亵衣敞开,露出温灵蕴淡粉的肚兜,其上绣有梨花缠枝的图样,雅淡的色泽,透着一股清艳的魅惑。
真好看。
萧暮秋又瞧向了温灵蕴玲珑精致的锁骨……
心神立时激荡起来。
她迅速扭转开视线,怨怪温灵蕴过分美丽。
呼——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强迫紧绷的神经慢慢松缓。
第一关算是过了。
她额头布满细汗,随手抹了一把,开始勇闯第二关。
第二关的难度系数相较于第一关翻了一番。
她集中注意力,拿出十二万分的小心,轻颤着指尖,拨开温灵蕴右肩头的衣料……
朦朦胧胧间,好像真看到了一颗红痣。
太过微小,夜色冥冥,她看不清。
干脆将两手撑在温灵蕴的两侧,缓慢俯身,打算瞧个真真切切。
凑的越近,她越能闻见温灵蕴的肌肤上的清香,似那杜鹃花和茉莉的绵密细腻,直沁进胸腹,回味醇厚,令人心醉。
她终于看清了那颗红痣,小小一点,绯红如火焰,跳跃进眸中,也突然跳跃在心头。
民间总是传言温灵蕴清媚脱俗,素以“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称赞温她的倾城之姿,倾国之貌。
眼下看来,何止啊。
明明是个连第一花魁风清清也赛不过的人儿。
萧暮秋以前没有在意,当下稍有体会,算是领略了。
看过红痣,再往下是看腰后的胎记,温灵蕴现在平躺着,睡得安然,想看定是不太方便。
萧暮秋并不纠结,觉得绕去看她腿上的刀疤也一样。
总共就三处特征,能验证其二,风清清的话便是可信的。
萧暮秋搓搓手,跃跃欲试,手搭在温灵蕴的腰间,试着去脱温灵蕴的小裤。
就在这时——
“驸马!”
平静如水的夜里,爆发一声呵斥,伴随着温灵蕴不停起伏的胸口。
萧暮秋只觉心中发紧,耳朵里嗡嗡直响。
“公主……”她的声线有明显的颤抖,不是因为心虚,而是无地自容。
半夜三更,孤女寡女,脱人衣裳,明摆着是要行不轨之事。
萧暮秋舌尖抵住上颚,搜肠刮肚,欲要想出一个合理的狡辩。
“你做什么呢!”温灵蕴的两指揪住她腰间的一团软肉,时刻准备着。
萧暮秋干笑两声:“公主……醒了?”
“微臣在赶蚊子……天热,有蚊虫好多……有一只落在了你的肩头,要是被它叮一口,可是不得了。”
“吵醒你了,微臣罪该万死。”
温灵蕴才不配合她的表演,沉声质问:“蚊子在哪呢?”
“微臣已经把它们赶走了。”
“赶蚊子需要脱本宫的衣裳?”
“公主误会了,是天太热,您自己脱——”
“然后还要脱本宫的小裤?”
小裤根本没有脱下来,萧暮秋抵死不认:“微臣没有——啊——”
温灵蕴终究是实行了家暴,将她腰间的那团软肉前后各揪了一个圈。
萧暮秋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等皮肉之苦,直疼的眼角有泪花闪烁。
“公主,手下留情。”
“你臭不要脸!”
“快松开,微臣要生气了。”
“你还有理了!”
萧暮秋胀鼓鼓的脸一下泄了气,她的确没理,更没有脸面发脾气,只有默默承受的份儿。
只恨命途多舛,驸马这碗软饭突然就不软了,吃得人硌牙。
“萧!暮!秋!”
“微臣在。”
“快从本宫身上下去!”温灵蕴的家暴结束,掀被子一般掀她到一边
萧暮秋顿感死里逃生,腰身一歪,乖乖躺好。
顺带盖上被子,向温灵蕴道了一声晚安。
温灵蕴怕是没法晚安了,她气息不稳,一对雪脯波涛似的起起伏伏。
恼怒与羞窘,令她的身子抖个不停
面颊的红晕迅速蔓延至全身,像是故意浓抹上一层胭脂,即便是如墨的夜晚,也挡不住她的丰艳。
“要你耍流氓!要你耍流氓!”她手握成粉拳,啪啪打在萧暮秋身上。
“微臣和你闹着玩——”萧暮秋抱着枕头当盾牌。
“少拿胡话糊弄本宫!”温灵蕴道。
一连三日,逛青楼,爬房顶,还还还还……半夜脱她衣服。
不是耍流氓,就是魔障了。
萧暮秋很为难,公主殿下何等聪明,三言两语指定骗不过去,她又不能实话实说。
憋屈。
好憋屈。
随即改变策略,以退为进道:“前些日子陪父皇游湖,他讲起了许多过往的趣事,提到你肩头有颗红痣,腰间有处月牙形状的胎记,对了,还提到你幼年顽皮,剪刀划伤了你的腿。”
温灵蕴斜眼瞪着她:“父皇好好的,竟会和你提这些?”
“你是他最喜欢的女儿,微臣是她最喜欢的女婿,偶尔由感而发,也在情理之中。”
“骗子!”
“要是骗你下辈子微臣还当驸马。”
这乃毒誓,萧暮秋算是豁出去了。
温灵蕴像是遭到了奇耻大辱:“给本宫当驸马委屈你了!”
差不多吧。
萧暮秋腹诽道。
温灵蕴夺过她的枕头,继续对她一通乱拳。
打到后头累的气喘吁吁,力道变得软绵绵,可把萧暮秋舒服的咧。
“你知错了没?”
“知错了。”
温灵蕴才不信,打小萧暮秋就爱给她气受,从来没有过悔过自新,全是表面功夫。
她瞪了一眼萧暮秋,理理略显凌乱的长发,顺着萧暮秋的目光一垂眸,惊觉自己衣衫不整,急忙把滑至臂弯的衣襟往上提。
一面提一面再骂萧暮秋是登徒子。
萧暮秋老老实实的应承下来,不时的点点头,一副谨遵教诲的样子。
一来二去,反显得温灵蕴堂堂一国公主没有肚量。
温灵蕴一咬牙,在她小腿处踢了一脚,把这事翻篇了。
“本宫睡了。”
她拉过薄被盖好,试着闭目安神。
萧暮秋却坚持不懈:“微臣睡不着,公主给微臣讲讲你腿上的疤呗。”
温灵蕴抬手堵住耳朵。
“讲讲嘛。”萧暮秋扯扯她的袖子。
“别烦。”
“讲一下下嘛。”
最怕驸马忽然的卖萌。
温灵蕴妥协道:“腿上的疤是六岁的事了,本宫渐渐长大,疤痕已经不大明显了。”
萧暮秋追问:“是在左腿处吗?”
“嗯。”
“胎记呢,是月牙形的吗?长在后腰?”
“……嗯。”
“颜色呢?”
温灵蕴奇怪她的亢奋,犹豫的答:“……淡淡的褐色。”
“方便给微臣看看吗?”
当然不方便!
温灵蕴语带警告:“你非要肖想本宫的身子是吧。”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好歹是一国公主,实在不应讲出这等没羞没臊的话。
萧暮秋倒是有种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坦然,商量道:“就看一眼。”
温灵蕴不知该夸她诚实,还是该骂她猥琐:“不行!”
末了,又补上一句:“你再折腾就睡地上去。”
做驸马三年,萧暮秋一次都没睡过地上,今夜也是万万不肯的,委屈道:“……反正没什么好看的。”
“你——!”
“大家都是女子,公主殿下有的微臣全都有。”
“本宫——”
“微臣还是睡地上吧。”萧暮秋掀开被子,作势要走。
这就是所谓的“知错”?
温灵蕴一口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又吐不出,憋的难受,实难明白她这素来恬淡无欲的驸马,为何会变成厚颜无耻之徒。
她问:“你耍流氓还有理了?”
“没理,所以微臣自请打地铺。”萧暮秋侧眸,与她来了个四目相接,瞳仁中的倔强,颇有点不畏强权的意思。
这招叫欲擒故纵。
全是她在翰林院跟那帮老学究学的。
老学究们为国为民,一片丹心照汗青,常常与陛下政见不合,硬刚又刚不过,遂通过实践出真知的方法,总结出了一套陈情心得。
其中,欲擒故纵最好用。
文人雅士嘛,举手投足都必须要透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潇洒。
矫情的很。
萧暮秋天天在翰林院当差,染上了矫情的毛病。
温灵蕴的确是权贵,却是个讲道理的权贵,讲究以理服人。
作为萧暮秋名义上的妻子,她不能放任萧暮秋在耍流氓的歧途上越跑越远,有必要给予萧暮秋正确的人生引导。
忍住还没消散干净的怒意,坐起身来道:“你认错就睡床。”
萧暮秋才不稀罕,用一微笑做回应,摆明要和强权对抗到底。
一晃眼,瞧见她亵衣没穿整好,领口往下滑,露出半只雪白圆润的肩。
萧暮秋:“!”
又来?
这谁遭的住啊!