己身前擦,听到夫人的话,嘿嘿笑道:“等不及见夫人了,夫人有没有想我?”
萧洛兰腰间被挠了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是极想夫人的。”周绪不等夫人回答就抱住了夫人的细腰,如上瘾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怎么也闻不够,周绪喟叹一声,垂首在夫人颈处,萧洛兰腰被这人勒的紧紧的,她现在是半跪在周宗主的身前,分膝而坐,这姿势她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
周绪对夫人的思念一发不可收拾,他低头亲了一下夫人淡红的耳尖,声音沙哑:“家里孩子有没有闹心?”
萧洛兰敏感的颤了一下,觉得周宗主对两个孩子有些误解:“当然没有,晴雪和慎之都是好孩子。”
素白衣领凌乱,萧洛兰咬住嘴唇,脸颊嫣红一片。
“好孩子有时候也会不听话。”周绪在极乐处,声音愈发含糊不清,只觉异香扑鼻,春潮带雨。
食髓知味以后,周绪对夫人又痴缠了好久。
事后。
萧洛兰忍住困意趴在床上,周绪为夫人清理干净之后又学着李繁的手法给夫人按摩一下腰部,并时不时的亲亲夫人。
萧洛兰侧头望着周宗主,想象不出他是怎么割人舌头的:“周郎,你真把彭晖的舌头割了?”
周绪大掌游走在夫人玉背上,感受她的酥腻,餍足的脸上带着懒散的劲:“嗯,割了,割了以后喂狗吃,狗都嫌弃。”
周绪摩挲着夫人后颈处的暗金细绳,眼睛微眯。
宣他狗屁的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