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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今夜诛邪(1 / 1)

夜中有寒雾,将白天扬起的尘埃全部沾落地面,特别是悬崖底下,离祭祀台不远的地方有一面寒潭,潭深不见底,愈发的冒着冷气。

遥遥悬崖处,只见叶轻驰挨着山壁,从悬崖上借助银丝一点一点而下,最终袖间飞出的银丝错落分布在悬崖边上,隐匿在山壁间。

深夜很快将这些银丝给湮没了去,寒寂如初。

自山野间,一声呜呜的轻鸣声响起,叶轻驰看了眼周围,也吹了声响哨回应。

从悬崖上一道湖绿色踪影应声翩然了下来,如长夜中的一道水光,很是清楚这山崖上叶轻驰刚才布防的点,每一次借力都完美的避开了那些银丝。

湖绿色轻然落地。

仔细一看,是个妙龄女子,一身装束与诛邪司其他人等无异,配云纹冠,戴棱镜配,锦带间别着软剑,袖间有银色光辉隐约闪动,一看便是个中好手。

只是,这女子一脸冷肃,唯欠一抹浅笑,否则也似天仙一般的人儿。

但只见这女子落地时,见到叶轻驰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五官神色间与叶轻驰大有相似之处,只见她开口唤了一声,“兄长!”

她唤叶丹霄!

叶轻驰见妹子过来,点了点头,“霍家村那边没问题吧?”

他除了怀疑玄机之外,霍家村也是心头之患。

“盯着呢!”叶丹霄应了一句,神色凝重,“兄长,你真的觉得那个村子有问题吗?你先前不是说,里面有诛邪司的人驻守?”

她指的是霍翎。

之前在追进村子的时候,霍翎亮出了诛邪司的令牌,叶轻驰只好退下,可心里的疑窦却未能因此而退下。

那晚上之所以在大树下和霍翎打起来,便是因为夜半更深的时候,他们驻守在附近的所有人,身上的飞舆同时响动。

“自从进入不荒山之后,飞舆便失了作用,可那晚上明显飞舆又动了,只能证明一件事。”叶轻驰看了一眼自己此刻又悄无声息的飞舆,肯定道:“就是那晚上,有数量众多的邪同时聚集,才会让飞舆再次响动。”

“如果,诛邪司的人驻守在这里,依旧放任邪物滋生助涨,那么只能证明,此人……该弃了!”叶轻驰道。

他坚信,唯有同时聚集起强大的能力反应,刺激之下才会让失去作用的飞舆重新恢复,有诛邪司的人驻守此地,不该这样才对。

“可自那之后,又寻找不到气息了。”这便是叶轻驰寻不到解惑的地方,“那个村子,必定有问题,不查清楚,我们来不荒山做什么?”

叶丹霄不说话了,兄长的话,不无道理。又看了一眼这周遭,更是不明叶轻驰此举何意,“那今夜呢?你把我召唤过来何事?”

说到此处,叶轻驰顿了一顿,酝酿着才开口,“有个女子,我一直觉得很有问题,可当时我在红崖底下诛邪时,她会流血,也似乎对“邪”一无所知,并无发现异常。”

叶丹霄但想开口时。

叶轻驰则又道:“可我心中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特别是红崖过后,接连两次,玄机的反应甚是奇怪,叶轻驰觉得她还想杀了自己。“无冤无仇,无缘无故!所以,我想找机会再试探试探,如若是邪,你带着你的人在此处助我诛杀。”

叶丹霄点头,“好。”

她与兄长不同,叶轻驰擅长诛邪,她擅长搜邪。既然有兄长都难以分辨的邪出现,召唤她过来理所当然。

正当此际,从不远处传来了马蹄踏地而来的声响,声音不紧不慢,从寂静的深夜中传来,格外清晰。

“匿!”

叶轻驰一声令下,兄妹二人各自隐入了黑夜中。

白马自夜中来!

玄机策着白马走过成片成片的芥地草,马鞍之上她尤然有些心切,望着夜色重重中,此间恨不得能快些,于是她奋力催蹄。

可却不知怎么的,原本一直安静的白马却在玄机催蹄的此刻,反而原地踏蹄,踱步不前。

玄机看了一眼老白,白天在这里遇伏,白马心有恻恻也是正常,玄机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骏马鬃毛,而后再度紧攥缰绳,重踢马肚,朝着祭祀台下奔驰而去。

临近祭祀台,玄机驻马下鞍,却也心有馀悸。

她抬起头看了一下这片苍穹,澄明星子烁烁,辉映着这方悬崖底,这偌大的石台就像是一根硕大的石钉,钉在此地心脏处。

玄机紧握了下手中的枪,在逐渐靠近祭祀台的时候,她能够感受得到这把寒枪有种不自觉朝祭祀台靠近的感觉。如同她的身体一样,有某种被吸附过去的冲动,她只能尽力控制住自己将下盘稳住。

她走近祭祀台,靠近自己之前被钉住的地方,暗中将一只脚抵在地面上,慢慢的伸出手想去查看那里的位置。

匕首的嵌痕还在,打斗过的痕迹却已然被风吹日晒抹去,她不知道霍青鱼所说的祭祀台下的机关到底在哪里。

但在她看来,不荒山赤秃一片,如果她是宣姬的话,会不会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玄机努力稳住自己,不让自己被这祭祀台所钳制,她伸出手顺着自己被封印住的位置一点点的摸索下去,在那祭祀台的石缝中,手掌探不进。

她退了一步,眯着眼透过石缝里面看去。

趁着夜色,里面似乎真的藏了什么。玄机一咬牙,干脆将手直接往石缝里插了进去。

手指所接触到的,并非是霍青鱼所说的机关,更像是在这里面藏了一张纸的那种触觉,谁在这里藏了东西?

正当玄机打算再用力将手往里面塞,打算用手指将里面的东西夹出来的时候,忽听身后风声一肃,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

玄机下意识的将头一矮,插在石缝里的手也伸了出来,用手抵住祭祀台用手撑气,旋起身来往后一踢,飞来的一根利爪被她给踢得嵌在祭祀台上。

转身之际,又一根诛邪利爪自左侧飞来,这次利爪正好钳住了她的手腕,勾缠住的那一刻往祭祀台的方向用力一拉。

顺着这控制利爪的银丝方向看去,只见叶丹霄神情肃然,一身湖绿在夜色中仿佛荡漾着杀意的绿波,紧紧的揪着银丝,想将玄机彻底钳制在此地。

玄机左手被利爪嵌在石台上,石台里磁场的吸附力着实让她差点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她极力用脚一抵,才避免了整个人被吸附在石台上。

然而,却在此时,从右侧处叶轻驰使银丝利爪飞来,想要缠住玄机另一只手腕,玄机却是被缠住另一只手腕的那一刻,不顾这银丝如刃反手一握,一拽。

银丝如刃,嵌在她掌心里面,玄机能够感受得到银丝切断她掌心的肌肤,勒进了掌骨里的钢架。

她惊觉,就连诛邪司所用的银丝利爪,竟也如同祭祀台一样,天生有种磁铁一样的吸附力,银丝嵌入她的掌骨时,她有种被缠缚得难以招架的措手不及。

这些东西缠缚住机械人,天生的压制性,身为机械,想要放开了战斗都难。

诛邪司诛邪,果然有他们的门道。

即便让这银丝切断手掌,也绝不能折在这里。玄机干脆一个奋力将手掌紧握,用骨架天生的硬度来抵抗这银丝,极力的拉扯,生生将这拉扯住自己的叶轻驰往她这边拖来。

她另一只手贴在祭祀台的石壁上,但也暗中蓄力,将银枪紧握,打算缩短了两人距离,给叶轻驰致命一击。

可就在叶轻驰被她这一拽横身飞起的那一刻,银枪如龙,却见叶丹霄一声哨起,她的人从山崖上跳落而下,自山壁的石缝间点落,四道身影自四方而至,带着银丝铁网凌空飞罩了下来。

诛邪司的银丝网,玄机见过他们用过。她当时不明白九尾为何被这银丝网罩住了就毫无招架之力,现在她知道了,这是专门克制他们的东西。

要是被罩住,可就再无还手之力了。

玄机足下用力将石壁一蹬,借着这一蹬之力她旋身飞起,和那落下来的银丝网错身而过,躲过一劫。

可却在玄机这凌空一跃的时候,夜色下,她这身影矫捷如流星,可另一端叶轻驰仗剑飞来,玄机错身不及,肩胛处生生受了他这一剑。

玄机将掌心肌肤被割开的那只手,握住了剑锋。

又被叶轻驰用力一震,将剑柄一拧,刀锋穿透她的肩骨时触碰到她里面的钢铁架,发出“咔”的一声金属锐响。

玄机被这一剑刺穿肩膀,叶轻驰又飞起一脚,将玄机往祭祀台的顶端踢去。

玄机凌空被踢至祭祀台顶上处,脚下是祭祀台磁场的吸附力,身上又受了一剑。落地时不觉右腿一屈,半跪着在是石台上,竟也飞出了老远。

叶轻驰也落到祭祀台上来,站在玄机的对面处,“你果然是邪!”

剑锋与她骨架碰撞的声音,从剑锋处传来的震感,错不了。

玄机半跪着,一手捂着肩膀处,抬起头来看叶轻驰的时候,对上这凛然男子的目光。她自醒来之后未曾如此狼狈过,而今,是第一遭。

但见得夜色下,叶轻驰仗剑而立,风吹起时有肃然杀意,“诛邪司叶轻驰,侯你久矣!”

很显然,叶轻驰是早就在这里等着她了。

玄机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她被人设计了。

身后,叶丹霄的身影也跃上祭祀台,与叶轻驰两人呈一字排开,将玄机围堵;祭祀台下,自悬崖而下的诛邪师,呈四方镇守。

被这里磁石吸附的不由自主,那种无力挣脱的感觉,越发让玄机明白了一件事。万物相生相克,饶是他们有再刚硬的身体,可诛邪司就是克制他们的。

再有能耐的邪,在祭祀台上也插翅难逃。

今夜,势必要在此诛邪了!

……

村子的粮仓,说是粮仓,其实也没囤下多少粮食,特别是周边还窝着不少贼寇,更是少得可怜。就连趁着深夜在谷仓附近徘徊的老鼠,都格外瘦小。

夫子到粮仓这里来,推开谷仓的门走了进去,许久许久……都不曾出来过。

霍青鱼在村子那边守了一会,都不见粮仓这边亮起灯来,也不见夫子回来,心里存疑之际,便朝着粮仓走去。

黑暗中,霍青鱼到来的动静,将这外面窸窣的老鼠给惊了一遍,忽然就窜得不见了。

“粮仓里没人啊,夫子难道不是过来这里?”霍青鱼趴在外头看了一眼,里头黑漆漆的,根本见不到人。

正当他想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紧闭的门却打开了,霍青鱼靠在墙边的暗影里去。

出来的是夫子,手上却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一个小孩。面生,但看样子穿着学服,是课堂里其他的孩子。

只听到夫子拉着这小孩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孩子,跟夫子去做一件事,回头夫子悄悄拿糖给你吃,别人不给。”

小孩没有回应,只任凭夫子拖着往前走去。

他自己一个人关在粮仓里那么久做什么?这小孩又是哪里来的,他父母不着急吗?

好奇之下,霍青鱼悄然跟了上去。

只是,当霍青鱼跟上去的时候,前方一片漆黑,根本就没有看到夫子的身影。

“奇怪了,老家伙平时那么慢,这会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霍青鱼怀疑之际,却看到地面的沙尘上还有两行脚印。一行正常的步伐,一行却是拖成一条的痕迹,正是夫子和那孩童留下的。他抿唇一笑,循着脚印再度跟了上去。

天黑夜色浓,幸好是今夜没多大的风,地面上的脚印才不至于被吹没了。霍青鱼一路跟随过来,却发现夫子去的地方,竟然是学堂。

放眼看去,那个漏风的学堂,学堂上挂着风幡吓鸟,此刻在夜色下就像个摇摇欲坠的老人,偶尔吱呀一下,声音苦涩斑驳。

霍青鱼躲在学堂外面,怕被夫子发现自己的踪迹。不知为何,听着这吱呀的声音,心跳不自觉的加速了起来。

“他来这里做什么?”

霍青鱼心中有疑惑,而且这疑惑隐约的让他心里浮起一件事。

今天,他把小孩一身残骸,葬在这里了。

此刻,夫子来这里做什么?

霍青鱼再度看去的时候,却见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那里开始挖坑了,一铲一铲的沙子被撅起,刨往后面,霍青鱼白天填埋好的坑,又被挖了出来。

果然是来这里!

今天那孩子,本来就是叶轻驰诛杀的邪,霍青鱼心里再有悲伤也无所适从,震惊过后,觉得此事也该就此过去了。

可今夜,夫子又过来,将那小孩的钢铁零件给挖了出来,他想做什么?

霍青鱼连呼吸都屏住了,一双眼连眨都不眨,直勾勾的盯着前面。

夫子的……果真也是有问题的吗?

正当霍青鱼全情投入盯着前方的时候,忽然听的那被重新挖出来的坑里传来夫子的声音。

“孩子,莫要怪夫子,回头再给你造一具新的。”

霍青鱼还未曾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候,忽然听到那坑里面,刚才随夫子一道前来的那个小孩忽然“不要啊”的一声尖叫声起。

紧接着从不远处传来了匕首穿刺血肉的声音。

“不好。”霍青鱼大叫了一声,赶紧朝那个坑的方向奔了过去。

他该有所防范的,叶轻驰都提醒过自己了,身边可能有一些熟悉的人,早就被替换成邪了,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相信?

夫子如果是邪,那么他拐其他小孩过来,重新挖开这个坑,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可……被拐过来的小孩呢?

霍青鱼朝着土坑那边飞奔过去,可正当他跑到坑边的时候,却见从坑里面忽然一双小手搭在边缘处,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坑里面爬了出来。

是那个被夫子拐来的孩子!

霍青鱼见到孩子的那一刹那,心下猛地震惊,措手不及的时候也收不住脚,当即足下一个趔趄,他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从坑里爬上来,轻拍身上沙尘的孩子,那孩子正好一眼望过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霍青鱼,眼一亮,嘴一咧,笑着叫了一声,“青鱼哥哥!”

震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声音,他不会听错的!是白天他带回来的那个孩子,那个被叶轻驰银丝飞爪生生掐断了腰身的孩子。此刻,夫子不知道使了什么方法,将这孩子的灵魂安放在另外一个孩子的身上,又从坑里爬了出来。

小孩身后,夫子也从坑里爬了出来,在看到霍青鱼的那一刻,夫子明显一愣,但随即一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青鱼,是你啊!”夫子走上前来,拉住那个孩子继续往前走,道:“夜深了,小孩布要到处乱跑,走吧,夫子带你们回去。”

这么多年,夫子对他始终当成孩子看,可……真是这样吗?

叶轻驰说过,邪是没有生命的,没有温度的,它们只是冰冷冷的机械,日非一日的模仿着、复刻着人类的动作。

所以,在夫子眼里,他永远是孩子。

霍青鱼没有答话,他目光中的震惊依旧不减。只是,他慢慢的将眼神移到夫子他们身后的那个坑里,他忽然问:“刚才那个孩子呢?你杀了他?”

叶轻驰的话,在这一刻又盘踞上了心头。

“你某一天会忽然发现,身边原本熟悉的人,变成了邪!”

“你可曾想过,那些被它们替换了的真正的人去哪了?”

一群钢铁骨架,连东西都算不上,却在不知不觉间替换了真正的人,假装成人,堂而皇之的活在这世上,活在你身边,站在你面前。

诚如此刻,霍青鱼抬头看去的时候,这个明明上一刻还是被夫子拐来的,不知道谁家的孩子,这一刻就已经被替换成邪了。

哦,霍青鱼忽然就记起来了,那个死去的孩子,大家平时爱叫他,小兔子!

而此刻,这个小兔子就站在他跟前,再度掐着脆生生的声音,叫了一句。

“青鱼哥哥!”

而夫子的身影也上前一步来,站在霍青鱼的跟前。

从来,霍青鱼只觉得夫子年迈薄弱。

却不曾想此刻看上去,夫子的身形竟能挺拔修直,身量竟如果高大。

但只见夫子再上前一步,朝霍青鱼伸出手来,对他说:“孩子,要起风了,夫子带你回去,不然你娘又该担心了。”

霍青鱼抬眸看去,和夫子的双眸对上。他没觉得夫子有往日的慈祥和蔼,只觉得如钢铁样的冰冷。

冷得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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